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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樱笋时》 30-35(第6/17页)
我留你在张宅躲避。你肩上受伤,我日日为你换药。你与我兄长私会,我事后也没有罚你。虽说我让侍卫们跟着你,但张宅人多眼杂,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你每日不快乐吗,玩得不开心吗?夜里睡得不好,白日吃得不好吗?你朝我耍心眼,在我书房偷走信函……我哪样说过你?”
姚宝樱:“……”
她其实觉得他很坏!
明明是他把她算计到张家,他倒打一耙至此,都要把他自己说成天下第一大圣人了。
姚宝樱:“你要干嘛,管我要钱?我没有的!”
“我有的是钱。”他云淡风轻。
宝樱:“……”
她因他这种财大气粗开始嫉妒了,瞪着他不想说话。
他倒是笑了,朝她倾来:“樱桃本就揭了暗榜,不如与我合作到底?我待你这样好,自然有事要你做——”
其实原本没事要她做。但张文澜今夜意识到,他必须让她做些什么,不然她伤好了,就要跑了。
他低语:“过几日,我们去高家回门,我的人手一定被他看得紧,但我还有你啊。你帮我去高家书房,放点儿东西。”
姚宝樱怼道:“你才没有我。”
张文澜不以为意:“你若是帮我,我便把那些侍卫撤掉,只留长青一人。”
姚宝樱撇过脸,不在意。
张文澜的气息拂在她耳上,他观察她的神色:“你也知晓,长青很重要,每日做的事很多。如果你身边的侍卫只有长青一人,那长青必然没时间,时刻监视你。张宅,很大的。”
姚宝樱睫毛颤抖,耳朵发痒。
张文澜手指搭在她膝上,轻轻点动。她知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但她就被他点得,忍不住低头看他的手指。
他轻声:“我还放你出府,让你去外面玩。只要有人跟着,我就让你出府。”
姚宝樱半晌说:“那也不行。高善声对我很警惕,我要是去他书房放东西,根本找不到机会。我不会为你这种人,卖命的。”
张文澜听她说“你这种人”,目中浮冰碎光,寒意顿生。
他冷笑着反问:“你不是有那么多,乞丐朋友吗?”
姚宝樱瞳孔一缩,倏一下抬
起头,厉目扬起。
张文澜慢条斯理:“自你来到汴京,不断赚钱,再想法子撒钱给汴京的乞丐们。角楼下的乞丐窝都传遍了,说汴京来了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到处接济人。汴京一潭死水,被你搅起了涟漪……你是不太方便,但你的乞丐朋友们,堵一堵高家门,吸引走他府中人的注意,应该很方便吧?”
他的下巴立时被姚宝樱掐住。
他被推后,靠在床柱上。
少女的眼睛明亮如雪,清寒如剑。她审视他,是真的把他当敌人在看了:“你监视我?从我来汴京第一天,你就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张文澜轻笑。
宝樱:“你会对他们下手吗?”
张文澜:“你不欺负我,我就不会。”
何谓“欺负”?她蹙眉打量他。
他白皙的皮肤被她掐出印痕,他并不在意:“我不管你做什么,和乞丐们打好关系是什么目的,我不掺和。我和鬼市的交情,你也不需要问。你既然揭了暗榜,便是为了钱。我给你提供机会,你何必不愿?”
姚宝樱道:“我要知道缘故,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他二人!”
张文澜即使被她按着,姿态也高高在上:“自然是朝堂上的朋党相争了。”
“我不信你,”少女压着他,胸与他相贴,气息与他寸息之距,他眸子幽幽转暗,她气息不定,咬着牙问,“你要我去高家放什么信函?你若是一丁点儿消息也不漏,那你找别人吧。”
她说罢起身就走。
张文澜立时伸手,拽住她手腕:“回来!”
他脸色不好,憋半天道:“……确实是朋党相争。高善声与我政见不和,杜员外为他们提供钱财。我为了斗倒他们,自然手段百出。我让你往高善声书房放的信函,是假借高善声背后人的口吻,随意写那么一封信,好让高善声惊慌,和他背后的人离心。”
姚宝樱很谨慎:“你们什么政见不和?”
张文澜言简意赅:“北周和霍丘、南周三国的关系。他们主和,我主战。他们要送鸣呶去和亲,我不肯。”
鸣呶是什么,公主么?姚宝樱暂时没功夫问,只若有所思,小声:“……因为你同情失了家园的北周子民,想把我们丢掉的国土收回来吗?”
张文澜静静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几乎心动,想承认他就是她喜欢的那种人。
可他不可能在和三年前类似的问题上犯错:“因为朝堂上主和者多,主战者少。若我能成功,我在朝上的话语权,便非今日可比。”
姚宝樱一下子被他的坦诚和无耻弄得无语了。
但因为她早对他有偏见,倒也不太意外就是了。
宝樱心中已决定帮他,自然,主要目的是离开这里,去查高善声,和赵舜重逢。而且现在加上“十二夜”,她更得好好调查张二,不好在此时与他翻脸。
但她若是轻易原谅他对她的算计,岂不是显得脾气太好?
不想表现得脾气很好的姚宝樱想了想,威胁他:“怕你不知道,我提醒你一下,我这个人很记仇。”
张文澜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这话,他前几日不是才说过么?
心情好起来的张文澜乌发帖颊,飞挑的青眉下,眸中浮光,像春草一般葳蕤茂盛:“官家虽现在迟迟未开口,但迟早站我这边。”
姚宝樱:“因为你大兄?”
他握紧她手腕,力气之大,竟拽得她坐了下来,差点跌在他身上。
他翻脸好快,戾道:“你以为,离开了张漠,我便什么也做不成?旁人瞧不起我,你也怕我不行?”
姚宝樱很诚恳:“阿澜公子,我不是怕你不行,我是怕你太行了。”
他半晌不语,忽而目光游离,眼中噙雾,朝她望去一眼,又飞快收回。
烛火下,青年白净面色染霞,姚宝樱甚至不懂他突然这样是为何。
好奇怪的人,却闹得她跟着生出不自在。
一片诡异沉默中,姚女侠很快背身,捂住自己脸,哀嚎道:“张大人,我和你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
张文澜脸红得更厉害,呼吸也乱了。
他被撩得略微头晕,闭上眼靠后,轻声骂:“下流。”
姚宝樱白他一眼,又被他脸红的样子惹笑。
……真下流的人骂她下流,这天下真没道理——
当张二郎与二少夫人商议回门的事,张家三族叔与他夫人,正在家中大骂张二郎。
他们这些老头子不肯把张家权柄过渡给二郎,张二郎最近对他们打压得厉害。若是张漠接手家主位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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