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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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我们余生若足够幸运,便都不会相见。所以你不用拿我当假想敌,不用怕我会回来抢走你在二郎身边的地位。

    “我不会回来,但你如果只会照听二郎的吩咐,当二郎身边的傀儡,二郎随时会弃用你。

    “他的心格外冷,心思格外重,却又有最敏感、最柔软、最不安的内心。他会观察身边所有人,会殚精竭虑将每个人翻来覆去地看,会整日思考一些在我们看来根本不重要的事。

    “只有他觉得你足够安全,你永远不会伤害他,他才会交付信任。”

    长青骑在马上,凝望着远处山头的日照光辉。

    马下的长松先是脸红,再是震惊,再是出神。

    长青回头,看向身后的堂屋。

    毡帘垂地,细碎的日光摇落,屋中的人如冬眠般,压根不会出来。

    长青:“可一旦他信任你,他就会交付所有一切,会为你安排好方方面面,思你所思,想你所想。你几乎不会有为难的时候,不会有处理不了事务的时候。有人认为这是可怕的‘控制欲’,但也会有人觉得这是一种‘保护’。

    “你可以置喙,可以在他交付信任之前放弃。但是一旦他信任你,你就不能再后退了。这世间逼迫他的人与事已经够多了,他已经养成了这副性子,长达十余年的折磨,是不可能一朝一夕瓦解的。你若愿意在他身边,便要理解,接受;不是质疑,斥责。”

    长松端然肃穆,听长青指点指点,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然。

    他蝇营狗苟想成为二郎身边的第一人,在那些岁月,总在外奔波,时常对长青不服。然真正的“第一人”回归又离去,他本应如释重负,心头却懵懵懂懂地,生出难过。

    心比身体最先看到真相。

    长松半晌道:“你不恨他吗?”

    他没有等到回答。

    “驾——”马入狭道,扬蹄高跃。

    军营中人来来往往,许多官兵站在廊下,朝着长青的方向指指点点,又偷偷回顾堂屋的毡帘。

    堂屋的毡帘始终没有掀开,长松看到一排矮栅栏后,出营的小道上尘埃滚滚。那位曾经被他当做假想敌的长青大侠,御马遁入山路。山路迢迢,草木半枯,一人一马很快消失了个干净。

    此后余生,长松再未见过长青——

    作者有话说:长青和小水之间这种复杂的感情哎~

    下章我们两个小情侣见面!

    第157章 损德招灾都不管5

    当张文澜被文公逼着分兵后撤、前往苏州援救时,姚宝樱一行人,在不知名的山头,已经坚持了十日。

    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四面八方都是官兵,他们人数太少,根本不能下山,只有在山中与敌人游击,才有生还希望。冬日严寒,即使是南境,被困山林,也找不到多少吃食。再加上,随着包围圈向内围来,随着官兵们上山,姚宝樱一行人,死的人越来越多。

    起初尚有二三十人围着鸣呶,让鸣呶觉得武功高手的保护,也许有希望带着她离开这里,返回汴京,或者撑到援助。

    然而时间一日日推移,看着昨日还活着的人,今日便死去,鸣呶心头一日比一日沉重。

    她茫然地想:会有援助吗?

    若按宝樱姐与容大哥的说法,自己兄长被害,文公谋朝篡位,控制了大半江山。再加上北境与霍丘的战争正是剧烈之时,谁能冲破文公对自己的围剿,来救自己这么一个也许失去了价值的公主?

    而在这场游击中,她除了抱着小猫米奴,每日为米奴喂喂水,她还能做什么?

    她连小猫的性命都不一定保护得下来。脱离公主的身份后,她一无所有。她只有回到汴京,回到权势之巅,才能帮助这些不顾性命救自己的人。

    所以,要坚持、继续坚持。

    要不抱怨,不沮丧,不拖大家后退。当大家需要她安静地待着,她不能因为害怕而尖叫。当大家窜入山林时,她不能因为吃力、体弱、不会武功等种种原因,而让大家等候她。

    凭心论,鸣呶真的是一个很懂事、很乖巧的公主殿下。

    她的识时务,也许与她之前十几年寄人篱下、村野游走的经历有关,确实让姚宝樱与容暮省心很多。

    但再省心,也架不住他们可能要败了的结局。

    连性情最活泼的姚宝樱,在跟着她回来的三十人,已经死了二十五人,只剩下最后寥寥无人时,她也说不出鼓励大家的话了。

    放眼望去,整个山头大大小小的旗帜越来越多。这说明整座山都快被官兵占据了,他们能获得的安全地越来越少。

    几人刚刚躲避一轮搜捕,稀稀疏疏地坐在地上喘息。到这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沾了血灰,一丁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姚宝樱靠着古树遮掩,观望山头情形。

    天色铅灰,低云笼罩。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姚宝樱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

    她的刀又一次卷刃了,现在新的刀,是打斗中从官兵手中抢来的。此时那把破烂的刀丢在地上,姚宝樱则轻轻按着自己肩臂处,慢慢活动自己的筋骨,借此缓解自己肩臂的痛。

    她的旧伤似乎复发,又一次渗血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活着,比起已死的人,实在不值一提。

    脚步声在后方停下。

    姚宝樱看着崖头的灰云,轻声:“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我们根本没有援兵。武力再强,在千军万马前也没有胜算。我的建议是,不如布个局,我来代替鸣呶,让他们以为我就是鸣呶……如果我来拖住他们,我死在他们面前,你带着鸣呶,会不会有机会离开?”

    身后郎君温声:“不行。”

    姚宝樱叹口气:“容师兄,我觉得我虽然年长鸣呶几岁,但我长得嫩,还是能扮好十五岁小娘子的吧?”

    她揉着自己颊畔的碎发回头,想冲身后人做一个天真可爱些的表情。但她一回头,看到容暮眼前的白纱已经变成了沾着血污的灰纱,只有表情依然温润淡然,她怔了一怔。

    姚宝樱:“啊,我忘了你看不见,你从未见过我长什么样,自然不知道我与十五岁的小娘子,其实区别也没那么大。”

    到这时候了,她仍能开出玩笑,而容暮接受她的玩笑,并且配合地弯唇,做出一个认同的神色。

    但是:“不行。”

    姚宝樱:“我真的想过,那些官兵虽然来杀人,但他们未必知道鸣呶什么样。文公不可能把鸣呶的通缉画像到处张贴……他还是要点脸的。”

    容暮:“我也从未见过殿下什么模样。”

    姚宝樱怔一怔,与容暮一同扭头,看向后方草丛后,蹲在一个江湖侠客面前、仰头帮人包扎伤口的小公主。

    姚宝樱努力:“这正说明我可以以假乱真……”

    容暮:“这只能说明,敌人根本不在乎谁是公主殿下。宝樱,除非战胜,不然我们都离不开这里。时至今日,你应看得出来,他们格杀勿论,不留任何活口。他们追杀的,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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