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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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她没有回答他,但正逢二人走到烛火边,张文澜看到了她脸上的笑。

    他心中嫉恨之情霎如恶兽出笼。

    他淡道:“世人常说,我大兄有天人之姿。”

    “天人之姿,倒也未必,”姚宝樱语气有些慢悠悠,“他与你……”

    张文澜心头一跳。

    但她目光晃过来,又晃了去,她弯眸:“总之,大伯人挺好的。”

    有一阵子,长窄的狭道间,只能听到二人的脚步声。

    姚宝樱心中挂念着他方才盯她的那种仇恨眼神,不知是不是药酒的作用,她有些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往日他那般,她其实也不在意。可是这时候,她总想与他说一说……

    她以前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过,出事后争吵后就躲开了他。

    他之所以那么敌视她,是不是正如张文澜说的,她待他很坏呢?是不是张文澜其实有一丁半点的良善呢?

    她心中挂念着这桩事,张文澜却是隔半天,幽幽静静地继续探查她:“既然他人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呢?”

    姚宝樱一愣,“啊”一下,抬头看他,似困惑他的说法。

    他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却神色宁静,看上去只是闲话家常:“张家出了些事,长青把我喊起来,我才发现你与我大兄都不在。我们在张家发生何事,被追杀的原因,你不想知道么?你看我被张伯言逼入绝境,不觉得惨烈么?我都这么惨,不知道别人如何呢?”

    他心想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傻子都应该听懂他真正想说的了吧——你为什么抛弃张漠!

    姚宝樱困惑:“你们被追杀,不就是你家那点儿事么?你们世家大族争权夺利的事,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听说书先生讲过很多啊。至于惨烈……还好吧。别人没你这么弱,不会惨过你吧?”

    张文澜:“……”

    他咬牙。

    ……傻子听不懂他的嫉妒,还嘲讽他。

    他既挫败,又生恼。

    嫉恨之情化作心头一根尖刺,刺得他头昏脑涨,大腿上的痛又开始折磨他。他身子晃一下,咳嗽两声,姚宝樱不知道他被气到了,以为是这里太昏暗,影响到了他。

    姚宝樱叹口气。

    拐过一道弯,二人走下长阶。

    黑魆魆的地窖中,时而看到一些枯白的骨头,七零八碎。姚宝樱移开眼睛,不多看。但她每次看到,心中就难受一二分。

    这里出现的骨头,不是兽骨,就是人骨。人骨的可能性,比兽骨大得多。

    在战乱年代中,汴京许多百姓下了地窖来躲战乱,可能再也没爬上去过。

    身为父母官,张文澜怎能压根不想这些呢?

    姚宝樱便斟酌着,为化解他心头的仇恨,她第一次与他小声表达自己所想:“……我没与大伯在一起,是因为我和大伯遇到刺客,刺客威胁城中百姓,我去引开刺客了。”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在鬼市做的事。

    但这话落在张文澜耳中,已然是另一重意思。

    他轻轻笑一下,颇有几分自嘲:“果然,什么事什么人,都能把你吸引走。”

    姚宝樱:“……本来刺客只是冲着大伯去的,百姓们好好摆个摊,出门逛个街,就遭到这重祸事。我如果不去把刺客引走,我害怕刺客们为了逼大伯现身,对百姓做更不好的事情。

    “阿澜公子生在富贵家族,不知道东角楼下全是乞丐窝吧?汴京今日已经这样繁华,张家重建后重回世家之列,但是角楼下的乞丐却那么多。我攒的钱财给他们,能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我不懂世上这么多人,大家一样活在汴京城,但好像没人看得到他们。”

    姚宝樱出神:“能救他们一世的人,应该是官府,是江湖,是以强济弱、授之以渔的世道。”

    她道:“阿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张文澜顿一顿,道:“我该说明白,还是该说不明白?”

    姚宝樱谆谆善诱:“这世上没有人天生冷漠的。你应当也有一些过去经历,导致你变成如今性格吧?你有想要与我分享的悲惨过去吗,我都和你说我的想法啦。”

    张文澜:“我该说有,还是没有呢?”

    “你不能实话实话?”

    “那就没有。”

    姚宝樱一下子失语。

    这么聪明的人,却装不懂。

    她一下子想算了吧,他根本不懂,也不愿意懂。自己简直是多此一举,指望他有良心……她不早就知道他没有良心,他只想当大官不想为民发声。

    三年前她就知道的事,现在何必试图感化他?

    姚宝樱当即觉得方才想与他聊这些的自己,就是个蠢货。

    果然是那药酒影响了她。

    她心里骂几声,不想与他多说,并再一次看到他便觉得厌烦。

    正好二人走过了长阶,姚宝樱便松开搀扶他手臂的动作,做出要去前方探查路的样子,几步就走远。

    张文澜太了解她那逃避的姿势。

    他心头更怒,一下子拽住她手腕,把她拖回来:“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你就这么不关心我大兄?!”

    姚宝樱瞠大眼眸。

    他气得眼睛红了,将她按在墙头,肩膀为此微微发抖,

    一双眼睛湿润幽亮,那忍耐好久的恨意,又要溢出来了。

    他是想在她面前装弱,以色相诱。

    可看她如此油盐不进,他实在气不过——张文澜低声:“我大兄消失这么久,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眼神迷离:“你不是说他待你不错,他为人很好吗,你都不关心他的去向?”

    一重烛火光落入姚宝樱眼中,姚宝樱仰望着张文澜,这时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怔忡:她和张二郎好像,一直在鸡同鸭讲。

    他好像确实……一直没懂她在说什么。

    好笑的是,她也没懂他在说什么。

    张文澜拥着她,下巴青白一片:“倘若你是为了我而抛下他,他若死了,我得想法子帮你遮掩。”

    姚宝樱神色古怪:“怎么就能,死了呢?”

    “怎么就不能?”他反问,“你抛下他不管!他如今已不能动武,病入膏肓,你抛下他离开,不就是害他去死?”

    他低头,摆出一副与她密谋的模样。

    他低声与她说话,垂下的眉眼,呼吸间的香气都化作魅惑,如野狐狸的尾巴般,一荡一荡的,缠住了姚宝樱。

    姚宝樱低着眼睛。

    她一点点明白他在说什么后,心间便被他撩得发痒,脸颊又生出热意。都怪他压着她,非要摆出惑人的姿态。

    他难道不知道,她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他?

    难道他指望那药酒生效,她此时爱上他?

    唔,姚女侠会用毕生功力,抵挡那不知真假的药酒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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