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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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质疑张文澜的出身,她也从未与张文澜聊过。他是谁的孩子,与他现在是谁,到底有何干系?

    但是偏偏只要有证据指明他身上流着霍丘人的血液,他与张漠的所有努力都会被世人猜忌。

    姚宝樱在与张文澜的相处中,时不时生出疑惑:张文澜真的会是玉霜偷情所生的孩子吗?

    阿澜公子的感情执拗刚硬,专注不疑。

    他感情如此强烈,他的母亲难道不应该与他一样吗?总不能他的感情炽烈,是遗传自他那个纳了一堆妾室的节帅爹吧?

    姚宝樱保持着这种疑惑,因无人能与她讨论,她只好按捺下去。

    而今她明白了——

    玉霜确实和霍丘人有关系,但只限于“救人”的关系。

    她也许曾经救过一位年轻的霍丘王子,而她灵机一动,给自己添上了“偷情”这一出戏。

    大家都说她是疯子,她从来不吝于以任何方式去羞辱张家。她未必会真的背叛她丈夫,但她一定乐于折磨她丈夫。在她与张节帅互相折磨的那些年,受害者是阿澜。

    玉霜夫人,现在在云州么……姚宝樱再次偷觑另一席后的张文澜。不知他会不会察觉云虹所说的,就是玉霜夫人?

    张文澜脸白眸黑,闷着头喝酒。

    姚宝樱烦闷之下,也气呼呼地抢酒。

    一旁的容暮在沉思,并未关注身边人。

    鸣呶忧虑地看着姚宝樱,却渐渐被云虹的故事吸引。

    云虹字句简洁,声音寂寥,在讲述中,将人带回那一年——

    龙启元年,北周建立,太原城战——

    一定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计划。

    那年,“十二夜”中人都这样觉得。

    若不是有人泄露计划,为何他们刚到太原没多久,太原城门就关闭了呢?

    发觉计划泄露的时候,以他们的武力,他们是有本事在最开始逃出去的。

    当时,太原城已经被霍丘人占领,一旦霍丘人借着这座龙城的地势之优,挥兵朝西、南、东,整个大周都会沦陷。

    朝廷的主兵力离太原太远了,能拖延时间、救援太原的唯一机会,就是杀了霍丘王。霍丘王一死,几位王子争王位的时候,就是朝廷驱逐霍丘的机会。

    “十二夜”为杀霍丘王而来,事到临头,已经成了他们必须杀霍丘王。

    哪怕计划有变,哪怕行迹泄密,哪怕敌人可能已经布下陷阱等着他们,他们也必须成功。

    只是他们的行动频频被敌人料中,“十二夜”中人心生疑。

    秦观音最先质疑:到底谁是那个叛徒?

    张清溪在这时站了出来,承认自己是朝廷人。

    他说自己并非刻意隐瞒身份,只有刺杀成功,朝堂和江湖才有建交的可能。

    他希望建立的新王朝,不是前朝末帝时期朝臣与江湖互相攻讦的王朝。信任已经瓦解,想再重建需要时间,他只好隐瞒身份。

    “十二夜”暂时相信了他。

    张清溪口才了得。

    他从来都口才了得。

    不然他无法让江湖势力结盟,无法成立“十二夜”,无法说服他们来刺杀霍丘王。

    而在刺杀成功后,他们被封在太原城中,唯一送出去的信件,是云虹刚到太原城、写给小师妹的一封信。

    那其实不是求援信,那只是一封叙述太原风物的信。

    云虹在信中答应小师妹,她会带些礼物给小师妹。

    然而当时太原城封天下皆知,那封书信只要传到小师妹手中,便是求援信——

    三年前的风刀霜剑,三年后由“十二夜”的幸存者之首,云女侠揭露一角。

    姚宝樱在席面上,托着腮,安静地看着师姐。

    她免不了想到当年那封书信。

    她免不了想到当年自己称那是求援信,张文澜却说那是陷阱,让她不要傻乎乎上当。

    姚宝樱抿唇,再喝一盏酒。

    她不傻。

    有些事,哪怕猜测是陷阱,也一定要做。有些人,哪怕知道可能救不了,也一定要救。

    她拼尽全力。

    但她为何依然难过呢?

    姚宝樱低头喝酒时,远处的张文澜,轻轻地看她一眼。

    同一席上,鸣呶心尖揪起,紧张地听着他们曾经战斗的细节。

    此前从未有人知道,“十二夜”本来是有机会离开的。

    他们是为了给朝堂兵马拖延时间,才主动留下的。

    云虹淡声:“第一夜、第二夜,他们当年才是首领。他们夫妻与我商量过,不出城,不把事情扩大,引得人心不齐。

    “我向来不拿主意,旁人说什么,我照做什么。我随波逐流,此生从未主动争取,实不配带领十二夜走出困境。我只能告知诸位,我所知道的事情。

    “太原一战后,天下哗然,猜忌满天,但是霍丘人确实退兵了,我便想,如此也好。这本就是我们的目的。

    “这些年,大家说,我们是被朝廷卖给了霍丘。因为北周朝堂告知霍丘,刺杀霍丘王的人,是我们,我们引来追杀……但是这件事的结果是,北周成功建国,建都汴京,战火熄灭。我们迎来了休养生息、积攒兵力的三年。”

    她看着秦观音:“第一夜、第二夜是知道这一切的,那时也是中原走出战火的最好机会。

    “如果没有三年的和平,如今我们没有能力北伐。”

    云虹冰雪般的眼睛,看着他们:“在座诸位为当年事耿耿于怀,我希望今日这番话,诸位可以传遍天下。我们中没有出过叛徒,真正的敌人,一直是霍丘。

    “如今云州重卷战火,北境血流成河,你我却坐在余杭的西湖畔,吃宴、喝酒、话往昔,你我在这里审判拜月堂的罪孽、秦堂主的仇恨。

    “秦观音,可笑吗?”

    秦观音怒而站起:“怎可能是心甘情愿赴死,怎可能……”

    云虹抬眸。

    她道:“我心甘情愿赴死。”

    她漠声:“你当年,不是这么想的吗?”

    秦观音脸色惨白,案席被她推翻,酒液淅沥沥流入茵毯中。她发着抖站在这个酒宴上,入目全是故人,酒液中映出故人的脸——

    她迷惑间,在酒液中看到张清溪的笑脸。

    她浑噩中,看到葡萄酒如血,血液中倒映着第一夜与第二夜夫妻死在她面前的一幕。

    还有哑姑、乐巫、金菩萨。

    容暮双眼失明,萧林失踪,第十、十一受重伤,张清溪生死不明……她目光最终落到云虹、容暮身上。

    他们当年——

    秦观音的泪水凝在眼眶中:“我也是心甘情愿赴死的……”

    云虹:“爱与恨,仇与怨,你还分得清吗?

    “你怎能生了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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