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问道: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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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话说师父呢,大过年的去除祟了?”

    姚垣慕足下一顿:“他昨晚就走了。我记得我刚拉住他的袖子,想跟他说我弟妹欺负我时,他就忽然御剑走了。”

    断掉的桃木树干被人用麻绳捆回去了。地上还有不少枯枝,倒插在雪堆里,像是还没长出来的小树苗。

    “师兄也奇怪这次师父闭关的时间怎么这么短。本以为是为了过年,可眼下看来似是有别的事。”杨心问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经常这么忙?”

    姚垣慕说:“天座莲陨落,邪祟激增,师父他自然是很忙的。”

    “这样。”杨心问看着桌边放倒的酒坛,又推着姚垣慕走了,“好了,师父很忙,我们也一样,走吧,去写拜年帖。”

    姚垣慕抱着自己高如小山的功课,被杨心问推搡着进了茗至观。

    两人倒腾了一上午,拜年帖写了几十封。姚垣慕本有些担心,以他大哥狂放不羁的风格,会不会叫他写些比起拜年更像宣战的帖子,可一路听下来,他却发现这些拜年贴不仅措辞妥帖,遣词造句也极为老成。

    光从帖子来看,根本想象不到来信人倒挂在窗框上装高粱杆杆,还偷偷拿石子打鸟的模样。

    而且打得很准,一个石子儿便是一只鸟。那散落在雪地上的桃树枝被杨心问捡起来当柴烧,烤麻雀的香味儿袅袅升起,顺道还把昨晚的剩菜给热了。

    “你先吃。”杨心问把那沓拜年贴整好,摞在了一边,“我去把师兄叫起来。”

    姚垣慕便听话地守在火边,抓着串鸟的树枝仔仔细细地烤着,没一会儿轻居观的门推开,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师兄,新年好!”

    陈安道走上前,从袖中拿出利是递了过去。姚垣慕忙双手接过来,高高兴兴地把它和方才收到的那个铜板塞进了一处。

    三人围坐在桌前,将昨日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陈安道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过了许久才发现:“师父呢?”

    “说是昨晚就出去了。”

    “……他这次闭关怎么会这么早出来?”陈安道按着太阳穴,“可有说去哪里了?”

    姚垣慕摇了摇头。他见陈安道似是又愁起来了,捏了捏袖子里大大的红包,举手告发道:“师兄,大哥说他年后不去天矩宫听学。”

    杨心问在桌下立马就是一脚,姚垣慕呲牙咧嘴地抱着碗跑到一边,小声道:“大哥,我早就想跟你一块听讲学了,里头可多人不是个东西,你要来了,就有人给我撑腰了!”

    杨心问阴恻恻道:“面子是自己挣得,天天盼着别人撑腰,你腰杆子这辈子都直不了。”

    陈安道更愁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先是看向姚垣慕:“你在天矩宫受了欺负,为何不与我和师父说?”

    姚垣慕攥着筷子,不好意思道:“这点小事……不敢麻烦师兄和师父……”

    “倒是很敢麻烦我。”杨心问翻了个白眼。

    “还有你,为何不愿去听讲学?”陈安道对杨心问说,“临渊宗的弟子都是要去的。”

    “不去不去。”杨心问躺在地上撒泼,“要我听姚老头念经?还是看季闲舞剑?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看庄才画符?可饶了我吧,叫他们老师我怕把隔夜饭吐出来。”

    “大长老对灵修门史的研究可算第一大家。此前的红枫城筳经会上,长老舌战群儒,大获全胜,驳倒了一众认为岳家剑法源自忘泉门剑法的名士。世家关系盘根错杂,了解得够深日后才能从中斡旋,你去听他讲学,必然大有裨益。”陈安道顿了顿,“季闲自己的剑法融合了临渊剑法和季家的剑法,但传授给弟子们的都是最正宗的临渊剑法,你既是剑修,师父指望不上,宗主也不可能亲自教你,要学剑术,季闲自然是第一人选。”

    杨心问冷笑一声:“确实厉害,杀季铁和姜崔崔的时候连剑都没出鞘,已伞为剑便已把那两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姚垣慕在一旁扒着饭,闻言发现风向不对,连忙把头埋进碗里,将自己伪装成不会说话的石凳,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我知你心里不痛快。可如若要定季闲的罪,那须得有物证和人证,物证且不论,当时的人证只有你一个。一旦你去作证,见过深渊的事情便瞒不住。”陈安道抓住杨心问的手腕,定定地看着他的眼,“你身上的魔气旁人一查便知,石饕餮是怎么碎的,千千结心网的防护是如何被破的,这些事我一直按着,垣慕也不曾泄露半句,可不代表旁人从未起疑。”

    杨心问打心底里想说:瞒不住便瞒不住了。可陈安道近乎哀求的姿态,叫他怎么也没法把这句话说出口,几个字在嘴里翻来覆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你放心。”陈安道松了口气,摸了摸杨心问的脸,“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想办法了结季闲的。”

    杨心问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个“时机成熟了”到底是什么时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兀自生起了闷气。

    刚酝酿出怒火来,便听陈安道说:“至于庄才……他三年多前便已死了。新任的玄枵长老是剑修,对阵卦推演,祟物生息,渊落本初的了解尚浅,所以这三门功课现下是我在代讲。”

    那刚露了点苗苗的火焰霎时熄了,杨心问眼睛亮得发光,扭过头道:“你在教?”

    陈安道含笑点头。

    杨心问一扬手揽过闷头吃饭的姚垣慕:“谁欺负你来着,回头我帮你揍他。”

    姚垣慕选择性地耳聋,拢共就听到了这一句话,立马乐道:“谢谢大哥!大哥威武!”

    “我也要!”

    一声脆生生的童音在杨心问心里响起,他回首一看,便见那要吃火锅的小姑娘抖着羊角辫,朝他跑了过来:“哥哥!新年好,我也要红包!”

    跑着跑着扑通地跪在了地上,双手伸出,朝着杨心问笑道:“我的呢?”

    她新梳的羊角辫是用新的红色发绳编的。昨晚把他们都关进幻境时,杨心问点了个闹市给他们,一晚上过去,差不多人人都套了件新衣,还在幻境里头点起炮来了。

    心真大。

    杨心问由衷感慨道:“还真在里头过起日子来了。”

    众人正在放炮仗,除了那小女孩儿没人注意到他。杨心问随手变了个红包放到了小女孩儿头顶,又看向人群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半晌悄声走过去,塞了个铜板到那小孩儿的布包里。

    窜天猴“啾”得一声高飞而去,这群没心没肺的人跟过着真正的春节一般此起彼伏地“哇啊”了起来,拍手的拍手,缺手的拿别人的脸拍,没一会儿又要打起来了。

    没长牙的小孩儿抓着铜板挥舞,朝他傻笑,嘴边还在流口水。

    “大哥,你怎么这么高兴?”姚垣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心问又塞了个铜板给姚垣慕,往后一靠,枕在了陈安道的膝盖上。

    “没什么。”

    杨心问伸手戳了戳陈安道的下巴。

    迎着对方困惑的视线,他微微眯起眼来,伸了个懒腰。

    “就是觉得,每天都是新年就好了。”

    第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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