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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应长安》 91、番外(第2/3页)
,说道:“初次相遇,我自认言谈装束并无半分泄露之处,唯有桌上一壶茶,乃长安佛山所处的双音茶。”
“而你,仅凭茶气就可断定我是新任县官,可见,你定然也是识茶爱茶之人。”
“哦?”沈缨若有所思地看着姜宴清,故作无辜道:“大人每次将茶罐放置在车柜显眼处,不会是诱我偷茶吧,也怪我年少无知,食人茶碎,落人把柄。”
“贼喊捉贼。”姜宴清屈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他挨着她坐下,又添水煮茶,也不理会她诡辩,待火又烧旺后,架上茶壶。
他指着背篓里时不时跳动的鱼,说:“今日这鱼,你打算怎么做?”
沈缨看了眼姜宴清,他虽面上不显,但她对于他的心绪变化一向敏锐。
现在,看他眉心轻皱,就知道他大概是怕了又喝鱼汤。
前一段时日,她殷勤极了,隔三差五便给云姑送来鲜鱼。
而云姑大抵是瞧出姜宴清心中有了男女情思,乐得成全,足足让县令喝了三月鱼汤。
以至于,姜宴清谈鱼汤而色变。
她捧着茶碗,故意不答,漫不经心的低头品起了茶。
直到姜宴清侧头看过来,沈缨才说:“这鱼新鲜肥美,但个儿太大了,我们可以将其刨为两面,吃一次两味鱼。”
“一面肉上纵横细切,裹上薄薄一层芡粉,再用猪油来炸,炸得金黄,做清炸鱼。一面嫩熟后浇上浓稠酱汁,撒些姜末,做酱汁鱼。”
“一鱼两味,也不会腻。”
姜宴清没有反对,看来是有些期待了。
沈缨歪了歪身靠在他身上,又比划道:“上次杜鸾送了一只羊腿,我们烤肉吃吧。”
“下衙后,大人同我上山去砍些松枝来做松塔。”
“新鲜的松枝搭在炭上,烤肉架子就支在院子里的石台山,这样肉里有松木香,更美味了。”
“对了,我父亲种的小葱正长得青翠,肉上再加些白嫩青葱提味。”
“云姑的芝麻饼又薄又脆,从中间破开,将熏烤的肉片夹在饼中,一口下去神仙都架不住啊。”
沈缨陶醉地眯起眼,脑子里已经将这诸般美食都尝了个遍。
她还想再说说那烤肉滋味,唇上忽然一热,睁大眼,就看到姜宴清眉眼近在眼前。
她在那汪深不见底的湖潭中沉溺,脸颊被轻抚,她伸手触到他坚实的身躯,熏熏然然,已是醉了。
水又沸了,闹闹腾腾,浇在木炭上燃起白烟。
“笃笃笃”门被敲响,白烟消散,外头传来杜鸾的声音。
“快快开门!大功臣回来了!”
杜鸾没规没矩的样子,叫嚷着让姜宴清开门,给他犒劳行赏。
他说林家诸事总算落定,他还从长安带回了好消息。
沈缨被姜宴清扶着坐好,手上又被放入一碗热茶,他替她将散发捋到耳后,这才去开门。
杜鸾进来后一屁股坐书案旁,还未来得及邀功,却见姜宴清褪下官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他气道:“姜大人这是急着去哪儿,赶着生娃儿啊!连公务都不理会了。”
姜宴清到屏风后换下常服,看了他一眼,说道:“尽人事,听天命,本官听不听都无碍。还有些文书需要批注,你来处理。”
杜鸾眼下乌青,冷冷地扫了沈缨一眼,嘲讽道:“以前说得那么好听,要守永昌百年无虞。如今妖姬在侧,倒是要做昏官了?”
姜宴清并不理会他,走到茶案前将大茶碗收好。
沈缨起身抻了抻衣袖,说道:“我刚才和大人说那只羊腿该怎么吃,是烤呢,还是炖呢。”
“若烤着可配上云姑的饼,再加上蓉娘亲手熬的汤,那滋味可真是——”
还未说完,杜鸾大声打断她的话:“大人,给下官机会历练成长,那是下官之福,就这么点杂物,还用您来操劳?”
“您快去忙,所有文书,我来处理。”
他大步走到书案后,理了理官帽便开始研磨。
沈缨见他听到蓉娘二字就变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吧,今日晚膳,算你一个。”
“两位,请。”杜鸾拱手施了一礼,装出一副认真模样,大笔一挥,便写了起来。
姜宴清含笑看了他一眼,提起窗边的背篓出了门。
他先将鱼和瓜果送回后衙,又带了绳子和镰刀,从后门出来带着沈缨上了云雾山。
永昌只有云雾山上有片松林,山顶会起白雾。
远远看去便像是积雪压顶,实则不过是轻飘飘的云雾,走近了才能看得出差别。
山林中有泥土混合松木的出尘香气,是让人清醒的冷意。
松枝由姜宴清背着,沈缨反倒采了好几株草药,一路捧着下山。
路上两人并未太多言语,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大概是因为不忍扰了这山中寂静,也是因为这山上葬着林默。
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安眠此地,无人来祭,无人念起。
到山脚下时,他们遇上了一位久未见的林家老仆。
正是三年前,她上林府威胁求财时,引她入府的那位老者。
老者精神不错,只是发色更白了。
他篮子里提了祭品,看到沈缨和姜宴清时,顿了片刻才上前行礼。
“老身拜见大人,沈仵作。”
沈缨回礼,姜宴清淡淡颔首,扫了眼篮子里的东西,问道:“您要归乡了?”
言语中竟是有几分相熟。
那老者抬眼看着姜宴清,温和地笑了一下,才说道:“林家诸事已定,我这老汉也该走了。”
“主子此生所愿便是能到四海揽胜,却困于此处。”
“老夫如今腿脚还算便利,就趁着这天下承平时替他看看。”
“主子的棋谱和棋盘,老夫已交给云姑,其他东西您也不收,唯有这两物,还请您笑纳。”
姜宴清点点头,沉默了一瞬,才说:“多谢。”
那老者言罢,便提着东西,佝偻着腰身缓缓往山上走。
待他身影消失,沈缨问道:“大人早知他是林默的人?”
姜宴清摇了摇头,说:“不早,也不是我查到的。”
“是林默曾给我下帖,邀我在云雾山巅的望云亭对弈。”
“送帖的便是这位老伯,林默身后事也是他一力操办的。”
沈缨回身看了眼云雾山顶,说道:“如此说来,我到林府那日,就在林默掌控之中了。”
“这老伯当初同我说了句好自为之,我还以为是他怜我。”
“如今想来,大概是林默早就谋好了局,要借此事让我与你都醒醒脑子,莫要与林家为敌。”
“他后来遣老伯送帖,是在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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