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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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丑时初,不到两个时辰就是卯时初,文武百官就要进宫参加朝会了。”

    贺枢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朕现在去睡一会儿,一个半时辰后,叫醒朕,准备好朝会冠服,天亮后,直接从这里去奉天殿。”

    *

    朔望朝参,凡是在京文武百官,如无特旨恩准,必须参加。

    每逢酷暑夏日严寒冬日,天子会免去一些年老官员

    、勋贵的朝觐,以示恩典体恤。

    郑仁远年过半百,自认不算年迈,况且现在任内阁首辅,绝对不能缺席。

    轿子停在午门前,深色轿帘被掀开,身着朝参公服的长子唤道:“父亲。”

    郑仁远弯腰出了轿子,抚平朝服衣袖,抬脚往前走。

    经过一些提前到来的官员,他仍和以前一样板着张脸,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百官以文武分成两列,依次候在午门前,等待卯时的到来。

    钟楼的声音自宫墙上方飘来,厚重悠远,随之而来的是宫门开启的声音。

    原本还有些窸窣声响的午门前,逐渐安静下来。

    郑仁远站在文官之首,步伐缓而平稳,领着一列文官,穿过东掖门,走向奉天殿。

    冬日天黑得早,天亮得晚,此时天色尚黑,宫灯的烛火遥遥微晃。

    幸好今天没有下雪。

    郑仁远暗暗庆幸,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垂首站在丹犀旁边。

    时间渐渐过去,百官勋贵依照品级,依次而站。

    直至天子圣驾到来,一袭皮弁服,端坐于髹金雕龙宝座之上。

    郑仁远深吸一口气,率先跪下行礼,“臣叩请陛下圣安。”

    百官高呼,声势浩荡,回响在金銮宝殿。

    “免礼。”

    天子的声音自御座上方遥遥传来,平淡冷静,威仪重重。

    郑仁远耐心地多等了会儿,方才起身,控制语气恭敬,缓缓开始念朝觐奏表。

    朔望朝参,并不议事,彰显天子威仪,官员所奏皆无政事,奏表的内容大多为歌功颂德。

    天子大部分时候简单说一两句话,以示恩威。

    现在在殿内奏对的是一名新任京官,第一次参加朝参,面见天子,奏表写的格外冗长,语气发飘,甚至偶有停顿结巴。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新任京官终于说完长篇大论。

    御座上方迟迟没有声音响起。

    百官低着头不敢说话,沉默开始蔓延,那位京官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面。

    郑仁远定了定心神,飞快抬眸看向上首的天子。

    身姿端正,手持白玉圭,神情淡淡,偏偏眼帘半垂,说句大不敬的话,就差直接闭紧了。

    郑仁远心中一凛,不敢再看,迅速低头盯着殿内金砖。

    久久无声,直到司礼监掌印快步凑近,以极低极细的声音唤道:“陛下!”

    天子倏地睁开眼睛,捏捏眉心,瞧见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臣子,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倒是听不出异样。

    “你初到京城任职,务必尽忠职守,不可懈怠。”

    那名官员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下去。

    之后的朝觐,郑仁远一边分神听其他官员的奏表,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天子。

    不知道刚才是错觉,还是现在是错觉,他总觉得从天子的脸上看出一丝困倦。

    风宪官纠劾百官失仪之处,却不敢置喙御座之上的皇帝。

    天色大亮,朝参结束。

    圣驾离开奉天殿,跪在原位的朝臣终于起身,浑身放松地往外走。

    “父亲,您在看什么?”

    听见长子的小声询问,郑仁远收回看向西苑的目光,摇摇头,“无事,去官署吧。”

    *

    “陛下。”回到万寿宫,曹平连忙帮天子脱下皮弁服,苦口婆心地劝道,“您再睡一会儿,最近您夜里去观星台待这么久,白天又要接见朝臣批奏章,这两天更是只睡一两个时辰,这样下去,身体可吃不消。”

    甚至刚刚在朝会之上,当着文武百官,打起了瞌睡。

    虽然很短暂,除了站在最前列的大臣,应该没有人发现。

    贺枢揉按太阳穴,昏沉的脑子终于清明些许。

    朝会漫长,那些恭维奉承冗长无趣,往常都听得昏昏欲睡,更遑论凌晨时分只睡了一个多时辰。

    “朕小憩片刻,半个时辰后,再来叫醒。”

    “是。”

    服侍天子歇息后,曹平轻手轻脚地走出寝殿,思量片刻,深觉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还是得从源头入手。

    傍晚时分,曹平候在西苑宫门处,瞧见进宫的纤细身影,连忙上前,和气地唤道:“江灵台。”

    江望榆一愣,不明白这位司礼监掌印为什么一副特意等她的神情,礼貌回道:“见过曹掌印。”

    曹平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先关心一番在钦天监的近况,瞥见观星台越来越近,拉长声音打了一个哈欠,捶捶肩膀。

    “哎,真是老了,夜里睡的时辰又短,白天容易困,太医都说夜里睡得太晚,对身体不好,江灵台万万不可仗着年纪轻,不把自个儿身体当回事,夜里当值结束,还是要尽早歇息。”

    江望榆心中疑惑更甚,对方特意说这么长一段话,语气还特别关切,究竟想做什么?

    她努力思考片刻,结合自己的职责,试着问:“曹掌印,可是圣上有何吩咐?”

    “没有,唉,江灵台你是不知道,”曹平一时嘴快,“陛下累得今天都在朝会上打瞌睡了。”

    所以跟她有什么关系?

    江望榆满头雾水,正巧走到观星台下,连忙说:“曹掌印,在下先去当值了。”

    飞快地跑上观星台,接住簿册,她习惯性观看西边落日。

    天色已黑,江望榆记录一圈天象,看向刚来不久的他,又看看万寿宫,回想最近遇到曹平的奇怪场景,好奇就像一根羽毛,不停地在心头挠来挠去,痒得不行。

    她实在没有忍住,暗暗戳了戳他的后背。

    “我听说陛下今天差点在朝会上睡着了,还有几天晚上都找不到人,你在御前当差,知道陛下去哪了吗?”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不知。”

    贺枢一愣, 旋即缓缓笑道:“不知。”

    “这样啊。”

    好奇心被激起来后,江望榆只觉得心头还在被那根羽毛挠得痒痒的,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裳, 拢了一个低声说话的姿势。

    贺枢弯腰靠近。

    “欸,你说陛下到底做什么去了?是在忙什么人生大事吗?难道他晚上不睡觉, 所以才会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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