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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 60-70(第13/15页)
是为了好,我会再好好想想的。”
何夫人以为她改了主意,便问:“那……吴方财这侄子?”
贺岁愉从前还能拿年纪小不着急搪塞过去,现在何家人都知道她十九了,比已经嫁人的何香芸还大一岁,年纪小不着急成亲这理由,根本不好使,她现在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大龄未嫁的剩女了。
贺岁愉心道:早知道就把自己的年龄报小一点儿了。但是那个时候把年龄报小了,又怕何老板不信任她,唉,到底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头和脚只能顾一边儿。
“这回还是先算了。”贺岁愉笑着说。
何夫人也没强求,“好,那我替你回绝了他。”
“多谢夫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撞了烂桃花运,贺岁愉第二天去铺子里,又有人来给她说亲,是一位之前在贺岁愉这里买过两次东西的夫人。
这夫人约莫四十来岁年纪,娘家是做书肆生意的,她娘家有个幼弟,今年二十四岁,与贺岁愉年纪相仿,如今正在开封一家书院里读书,人倒是聪明,就是有些定不下来性
子,还像个孩子似的爱玩。
这夫人和贺岁愉打了几次交道,见贺岁愉长得漂亮,又有见识有能力,所以就动了心思,想让贺岁愉做弟媳,管教一下她这个幼弟。
这夫人将她弟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贺岁愉听着,却在想:如今的时代,大多数女子二十四岁时,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稍有一点不尽责,就要被夫家指责,这夫人却说,她二十四岁的弟弟没什么缺点,只是像个孩子似的,性子有些不大成熟。
可不让人觉得好笑么。
不过这些话她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她既然拿着何家的工钱,要挣顾客的钱,就不能像她之前那样口无遮拦,谁的面子都不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贺岁愉说了些场面话,大致就是自己无意成婚之类云云。
这夫人听了,不知怎的便动了怒气,当即便破口大骂:“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叫你一声贺掌柜,真颠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夫人,您搞搞清楚,我是把玉石摆件卖给您,不是把我人卖给您!”贺岁愉都气笑了,但是这是何老板的铺子,她这是个打工的,也不好再说更重的话。
那夫人下巴高高扬起,气势凌人,“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不识抬举,我看你再过一两年,就等着给老鳏夫当填房去吧!”
贺岁愉见这位夫人又越说越生气的架势,还引得不少客人都看了过来,贺岁愉连忙道:“是是是,您说的对。”
那夫人见贺岁愉泥人似的,骂不还口,骂了两句,也觉得没劲儿,就走了。
夜里,
贺岁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产生了一些过于激进的想象。
她觉得自己在这些有意结亲的人眼里,就像一块肥肉,是一个行走的子宫,是一个可以生育的机器,是一个可以干活的廉价劳动力,可唯独不是“贺岁愉”。
他们并不在乎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更在乎她有什么用处,更在乎她身上的附加价值。
如果抱着这样的初始目的去成亲的话……
这样的婚姻,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她想起何家大小姐何香芸说起来是高嫁,却并不幸福的婚姻,想起何香芸临走前的苦笑,想起田裕眼中一闪而过的暗光。
她也想起了何家二小姐何绣兰青梅竹马、极其信任的未婚夫表哥,想起何绣兰对爱情的憧憬与痴迷,想起林胥脸上隐隐约约的不耐烦表情。
这么多年,何绣兰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可她还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即便有姐姐何香芸的失败案例摆在前面,她依然相信她会成为婚姻里的幸运者,即便有贺岁愉的劝告在前,她依然捂住眼睛捂住耳朵捂住心,不去看不去听,不愿意去想。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么?贺岁愉不确定地想。
之前的日子过得太流离,贺岁愉不知道,原来姑娘们成婚以后,都是这样的。
她从前见过小红不得不做老富商的妾室,靠出卖身体换取活下去的资源。她的心里,并没有觉得小红不耻,她只是觉得很苦,每个人为了活下去都好命苦。
她本来以为,如何家的女儿这般,出生高一些,家庭幸福,平安顺遂长大的幸运姑娘,婚姻至少也会过得不错的。
未曾想,原来各有各的苦处。
在这个时代,夫权不过是除了皇权、父权以外,压在女人们头顶上的又一座大山。
而她长久地呆在开封府,处在这个社会中,必然要建立自己的社会关系,她从社会关系中得益,必然也将要受制于社会关系。她或许会从邻里关系中得益,但一定也会因为不成婚、不嫁人而饱受非议。
贺岁愉啊,贺岁愉,不过是经历永兴之乱,你便要退缩么?
当初在复州时,为了不做他人妾室,被人随意打杀发买,有跟赵九重私奔浪迹天下的勇气,如今从永兴九死一生回来,见到了这世间的惨像,便失了勇气与雄心么?
贺岁愉捏紧了拳头,心中汹涌澎湃。
不,她不能退。
她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手里。
她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安定会让人丧失斗志,渐渐地养废她自己。只有奔波和流离,才能让她不断地受到锤炼,不断成长,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一个晚上,贺岁愉想了很多,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她去找了何福殷。
近日开封府有商行组织了北上,何福殷准备派出一支商队跟他们一起北上,拉着将开封府的货物顺着滑州、相州、磁州、一路卖到邢州去,然后再收一批磁州的山货,邢州的邢绸运回来。
何福殷近日正在挑选带队的掌柜,原本有几个跟着他干了许多年的老伙计今年都退下了,说腿脚老了,跑不动了,开封府几个铺子的人手也紧张着,能抽出的人手,都是一些一直在开封府铺子里,没什么外出跑商经验的年轻人,让他们带队,何福殷又不大放心。
贺岁愉主动提出她去,确实是解了何福殷的燃眉之急。
贺岁愉虽然年轻,但是去年已经有过带着商队去永兴的经验,而且还从永兴的叛乱中活了下来,这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更多地,是老天爷庇佑,是她有这个运道,她有这个命。
从她拉着几箱铜钱的货款,还有永兴的玉石平安回来时,何福殷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这姑娘就是天生干这行的。
虽然说后来萎靡不振了一段时间,可她也很快调整好了,在永兴城炼狱里走一遭,任是许多男人都没有她这份心智。
但是何福殷也没脸答应。
贺岁愉九死一生从永兴活下来了,还保住了他的钱和货物,这才在开封府待了两个月,就又要走,而且人家一个姑娘,让人家在外奔波劳累,他这心里多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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