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问道: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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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魄离开他的元神太久了,就算现在杀了我,送他回去,他也活不了。”画先生看出了杨心问毫不掩饰的杀意,“别杀我……我还有用……”

    “你现在只有一种用处,就是回答我的问题。”

    “是……”

    “阿磬到底是谁?”

    “阿磬是……”画先生讷讷道,“是蕊合楼的楼主。”

    刀光一闪,他忙补充道:“还、还是正端十九年妖乱时诞生的鸟妖,当时蕊合楼里的一个妓子……”

    “什么意思。”杨心问用刀撬开一个栗子扔进了嘴里,“她到底是妖还是人?”

    “她是人……原本是……”烂泥讨好地圈成一团,接住了杨心问扔出来的栗子壳,“但是她堕魔请愿时,祈求自己能变成一只飞鸟,于是变成了第一个真正的‘妖’。”

    “真正的?”

    “兽类生而无元神,它们的心魄和骨血之间只有线状的灵丝相连。”画先生字字斟酌,生怕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又拿他当肉馅剁,“心魄通过那些灵丝塑成骨血,但骨血无法通过那些灵丝反哺心魄,所以他们永远那么蠢。”

    “正常来说,‘妖’是不存在的,兽类没有成人的能力,但人要变成兽形却有很多种方法。”

    地上那软瘫的郭川忽然抽搐了一下,似是有转醒的迹象。

    画先生意识到自己得抓紧证明自己的价值了:“一直以来,元神道的大家都以‘飞升’为手段探寻这条路,临渊宗开山人提刀客所创的‘请仙’,是这条飞升路最大的成就,也是这条路的终结。”

    “请下凡的仙前尘尽忘,对自己如何飞升的也一无所知,问及天上白玉京也皆曰不可说,一旦说了,或是叫人以术法唤回人间的记忆,便会被天雷夺魂,当场魂飞魄散。”

    郭川迷茫地睁开了眼,双手撑着雪地,慢慢地坐了起来,他看看天,再看看地,显然不明白自己究竟现在何处。

    半晌扭过头,发现旁边有人,立马便要开口询问,让杨心问反手用蛛丝捂死了嘴巴。

    “继续。”

    烂泥闻言,一扫方前的畏缩,挺了挺疑似胸膛的部位,骄傲道:“但是,我的祖宗——季枝,在那场京乱里看到了元神道不一样的解法,认识到了元神是骨血和心魄的桥梁。在当时临渊宗前辈的助力下,他脱离了本家,驻扎在了京城,和阿磬携手开始研究以‘妖’为方向的元神道。”

    “临渊宗前辈。”杨心问嗤笑一声,“个死猴子真是阴魂不散。”

    他这句话一出,那烂泥便露出了格外惶恐的神色——具体表现为整个泥团都开始颤抖。

    “你……你你你你……你真的……真的把鼎中猴给……给吞了……”

    “不错,而且下一个就是你。”杨心问转着刀,用刀尖提溜起了那滩泥,“然后呢,你们的研究——是如何跟东山口的兵乱扯上关系的?”

    第147章 兴兵

    “正端十九年, 京中妖乱,季家开始在实际上接手蕊合楼,投入四十万两。”秦世人顿了顿, “正端二十三年,湘平兵乱,南昆的士兵一路屠城屠到了夷襄东山门, 该年年末, 蕊合楼走账三十万两。”

    衡阳公拧了拧自己的帕子, 这寒冬时节, 岁末腊月,他竟能用帕子擦汗,末了这帕子还能给拧出水来。

    秦世人每一句话都在叫他的汗流得愈快。

    “正端四十六年, 罗生道第一次起三元醮, 蕊合楼收入一百一十万两。五十一年,海寇东来,蕊合楼支出十万两。”

    秦世人杵着杖立在一旁,笑眯眯地抚弄着他的胡须, “邵季二人当年同入翰林院,共修《正端大典》, 发现湘平、东海两役有异并不难。唐轩意好读史, 凭一己之力在那书堆里寻到了异状, 倒是难能可贵, 最后遭人灭口, 属实可悲, 属实可叹。”

    衡阳公快要坐不住那把椅子了。

    明察所除却地下两层, 地上有十层, 每层各有各的用处。而最顶层作为瞭望台, 本来只有一圈灵旗,而眼下加了一张桌子三张椅子,以及一道屏风,四周落了帘,烧了炭盆,一时间倒是局促了起来。

    局促的不只有瞭望台,还有衡阳公,他已换了第三条帕子了。

    “竟、竟有此事?这、这些事我一概是不知晓的……”衡阳公臃肿的身形裹在熊皮夹袄里,他看向那扇花鸟纹云母屏风后若隐若现的人影,意有所指道,“陈仙师何时来啊……我自然是可以等的,可王妃尚有身孕,不敢叫她受累了……”

    秦世人忙道:“不敢累着王妃的玉体,今日陈仙师与人座谈,确实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不如二位今日还是先回去,下次约好了时辰再来?”

    衡阳公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愿意了,他忙道:“不急,不急,我们再等会儿就是了……只是不知……陈仙师现下在跟哪位贵人谈话啊?”

    秦世人但笑不语。

    衡阳公头皮发麻,额角又渗出两滴汗来:“……这炭火是烧得有些旺啊,哈哈。”

    新挂的厚棉帘也不能挂实,不然里头烧炭是要出事儿的。秦世人动手卷起了南面帘子的缝儿,从这儿望下去,大半个京城尽收眼底。

    屏风后的女子轻咳了一声,似是不愿发出太大的动静,把声儿都捂在了帕子里,显得越发娇柔。

    秦世人听闻四皇子妃温平章是个有些仙缘的人,少时在雒鸣宗挂了名的,只是后来退妖驱邪时伤了根本,才下山回家,没多久便嫁给了四皇子。

    按理说,只要灵脉尚在,对寻常冷热都比常人更能抗些。

    可这位皇子妃约莫是伤得确实太重,在门外一个照面,秦世人以为是片没上色的纸人飘进来了,脸色惨白,双颊瘦削,两眼外突,披风都掩不住那枯枝一般的身形,斤量像是全长她兄长身上了。

    “哥哥。”却那屏风后的枯枝忽然开口,气若游丝道,“不如……不如将事情都说与监侯听吧。”

    衡阳公面露难色。

    温平章又说:“事已至此,这条泥船迟早是要沉的,我们要为自己和四皇子谋条退路啊。”

    “可……”

    “还有我肚里的孩儿。”温平章用香帕点泪,“哥哥,阳关教究竟是邪教,我怎敢把我孩儿的命堵在他们身上啊?”

    说到动情处,屏风后已隐隐传来阵阵啜泣声。

    秦世人觑着这两人,皱巴巴的眼皮里精光直露。这衡阳公和四皇子妃人都已经偷偷摸摸来了,比太子的人跑得还快,眼下这幅情态,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果然,那衡阳公装模作样犹豫半晌,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做出妥协的模样,随即揉搓着衣角,正坐道:“不错,张氏王朝气数已尽,我们该为自己谋个退路了。”

    “还请秦监侯一请陈仙师,我们兄妹二人,有要事该禀。”

    秦世人搔挠着自己的头发,并不动容,依旧道:“都说了陈仙师现下在会客,那边也说是要紧事。仙师让我来接待你们,提点过两边都是要紧事,谁说得快,谁说得好,哪边才是最要紧的。”

    帘子又被掀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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