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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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初连韦谦彦都没能劝动圣上立后,我看现在这位郑首辅,更难劝动。”

    “确实,这位新首辅……”

    院墙另一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话题也偏到日常当差时遇到的烦心事。

    江望榆沉默听了半晌的墙角,放轻动作,快步走远。

    穿过月亮门,视野逐渐宽阔,她低头揉了两把脸,走进屋里,瞧见没有其他人,悄悄摸到书案边。

    先前还在伏案写字的人转身,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正准备捂他眼睛的双手。

    “又想玩猜猜我是谁?”

    她讪讪地放下手,“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就你那脚步声,还想骗过我。”江朔华问,“刚从西苑出来?怎么不直接回家?”

    “我不困,来的路上吃了早饭,就想来看你忙不忙,我能不能帮上忙。”

    “不忙,差事是做不完的,不用着急。”

    江望榆看看桌面,堆积的文书不算多,“也好,那我先去趟回春堂。”

    “去找阿月?”江朔华打量妹妹,“你不开心吗?”

    “没有呀。”她故意放缓语气,听上去和以前无异,“哥哥,你干嘛突然这么问?”

    江朔华上下看了她两遍,直接站起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十五,别累着自己,现在家里的事情有我帮忙扛着,有事一定要告诉哥哥。”

    “嗯!我记住啦!”

    直到离开官衙,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江望榆揉揉脸颊,低声呢喃:“有这么明显吗?”

    她使劲多揉了两把脸,力气大得差点把自己捋脱了皮,再走进回春堂后院的时候,努力控制语气如往常般没有异样。

    “孟郎中,我来找孟姐姐。”

    “她在屋里呢。”孟郎中抓弄簸箕里的草药,“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你都叫月儿姐姐了,以后叫一声伯父吧。”

    她从善如流地改口唤了声伯父,走到孟含月住的屋子前,抬手准备敲门。

    “是阿榆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直接进来吧。”

    孟含月坐在一张宽大的长案前,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两把长长的黑色胡须。

    “孟姐姐,你动作真快,这就做出来了吗?”

    “之前一直不得空,正巧最近医馆不忙,我抽空给你做假胡须。”孟含月举起一把胡子,“七夕那把被人割断了,修复更麻烦,我干脆做了新的。”

    江望榆在她的对面落座,接住胡须仔细查看,跟真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是什么?”

    “涂在脸上的药粉。”孟含月的语气忽然带上一点激动,“七夕的时候,你不是被认出来了吗?这次我改良了药方,我就不信了,他还能认出你。”

    “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还挺有挑战性,阿爹也帮忙给出不少意见。”

    江望榆看看桌上的瓷瓶,暗自决定要多分一些银钱给孟含月,“哥哥说你们已经去过两户富商家了?”

    “是,挣了二十两白银。”孟含月感慨,“要是天天都有人搬家、成亲、起名就好了。”

    “就算有,也未必会请我们。”她停顿一下,压低声音,“其实监里的其他同僚,私下里也会接这些活儿。”

    “那肯定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不想挣,说不定那些御史都叫钦天监的人帮忙问卦卜算。”

    江望榆算算日子,说:“四天之后我休沐,到时候辛苦你了,孟姐姐。”

    “没事,记得给辛苦费就好。”孟含月开玩笑地说完,“对了,阿榆,你要不要这件事告诉元极。”

    “他?为什么?”

    “一是七夕的时候被他认出来了,万一真就

    那么巧,你又遇上他,这回要是没能成功认出来,抓你去见官怎么办?二则,你要不要问问他,愿不愿意陪你,这样更安全。”

    “可是……他非常厌恶道士。”

    “还有这事?”孟含月惊讶反问,随即改变主意,“算了,别告诉他了,到时候叫克晦陪你去。”

    江望榆犹豫一下,没有直接点头答应,“再看看吧。”

    *

    不用再去观星台,江望榆恢复之前的规律生活,每日照常跟兄长一起去官署上值,照常写信送去曹记伞铺,照常收到他的回信。

    到了二十这日,她照旧去伞铺送信,瞧见站在柜台前的人,没忍住,揉揉眼睛,又眨了两下。

    “是我,你没有看错。”贺枢忍俊不禁,走近两步,唇边笑意略微消散,“你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有。”话虽这么说,她却不自觉地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我先走了。”

    刚转过半边身子,手肘被人轻轻拉住,力气不算大,轻易便能挣开。

    “愿意告诉我听吗?我还算有一些本事,能帮你解决难题。”

    他的语气越温和,江望榆心里越过意不去,别开头,干巴巴地重复:“没有。”

    贺枢一眼看出她在撒谎。

    因不方便透漏她的生辰,钦天监监正解卦时说的比较笼统谨慎,只说卦象为吉,或许并无劫难。

    她在信中也没有再提过卦象,想来应该不是这件事。

    贺枢一边飞速思考江家近况、仔细回忆她信中所写,一边斟词酌句:“你不愿意当我是朋友了吗?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会帮你。”

    江望榆紧紧抿唇,犹豫半晌,终于说:“对不起,我要去帮人卜算成亲的吉日。”

    贺枢微微一愣,迅速理解她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你要假扮成道士?担心我知道后因此生气。”

    “是。”

    他一时哑然,见她面带愧疚,无奈道:“我没有生气,正如我七夕时说的,我厌恶那些曲意奉承、心思不正的道士,有真才实学的道门大家,不在其中。”

    “可是……”

    “我曾经也是道童,按你这么说,我不是也要厌恶自己?”

    他说的诚恳,江望榆终于安心,展露笑颜:“元极,你不生气真是太好了。”

    “我不会对你生气。”贺枢顿了顿,“你等会儿就要去了吗?能不能让我陪你去?”

    “嗯?你也要去?”

    贺枢指了下左手臂,示意他今天也藏了匕首,“放心,我不会多说,只是想陪陪你,也是保护你。”

    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江望榆思索片刻,颔首道:“好。”

    第90章 第九十章 “你……不要乱碰。”……

    一起到了回春堂, 江望榆还在想该如何解释,刚走进后院,孟含月的声音先飘出来:“阿榆怎么还没来?要不今天别去了……”

    她连忙回答:“孟姐姐, 我到了。”

    “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孟含月掀开布帘,从里间出来, 看见她身边的人,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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