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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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吗?我来更快地做到这一步。

    “官家不是昏君,你兄长心有大志。我身入汴京,百般求索,想做一件大事,来帮到官家,让官家重新考虑‘十二夜’的存在。官家身居高位,身不由己;我们身在民野,愿为刀弩。

    “阿澜,你放我离开,让我来完成这最后一刀。”

    张文澜看着她不语。

    她抱着他,贴着他颈,轻声:“然后,你在城门下等我——”

    张文澜倏地抬头。

    他冷漠的眼神有了变化。

    他弥漫红血丝的眼睛有了起伏。

    他一下子握住她手腕,语气急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语气沙哑:“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扣她手腕的力道过于大,她都有些痛了,她仰头,恍恍惚惚,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说梦话,但她颤抖着,将梦话说下去,“我知道你野心勃勃,想要更高的官位……可是我做完此局,必然不能在汴京停留。”

    “我得飞啊,阿澜。我不愿意被困在汴京,不愿意被封在张宅。可若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三年前我没有带你走,你恨我,一直恨到了现在。三年后我不想再犯一次错了。我们之间问题太多了,我们不坦诚的时间太久了……这需要时间。你也意识到了,对不对?”

    她与他贴额,喃喃:“你想将我关在张宅,便是想要这段时间,对不对?”

    “你把我关在张宅,也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被朝臣们攻讦,对不对?”

    “你把我关在张宅,怕我的观念与你们不同,怕我引起官家忌惮,怕我在朝政大策中成为棋子,被人利用、陷害。你怕如果我入局,你保护不了我怎么办。”

    张文澜僵站着。

    他的泪水悬在睫毛上,他唇绷得发直。

    他直直看着她,睫毛纤长,目光幽弱,水汽一重重弥漫。

    姚宝樱:“你总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真正重要的话你一句不说。你唯恐浮于表面的情爱是假象,唯恐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出自本心。你纠结反复,自困樊笼……我不知你为何自困到了这个地步,可我想拉你出来。

    “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闯荡江湖,一起游历天下。我不会抛下你,不会拿你当累赘。我们已经走过一次了,你知道我喜欢和你玩的……”

    日光照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皎白如玉的面颊,被泪洗过的红唇。

    日光掠入二人之间的空隙。

    她抱着他好是难过,又好是眷恋。

    她的阿澜公子如果是鬼,不是水沼恶鬼而是幽冶鬼仙,是山鬼。他如果是狐,不是山林野狐而是天上星辰,是心月狐。

    他为爱她而奋不顾身,她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抛弃他。

    姚宝樱拥着他,拉他低头,贴着他的额头:“阿澜公子,你赢了。

    “我是可怜你。

    “我因可怜,而爱你。”

    张文澜扣紧她手腕。

    他呼吸灼热焦躁,气息凌乱起来。

    她轻声:“如果你有别的安排,你更想当朝廷高官……”

    “我可以,”张文澜语气急促地打断,生怕她反悔一样,“我和你走。”

    她抬头。

    他终于抬手臂来抱她,他看着她的眼睛:“酉时到戌时,我们在丽景门前见。”

    宝樱眨一下眼,他以为她迟疑,用力握住她的手。但她问的好有樱桃风格:“丽景门是哪个门?”

    日光金灿灿的,穿越云岚,照向他们。

    晨间清风徐徐,张文澜轻笑一下,告诉她。他又吐字艰难:“喉舌不过二两重,说出的话未必是真。你若是用这种话骗我放你离开,你就是天下最大的混蛋,最大的烂人,你比我坏一千倍一万倍……”

    他不相信。

    可他就是、就是……想去相信。

    姚宝樱抱着他,已经说不出话,只顾着心酸点头。

    张文澜抬高声音:“我们撤——”——

    作者有话说:明天不休,继续更,我要把第一卷写完再休!!!

    第100章 何愁富贵不相逢9

    六月五日,高家在府中宴请霍丘使臣。

    云野登门拜访后,酒过三巡,双方兵刃相见。

    高善慈静静地坐在空荡荡的酒席间,听到外间庭院中的打斗。她的侍女在旁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她,被摔碎的酒坛瓷器骨碌碌地滚在她脚边。

    高善慈很久没有动。

    可逃避并无道理。

    当她听到兄长的下令“射箭”,而云野随即下令“放火”,她指甲掐着手心,终是痛得难以忍受。

    当日,若是没有在夷山,被哥哥找到就好了。

    可是张二郎不可能放过她。

    她是一枚被人随意搬运的棋子。她曾因试图回到云州而踟蹰往复,而今想来,夹在高善声与云野之间的痛苦,并不少于回去云州。

    侍女:“二娘子,奴婢扶你回院子歇息吧?”

    高善慈垂着眼,心想侍女怎会懂今日的局面。

    她深吸口气,终于起身,朝院中走去。

    高家庭院成为了交战场所,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双方人马。高善慈出现时,他们双方都有所松动,为她留了些地方。

    高善慈迎着兵戈朝前走,她前方的人是霍丘卫士。霍丘人用刀背抵着她的心口,阴恻恻地笑:“高二娘子,不要上前了。”

    霍丘人不怀好意:“待我们副使赢了,就带你离开。”

    高善声的声音在此时及时在后响起,颇有几分严厉:“小慈,你在这里做什么?快回院子去。”

    她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高善慈心中如是想。

    她指甲在手心掐出了一道血痕,靠着这点痛意,她才有力气去直面他们的虚伪面孔——

    高善慈看向重重卫士后方、站在廊角、藏得严严实实的兄长。

    她抬高声音:“兄长,云郎,你们没有想过,你们都被人骗了吗?”

    她看向自己兄长:“你的老师要你杀云郎,可云郎是霍丘副使。他若死在高家,高家如此自处,又如何向霍丘正使解释?高家根本不会是得利一方。自从我们入京,兄长被你的老师耍得团团转,他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可你得到了什么?兄长到此时还执迷不悟吗?”

    她又朝向云野:“你与高家为敌,杀死朝廷命官,身为霍丘使臣,你又如何在汴京待下去?你背后的大人物不管如何承诺你的,必然都是谎言。云郎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昔日与我说,你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你怎能将前途折在这里呢?”

    高善慈声音战栗:“哥哥、云郎,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指使你们自相残杀的人,是同一个人!希望你们同归于尽的,是同一个人!你们得罪了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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