清冷探花的掌心雀飞了: 15、肯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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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书立刻应声离开。

    而周元窈这边,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这病自今晨启程、踏上马车准备回京开始便细心温养着,可途中数日补药流水似的用着,却也没多大起色。

    倒是谷雨有些坐不住,马车一抵达周府,她便出去将从前常为周元窈医治的刘大夫请了过来。

    只是刘大夫进府后,摸上她的脉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夫人是否郁结于心?”

    周元窈朱唇轻启,却欲言又止。

    自从夫君与重归于好后,除却那次在南林猎场,他之后便再也没露过面,说不失落是假的。

    试问世间哪个出嫁的女子不渴求丈夫与自己同心同德、举案齐眉?

    她如今又病着,心思格外敏感,又不肯将这些事说出来,久而久之自然郁结于心。

    “不知大夫可有的治?”周元窈张了张口,偏移话头道。

    刘大夫虽轻轻摇着头,却仍旧开药箱取笔墨,“此药切忌与其他凉药相撞,还望夫人留意些。”

    她微微颔首,“多谢。”

    谷雨付过诊金将刘大夫送出去后,便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纸条好生收起来。

    “那奴婢去抓药,小姐先用些糕点吧。”谷雨道。

    周元窈“嗯”了一声后,便捏起一片盘中的云片糕送入口中。

    “启禀夫人,郎君那边的刘姑姑过来了。”翠云过来通报道,“夫人,还有一件事,那姑姑还带来了云香。”

    云香?

    周元窈虽然听到这个名字后,心中总有些隐隐的沉闷感,可刘姑姑在府中一向受人敬重,况且说不准这还是夫君或府中长辈的令,她自然也不能将其拒之门外。

    刘姑姑被请进来后,便对着周元窈恭敬行礼道:“夫人,郎君为着您的病,特意将云香姑娘派过来照料您,云香懂些医术,煎药手艺一向好,夫人莫要忧心。”

    周元窈脸色虽不大好看,却仍旧带着礼数,“那便多谢夫君体贴了。”

    “那云香此后便留在此处照料夫人了。”

    刘姑姑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告退离开。

    谷雨却看云香哪哪不顺眼。

    郎君这是何意?

    他这般行径是恶心谁呢?

    那云香曾对小姐那样无礼,他江探花又不是不知晓,竟还能做出如此之事。

    可周元窈如今虽有疑惑,却并没多大精神想此事。

    多日舟车劳顿,她此刻只想睡上一会。

    见她睡过去,谷雨才敢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如今郎君这样,小姐又该当如何?

    只是说曹操曹操到,江与安午后便带着汤药前来偏院寝房中,将药碗放下后,才提袍迈过门槛走到她床榻旁。

    只是见到周元窈面容后,却皱眉冷声问道:“她如何?”

    谷雨连忙上前道:“回郎君,大夫说是奔波劳累加之心疾严重所致。”

    可江与安紧皱的眉头仍未松开,但眸底的冰冷之意却逐渐悄无声息被震碎一角,出现片刻的松动。

    “叫人用好药。”江与安吩咐道。

    别让她此刻就死了。

    睡梦中的周元窈却什么也不知道。

    她如今只知道自己躺在小院子里,躺母亲亲手扎的藤椅上乘凉,母亲将一条绣花的小毯子搭在她肚子上,轻轻摇着团扇、哼着歌谣哄她睡午觉。

    睡醒后,母亲便会笑着给她剥开橘子,“窈窈听话,喝完药就能吃橘子了。”

    幼时的周元窈不听话,便捂着嘴飞快逃跑,母亲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扶着藤椅的椅背无奈摇头。

    那时,母亲尚且温柔明媚,眼睛也格外亮,不似后来那般憔悴无神。

    她伸出手想去触摸母亲的脸,口里模糊不清地低低呢.喃道:“母亲……母亲……”

    此言一出,一只捏着帕子为周元窈擦额头汗珠的手一顿,江与安缓缓将手收回,捏着帕子的手逐渐收紧,还带着三分颤意。

    瞳眸陡然淬上一层千年寒冰。

    随后拂袖转身径直离开。

    走出周元窈的寝房后,侍书连忙跟上前来,“郎君,您这是——”

    江与安的声音冷要凝成冰块,“往后她的事,也不必同我报了。”

    天边骤然浮动起一片黑云,日头沉闷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秋雨。

    后来,京城的雨也的确很快落下。

    但雷霆雨露也很快撒下来,宫中得到消息,先前南林猎场乱事乃一边城小官猪油蒙心,企图以此为投名状,投入三皇子麾下。

    可老皇帝不是傻的,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他一眼便能看穿。

    不禁如此,他先前令暗卫探查京中权贵豢养暗卫的数目,最后报上来的竟是这样一个数以万计的庞大数目。

    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

    当日,老皇帝便已维护京城治安以朝臣家宅安宁为名,将皇城军分编入各司,于各朝臣府邸附近日夜交班巡逻。

    又以关切皇子们终身大事为名头,在储秀阁中挑选出几名秀女送入各皇子府中。

    但这些女子是精心培养的线人,还普通秀女,便不得而知了。

    但就在此时,禹州却突然传来消息。

    因连日大雨,造成滚石与滑坡,一.夜之间,百姓死伤无数,房屋、庄稼几乎全军覆没。

    灾殃过后,大雨泡过之处,多会瘟疫横生,为早做打算,老皇帝便只能派遣太医令周桓前去禹州救灾。

    但这已是十日前的消息。

    周元窈已经十日未曾接到过父亲的消息了。

    九月初六,瘟疫再次蔓延开来,但消息隔绝,京城还未曾收到。

    周元窈坐在屋内,将窗棂支起来,静静望着窗外的雨幕出神。

    可她不知道的是,江府外面的街道上,周家的家仆正拼命地向江府跑过去,似是想报信。

    “什么人?可有拜帖?”守门侍卫阻拦道。

    那家仆举起一封带着雨滴的信封,大声喊道:“我是周家家仆,我家老太爷命我来报信,还请二位大哥通融一下!”

    雨势越来越大,那两个侍卫却将刀剑一叉,“没有拜帖不得入内,请回。”

    雨滴跳动着,斜斜地飞入每个人衣袖里,周元窈骤然被跳进怀中的雨滴激得哆嗦片刻,才连忙将窗户关上。

    “夫人,郎君来了。”

    闻言,周元窈心中不免欢喜,连忙抬步迎上去,“夫君!”

    但江与安举止一切如常,唯独……脸色泛着薄红,她靠近轻轻嗅了嗅,果然嗅出几分酒味。

    “夫君你喝酒了?”周元窈道。

    丫鬟在门外喊道:“少夫人恕罪,郎君今日陵园祭拜完夫人回来,一时感伤便多喝了几杯,还请夫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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