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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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话,沉澈,混杂在暗色里,有一丝哑,分明是……从梦里传来的。

    那种感觉又来了,像封闭的山谷豁然破开一道口子,大风无休止地刮进来。那些终日背负的铠甲在呼啸声中崩裂坠落,露出藏在里面的那颗滚烫、炽热,却柔软至极的心。

    薛南星无意识地将头往某人颈窝里埋了埋,想让这个梦停留地更久一些。

    而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千言万语,也终于在这个梦里不再有任何顾忌。

    唇瓣擦过对方突跳的颈脉,她蹭着沁凉的锦缎呢喃,“对不起,王爷,我并非有意要瞒着你。我只是害怕,怕你知道我是薛南星……”

    倚靠的身形突然一震,紧贴住她身体的心跳也似乎跟着停了一瞬。

    可脑中神思还是浑浑噩噩,飘摇不定的,她没有多想,也没必要多想,一心只觉得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下一瞬,身体被猝不及防地推开,那道低沉好听的声音由远及近飘来,“你方才说……你是谁?”

    薛南星的眼皮很重,像负了千钧的重量,却还是努力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嗯……是他了。

    薛南星满意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对方似乎被她这一笑怔住了,又将她摇了两下,重复问道:“你说你是南星?”

    捏住她双肩的手似乎使了很大的力,像是要把她掰揉捏碎,可她浑然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也对,一个梦嘛。

    薛南星更加确定这就是一个梦,原来“幻情”的药效过后会让人做一个不敢做的梦,果然是专攻人心智的邪物。

    不过多亏这邪物的功劳,她到底能在自己的梦里做一回主了。

    她这么一想,内心深处似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忽然被点燃。

    薛南星开始有些不耐烦,不再理会对方唇瓣翕动说着什么,径直推开肩头那两只烦人的手,环手攀上对方的肩,将头埋回他的颈窝。

    “别动……”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好闻。

    她又往里拱了一下,贴着那片难舍难离的微凉,像是对它主人的回馈,终于好心答道:“嗯,南星……薛南星……我娘取的名字,好听吗?”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眼前的喉结滚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似是一时哽住了声音。

    薛南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道:“好听吧!她希望我如星般璀璨,如南风般自由。不过……”

    说到这里,她喉头哽了一下,鼻根竟涌上一阵酸楚。

    原来人在梦里,真的会变得脆弱。

    她苦涩地笑了笑,也不管不顾,就着脸颊下的衣襟蹭了一把,吸了吸鼻子,继续絮絮叨叨起来,“不过我现在叫程耿星,是‘耿耿星河欲曙天’的意思。我要求一个真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日,再光明正大地拿回我娘给的那个名字。前路若是一片漆黑渺茫,又如何谈自由呢?”

    话到末了,她忽地抬眸,望入那对似有云烟浮沉的深瞳,这一眼,她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什么,得到答案后,又安心的靠了回去,轻轻问了一句:“你说呢?未晚……”

    未晚……

    二字一出,陆乘渊的心像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

    他望着怀中人微红的眼尾,甚至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满心满脑只回想起初见她的那一刻。

    骤雨初歇的暮春,她自泥泞中踉跄起身,垂首立于风中,干裂发白的嘴唇紧抿着,满身满脸全是泥渍和血污。可她一抬头,那双明眸却有灼灼星火,万千华光。

    其实,从一开始,他并非毫无察觉。

    他曾怀疑过,证实过,甚至亲眼“见过”……他早该猜到她那份疏离与倔强都是有迹可循的,早该坚信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心动。

    他应该再坚持一些的。

    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就像错位的齿轮,错配了一节,却也将错就错,走到了现在。

    一时间,他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悔——庆幸她回来了,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懊悔她回来了,他竟没有发现,甚至曾那样严苛待她。

    脑中没来由地想起魏知砚那句“她要走的路太难了”,彼时他并未听入耳,眼下想来,原来竟是这么个难法。

    他看着薛南星颈侧被掐出的紫红指痕,阴寒的刺痛再次从心头传来,掐断纷乱的神思。

    陆乘渊隐隐感到有什么正潜伏于胸口蠢蠢欲动,他下意识抬手去捂,却蓦地触及一阵温热。

    这温热自胸口蔓延开,是从她掌心传来的温度。

    “未晚……”耳边响起软绵绵的呢喃,像是对他无尽懊悔与痛苦的宽慰,“真好,一切都不会太晚。”

    ……

    回到客栈,陆乘渊将人轻放在塌上,转身吩咐刚找来的哑婆子,替薛南星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裳。

    他自房中取来金疮药膏和纱布,哑婆子也正从薛南星房里出来。陆乘渊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自己拿着药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门扉轻阖。

    屋内只点了一盏孤灯,烛火幽微,影影绰绰。

    榻上的人似乎睡着了,微乱的鬓角还沾着泠泠水意,衬得一双修眉清致至极。

    此刻,她就这么安静地侧躺在榻边,卸下平日一贯的防备与疏离,乖巧得不似她。

    恍惚间,陆乘渊竟生出一些不真实的感觉,一时看入了神。

    薛南星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睁开眼。昏黄的光入目,浮现出一张好看的脸,像镀了一层光晕,既朦胧又清晰。

    这就是梦中人的样子吧,她想,还好他又回来了。

    她这么想着,便也就这么说了,“方才你去哪儿了”

    陆乘渊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更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他怔了半晌,才想起此番进来的目的,握住药膏的指节蜷了蜷,“方才……去取药了。”

    说着,他在塌边坐下,拔开碧玉瓶塞,托起薛南星伤痕累累的手,一点一点,屏息凝神地上起药来。

    薛南星本就服了镇痛的药,再加上陆乘渊的动作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药膏的沁凉,还是他指尖的温度在作祟,只觉有一股酥酥麻麻,似春蚕啃咬的感觉。

    那感觉不是在指尖,而是在心上。

    她忽地想起什么,一只手悄悄探入软枕底下,摸索起来。

    陆乘渊余光瞥见那只不安分的手,眉头立时蹙起,轻责道:“徐太医给的药虽能镇痛,可也抵不过你这般折腾自己。”

    他搁下药膏,伸手将那只胡乱摸索的手抽出来,然而一转眸,却对上一抹清澈纯粹的笑。

    满是血痂的指尖捏着一个小巧的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带出一阵淡淡的甜香。

    “找到了!”薛南星满眼都是欣喜的光,将手一伸,递到陆乘渊面前,分外认真地道:“你看,我真的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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