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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80-90(第10/14页)
船就能到香港了。第二天,她和林杰带父母上街置办新行头,总不能这样破破烂烂地穿到香港去。父母对待林杰的态度很奇怪,一会儿觉得他不是因病、而是因为营养过剩长得这么胖是件值得敬畏的事,一会儿又想起霍眉是当太太的、他是当下人的,一辈子没享受过权利的滋味,就对他吆五喝六起来。
林杰没有给他们倒水、换鞋的义务,但一直脾气很好地接受着吩咐。
第三天逛了几个景点、商业区,又吃了一顿火锅。晚上回旅馆,霍眉送走一直赖在她房里闲聊的母亲后,洗了个澡,席玉麟就来了。敲门声可能会被左右房间听到,他翻的窗户,窗户没有从里面插栓,所以在她低头的工夫里,屋里就突然多了个人。
幸亏是二楼。
第88章 无逾我墙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蹭……
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蹭她的浴室。他穿着褂子、长裤进去的,出来时只穿一条新内裤、将洗过的旧的拿在手上,拧到八成干了,全放在椅子上晾,不用她房里的衣架。霍眉发现男就喜欢穿很多衣服进去洗澡,出来时都洗好了,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在洗衣服,没认真洗自己。
她一边往脸上涂润肤油,一边走过去,“手怎么样了?”
他举起左手,中指和食指被石膏固定在了一起,“医生说这样就可以了。我能上你的床吗?”
“上吧。”
席梦思,美妙的席梦思。他从左侧滚到右侧,趴起来,忽然看到床头柜上的如意袋。霍眉说:“是你的那个。”她也上了床,顺手抠了一大坨润肤油涂在他脸上。秋季干燥,他的脸长期涂油彩又被大力擦去,皮肤都是皴的。席玉麟翻过来看着她,“什么我的!这啥子呀猪油似的黏糊——”
“这瓶给你了,洗完脸要擦啊。”
我的好朋友。
霍眉没有过好朋友,在祥宁镇时她满心绕着振良转,到了怡乐院,虽说都是处境相同的姐妹,平日里也只拌嘴、不交流。说白了,她觉得朋友就没用,不能带来切实利益,费那么多口舌干嘛?男人能给她带来切实利益,但那就更谈不上交心不交心了,她说的全是假话。何况男人永远不会理解女人,他们也懒得理解,与女人说话的目的只在于寻找优越、炫耀学识以及上床。
而席玉麟是个很奇妙的存在,因为家庭、职业和相貌,他处在女性的社会地位上。
霍眉伸手拿过如意袋,什么都敢跟他聊:“有没有跟你说过,何炳翀阳痿。而且他的只有这么——”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套正常尺寸的袋子,根本套不住。”
席玉麟掩面笑了一阵,把脸上的油都蹭手上了,“我见更小的。”
“谁啊?”
“那怎么能跟你说,多不好。”
“哎呀你跟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不行!男人一起上厕所,那是对彼此的信任,我不能说。但是可以说嗯,特别大的。”他刚伸手想比一个长度,就笑得直不起腰。霍眉踹他,“你先比完了再笑啊!”
“这——么大。”
“这么大?夭寿了,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谁啊?”
他用气音道:“刘师兄。”随后两个人笑作一团,又怕左右的房间听到,用被子捂住。霍眉问:“你多大?”
“不告诉你。”
“但是你每天穿着个内裤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我都看见了。不管是平日里,还是早上它——”
“那还问什么?”
“想听听男人对自己的评价。”
席玉麟是真被她锻炼出心里素质了,脸不红心不跳,“一般。”
“怪谦虚的,其实还可以。你这种精瘦精瘦的都还可以。我去了,一辈子就跟一个阳痿”她忽然打住话头,停止盘玩那个如意袋,“你是雏儿吗?”
“我孙珍贻入城那天都是第二次,更早的时候,我九岁还是十岁,在别的戏院的更衣室里,就有个男的进来”
“不是,”霍眉差点不道德地笑了,“那不算的。用前面才算。”
他高兴道:“那就是从来没有过。”
她默然不语,把如意袋搁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刚才在想什么?席玉麟曾经说过,这种事情不能只是“玩玩”。她在这方面没感觉,爱不爱都没感觉,天王老子来了都是玩玩。但席玉麟不一样。她得过脏病,有过很多次,这几夜过后还将与他分别、去过一种他永远触及不到的生活,决不能再以“玩玩”的理由,取走他慎之又慎的第一次了。
席玉麟的目光很快扫过她的脚踝,“那也不算的。”
“我说什么了?你在说什么?”
他无言以对,背对她猛地一翻身。霍眉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明早七点起啊。我跟林杰说不要叫起床,但我妈不把我弄醒,心里就不舒服。”
“起什么起,我不睡。”他又翻回来,久久地看着她,“你马上就要走了,我白天又见不到你。”
“睡吧,席梦思呢,睡起来可舒服。”
“霍眉,你真没心没肺还是假的?”
她避而不答,“找到工作没?”
“找了个很简单的,就在码头旁边有个糖果厂,在那里烧炉子。但是工资太低了,都是娃娃在做。等手好了就换一个。”
“手还能好吗?”
“不知道,或许会长歪,或者弯折不了之类的。但干起活来问题不大,现在这个石膏太碍事。”
“唱戏就问题大了。”
“我不唱了。”
“谁都能包糖纸,不是谁都像你那样会唱。太可惜了。”
他抓住她的手,“这样的命,你挣脱了。我没本事,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本事不本事的问题,我走狗屎运。”
“你很聪明啊!”他用几乎是赞叹的语气强调着,抓她的手,只为产生某种微弱的联结,不为拽她过来,“你比我强得多。你该走的。”
席玉麟的眼睛在台下向来黯淡无神,仿佛不为表演,就不舍得泄秀。人的灵秀神光是有限的啊,做席玉麟这个人,庸庸碌碌凑合活着,哪有必要用它?做神妃仙子时才舍得用,她们的故事远比他的有滋味。尽管他说不上有多爱她们。但此时此刻,冷月照着这一双桃花眼,其中忽然涌现出无限哀愁神光,颤动着,盈盈漾漾,细细碎碎,宛若被秋风吹皱的一潭水。她看得百骸寒凉。
戏文里旷世的别离,居然让他碰上了。你要是不出现,我为谁也不会这么伤心的。
霍眉不敢与他对视,就是铁面无情的老天爷看了这双眼睛,也要依他一回。老话怎么说的?天若有情天亦老。霍眉若有情,霍眉容颜衰。她避重就轻,“我没有比你强。你有我没有的、很珍贵的东西。”
“什么?”
“勇气,还有好心肠。”
他仿佛觉得可笑,敛下眼眸。她把自己的手指从他掌中穿出来,弥补了朝天门上的缺憾,“真的。”
她明天可以在旅馆里赖一天,又提防着父母和林杰,一直醒着;席玉麟到底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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