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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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听她细细碎碎地说着关心自己的话,又讲起来自己下下个月要参加一个挺大的比赛,符霄也见缝插针地回应她。

    黑夜里即使开着灯也是黑夜。

    符霄盯着她可怜巴巴的小脸,怎么看都是一副苦相,不由得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没有过多挽留就赞同她去留学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他眉毛拧的愈发紧,被池黎看出来问他:“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符霄这才意识到,然后用手按了按眉心,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池黎愣了下,以为他那么久没说是因为没看出来,这下被他点出来,只得说:“是生病了,但是现在已经好了。”

    符霄不太相信她这话,一副质疑的眼神去望她的眼睛,“刚才怎么不和我说病了?”

    池黎无言。

    符霄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刚想开口说话,办公室门外仅隔着一扇玻璃门的工位处,扬过来高高一声——

    “霄哥!浩哥找你!那边程序好像又出问题了!”

    符霄被这一声拉走了视线,向着远方落过去一眼。

    池黎看见他的视线偏移,当然也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喊声。看起来符霄最近是真的忙,她不能继续耽误他,于是池黎紧忙说:“你快点去忙吧,有时间咱们再打电话。”

    符霄的视线被拉回来,盯着她的脸迟疑了半秒,最终只说了一句“宝宝,你照顾好自己”,就匆匆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再次回归到对话框状态。

    池黎盘腿坐在沙发上呆呆盯了几秒,然后熄了手机屏。

    第55章 破窗55失去的东西再也补不回来。……

    chapter55

    伦敦的冬天远没有锦明或者南陵那么暖和,阴郁又潮湿,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雾也是常有,带着水汽,将城市和行人全部笼罩进那场灰白之中。

    池黎日复一日地辗转在那场朦胧的雾中,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她讨厌这边的破天气,也讨厌自己总是乱糟糟的心情,更讨厌那种从脚底升腾到后脑的寂寞感。

    心情不愉悦,身体难免受到拖累,继上次发烧过后,池黎又生了场大病。原先在国内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体素质,谁承想到了这边以后竟接二连三地在生存问题上受到挑战。

    不过好在那会儿她已经和曲雅凌熟悉一点了,有曲雅凌帮衬着,生病的日子相对而言也没有那么难熬。

    池黎渐渐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节奏,开始得心应手地处理生活中遇到的一切难题。她不断缩小着语言差异,也慢慢交到了新朋友,甚至知道了伦敦的哪家中国餐馆最好吃。

    冬天的大风透着阴冷吹走一天又一天的时间,眼瞅着就走到了一年的尾声。

    元旦、生日和春节,一个接着一个。

    那个月池黎的课特别多,写不完的论文,数不清的作业,早出晚归都成了她的标配。

    而那个月,池黎觉得对门家里开party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半夜临睡之前都还能听得到高低起伏不停的嘈杂声,然后她就会摸出手机给曲雅凌发那个常用的“请安静”的表情包,通常情况下,后者二十分钟内就能结束战斗,然后把她的这堆狐朋狗友送出家门。

    似乎从上次开车带她去看过病之后,曲雅凌就自动把池黎归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子里,每次开party都过来叫她,自己得了瓶好酒也叫池黎陪着她一起尝。

    池黎开始那会儿还不大好意思去,后来和曲雅凌多打

    了几次照面,越来越熟,也就自然而然地掺和到一块去了。

    但她过去的玩的次数还是少,几乎一只手就能数的清,后来随着课越来越多,也就更没有精力了。她情愿躺在公寓床上当条死鱼,也不愿意去听对面那群人鬼哭狼嚎。

    就连曲雅凌那个外国朋友William都问她说:你那个漂亮的中国朋友去哪了。每当这时候曲雅凌就会假装嫌弃似的翻个白眼,然后故意回一句:她嫌咱们烦。

    很快春节,曲雅凌再次撺掇起了开party的大事,这次当然也叫了池黎,叫她过去一起包饺子跨年。

    池黎这次没拒绝,毕竟是在国外过的第一个春节。

    往年总该合家团圆的日子,今年乍一下只有她一个,倘若还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小公寓里吃着难吃的白人饭,那简直太憋屈。这下正好有了曲雅凌的邀请,也好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曲雅凌是个显而易见的j人,将一切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会儿她正陪着几个人在厨房里搅馅,而池黎被她从对面薅过来之后就按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她知道池黎不会做饭,厨房自然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池黎对此无所谓,她服从曲雅凌一切合理的安排。

    客厅最中央的桌子上放了台电脑,正气氛浓烈地播放着春晚。也不管到底有没有人看,声音倒是调的大,好似这节目调出来就只是为了听个声。

    国内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纵然有黑夜罩着,想必也是灯火通明。

    想到这,池黎偏头往窗外瞅了一眼,太阳正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再转头回来看一眼电脑屏幕,此情此景呈现在眼前多少有点割裂。

    也不知道符霄在干什么。

    半个多小时以前打过去的电话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回音。

    池黎窝在沙发里,扣着只手机一直慢慢地转圈,脑袋里翻腾着的是符霄近期越发反常的行为。

    面是见不到的,电话是是越来越少的,就连信息也总是隔三岔五地回。

    这太不对劲。

    所以在前几天,池黎生日那天,他们爆发了异国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要说多大的事其实也没有,不过是符霄把她的生日给忘了,一整天来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甚至没有一条信息。池黎知道他忙,也反复地劝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可事实就是摆在那里,越想不在意就越是在意,她没有办法自己和解,只能躲在卧室窗边的沙发独自流泪。

    即使后来在她生日过后的第二天,符霄给她道了歉,也用了大力气哄她,但那道痕迹就是留在那里了。

    池黎想不通。

    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曲雅凌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窝在沙发里盯着平静如水的手机屏幕发呆,于是扬声叫了她一嗓子,邀她去吃饺子。

    池黎回头望她一眼,站起来,又顺手将手机摔进沙发里,跟着去了-

    后来三月,池黎被导师推荐参加了一个名为“匹林修斯”的国际绘画大赛。

    这比赛含金量挺高,毕竟是国际性质的,他们圈子里现在比较有名气的那几个艺术家,要算起来,最开始都是从这走出去的。

    如果说刚来伦敦那会儿只是语言和风土人情上的适应,那这场比赛就是对她的试水。

    池黎十分重视这场比赛,从前几个月就一直密切关注。没灵感就满伦敦地找,坐地铁,坐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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