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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樱笋时》 120-130(第15/26页)
是她不那么怕他了呢?
张文澜心跳时急时缓,他试探着柔声:“可你带我看了星星、看了萤火虫,我永生难忘。”
姚宝樱看着他牵她小指的手指,脸红了。
她道:“快别提那弄虚作假的星星了。”
他唇角翘了一下。
姚宝樱脚尖踢开地上碎了的小碗,俯身给他盖好被褥。
二人都默契地不提这一屋杂乱,他虽不说话,目光却追随着她,搭在脸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握住他的手,见他楚楚可怜,便小声:“你是觉得我不要了你吗?怎么会呢?哪一次你生病,我是走了呢?你对我这般没有信心吗?”
张文澜不答反问:“你去做什么了?”
病人经不得谎言,更何况他这种心事本来就重的人。再加上秦观音对他的猜测,她正好说出来试探他。
姚宝樱诚实诉说后,他未置可否,也不在意自己被揣测。
不折腾的阿澜公子安静靠着软枕,精致恬美,发软面洁,让人心生好感。
姚宝樱想到了秦观音说的“长生辫”,看眼他那一头浓黑长发。她见他精神恹恹,便想试一试……而她俯身,闻到了他身上的花香。
姚宝樱整日与他在一起,几乎免疫,闻不到这股香。但她今日离开他片刻,回来后就再闻到了。
姚宝樱问张文澜:“阿澜,你被我关了半个月,常常要我给你买香膏水粉,怎么不见你让我给你买香料呢?”
他闭目:“你买不起。”
姚宝樱一噎:“……”
姚宝樱谆谆善诱:“你这半个月没有熏香,可你身上还是好香……”
张文澜面颊更艳,敛目如画。
姚宝樱:“有没有可能,旁人不用香了,或者换种香,身上就不会有丝毫气味?”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张文澜见她还不扑过来,又听出来她在刺探什么,登时心烦,“常日用香的人,不会天天换着香用。那样会气味杂乱,香气不醇。”
他睁开眼看她:“你突然有兴趣研制香料了?”
他生了兴趣:“你喜欢什么香?我来帮你调。”
“不不不,我行走江湖,最忌香气不散,”姚宝樱道,“但是今日我遇见的秦姐姐,身上有檀香味。先前却没有。”
秦观音啊……
张文澜不感兴趣了:“你和你的秦姐姐去研究香料吧,我累了。”
姚宝樱盯着他。
他竟然无动于衷。
他为“十二夜”而来江湖,他身在余杭,他居然不关心秦观音……那他来余杭的目的,就绝非表面上的捉拿“十二夜”了。
所以说,立场对立的情人,忌讳常日相处。
如张文澜这般谨慎之人,他依然会在姚宝樱这里暴露太多私密信息。
而张文澜昏沉中身子发虚,出了许多汗,他在迷离中又要睡过去了,忽然听到姚宝樱吸了吸鼻子。
他侧过身,凝望着床榻便有垂坐的少女。
她正探身要看他,见他睁开眼,她露出被抓包的神色,缓缓眨了眨眼睛。
张文澜:“给我哭坟?”
“鬼才给你哭坟,而且你会长命百岁,我不需要哭坟!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姚宝樱骂半天,想到他是病人,又赶紧放软语气,“我吵醒你了?”
“我本来就没睡,”张文澜打量着她的眉眼,“你得风寒了?我早说过让你离我远一些。”
姚宝樱弯眸:“你又没得风寒,我离你远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要是离你再远一些,咱们家不小心碎的,就不只几个碗啦。”
“咱们家”三个字,让张文澜心中漾起一圈潋滟。
他又听到了神魂中传来的一声嗤笑。
他被那声笑弄得头痛欲裂,忍受不住地将头朝床榻上重重一磕,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他呻.吟喘息,呼吸间吞吐艰涩,喘不上气,又咳嗽起来。
姚宝樱吓一跳,但她迅速爬上床,握住他脉搏输送内力:“阿澜,稳住心神……别怕,只是生病而已,很快就好了。”
张文澜不语,那当然不只是生病的问题。
他这辈子可能都……如果他死了,她会爱他么?不,他更想和她一起死。
他心里凌乱想这些时,闻到少女身上的气息。她俯过来抱住他,拂开他脸颊上的湿发,在他脸上蹭了一下,大概是试他的体温。
张文澜僵住,混乱的心脉在她贴来时,渐渐稳住。
姚宝樱:“病人要保持心情愉快,别乱想。我以前生病时,我师姐就陪着我……阿澜,我也陪着你。”
窸窸窣窣,张文澜听到铁链声。
他知道她又在解他手上的铁链。
所以他真的不懂,这算什么囚禁。
她无时无刻不在腐蚀他的心魂,又总是对他心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提防一个狡猾如他这样的人,但她的心软却又变成枷锁,束缚住他。
张文澜再一次睁开眼,看到姚宝樱趴在他面前。她好像料定他会睁眼,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张文澜心想: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巷子去给我买药的时候,我已经在动手联络我的侍卫了?你知不知道我背着你在安排我的事……你怎么敢对一个狡猾的人这样好。
姚宝樱:“你是不是睡不着?”
张文澜:“我从来都睡不着。”
她了然。
而她早有准备。
张文澜见她哒哒哒跳下床,往屋中那唯一的木桌边奔去。她的包袱,乏味得他已经懒得翻了。而这一次,姚宝樱抱着一大堆书回来了,重新爬上床。
她又打了个喷嚏。
张文澜静静看着她。
她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别担心,一个小风寒而已。”
张文澜:“别传染给我。”
姚宝樱:“……”
她咬牙切齿,朝他挥一下拳头。
她收了拳,强调道:“我既不会和你亲亲,也不会和你共饮一杯水,我怎么传染给你?而且我是因为什么得风寒的?”
张文澜:“你是因为撕了床褥……”
姚宝樱瞪他。
他改口:“你是因为照顾我,整日劳作,才吹了风。”
姚宝樱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少女将一堆书瘫在膝盖上,盘腿坐在榻上。
日光从半漏的窗缝间渗入,照在榻上。
宝樱被刺得眯了眯眼,再次心想一定要想办法弄个床帏。
她的情郎安静侧卧一旁,看那沐浴在金灿光辉中的小娘子。
姚宝樱很快扭头看他:“阿澜,你以前生病时,别人都怎么照顾你呢?”
张文澜无话可说。
幼时大大小小的病情,哪一次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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