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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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尖而窄;肩膀也不够宽,随着他低头看地的动作而内扣,甚至显得纤薄。

    而最像的地方在于神态,她早发现席玉麟非常会演绎人物的神态。下车后他就走了两步,胯部有轻微的摇晃感——霍眉就是这样走路的,众人以为是风情,其实是走不稳。现在他又抱着臂、微微向前伸着脖子往地上看,时不时蹬一下脚后跟,很不耐烦的样子。甚至是小脚。

    霍眉曾在盔箱里见过跷鞋,在鞋中可以完全踮起来、以前脚掌落地,包裹前脚掌的部分也做成三寸金莲的样式。她拿去问王苏,王苏说从前旦角是要练跷功的,现在不怎么练了,也很少穿这个上台。

    现在席玉麟穿着跷鞋上台了,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像女人。

    “霍小姐,走吧。”车夫提醒说,“附近怕是有袍哥盯着,不能久留。”

    黄包车嘎吱嘎吱地开走了。

    三天前。

    十一点半,天气晴朗,观众三三两两往漱金里走。人群虽热闹,漱金内部的气氛却低迷,先是师父去世,现在霍眉失踪,一个火盆在练功房外的空地上噼里啪啦地燃烧。

    然后王好运跑过来,塞了一封信给他,摸了摸鼻子说:“刚才有个人送到门房的,说给一个长得很女气的男嘞。”

    席玉麟板着个死脸接过拆开,里面只有一张大面积都是空白的纸,中间写了个“危”,右下角写了个“蔡”。

    他呼吸一滞,把信扔进火盆里。王好运期期艾艾跟着他站起来,“席师兄,其实不要的废纸可以给我。”

    “值班去。”

    他立刻回到寝室收拾行李,随即发现没多少行李,把床头挂的、床上堆的往箱子里一塞,拎起来就可以走了。但是应该走吗?刚好是在霍眉失踪的时候,哥老会又发现刀片一案的线索了?

    他心烦意乱地把玩着木箱上生锈的铜扣,王好运又进来,“席师兄,又有人找你。”

    席玉麟的眼神凉飕飕地飘过来,他往后一缩脖子,却听见席玉麟问:“是说找席玉麟,还是和上一个人的描述一样,‘长得很女气的男的’?”

    “哎呀,席师兄,其实是和上一个人的描述是一样的。”

    仙人板板!他想,蔡行健告诉袍哥,袍哥找来了。打发走王好运后,他提起箱子从后门出了漱金,正往最近的一辆黄包车疾步而去时,眼前的阴影忽然撤去——宽檐帽被掀走了。

    席玉麟立刻转身连退几步,右手按在了腰上,那里藏着一把小刀。

    李五爷负手而立,居然没像平日里一样穿一身黑再戴副墨镜,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很文气的灰蓝色长衫。身后也没跟小弟。他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礼貌地一颔首,“是叫席玉麟吧?请你喝咖啡。”

    片刻后,两人坐进咖啡厅。席玉麟的板凳离李五爷很远,身体也绷得很紧,盯着面前瓷杯里散发着苦涩气味的不明棕褐液体。李五爷开门见山地说:“霍眉在我们手里。她欠我们一些东西。”

    他抬起头。

    “你们关系很好,愿意一命换一命吗?”

    他们要她的命。席玉麟感觉五脏六腑上都扎着细小冰碴,没有哪处特别严重,但全都点点滴滴地渗着血。

    “愿意吗?”

    “不。”

    他更加起劲地盯着咖啡看,因为不敢抬头看李五爷,他知道那双沉稳如菩提子的黑眼睛里必然会浮现出轻蔑——无畏者对胆小者的轻蔑。李五爷从公文包里翻出一沓纸,放在桌上,“你也在我们手里。”

    其中有霍眉缴费时填的单据,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王三;还有一名护士向融顺茶馆提供的手术记录和口供,再就是蔡行健的口供

    “准确来说,你在我手里,这些东西只有我的人看过,尚未报给三爷。”李五爷很快把资料收起来,“我可以销毁它们,但是很麻烦。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如果席玉麟答应“一命换一命”,他就会销毁证据,以免人命官司找上漱金、找上王苏;如果席玉麟不答应,他会将证据交上去,在席玉麟必死的结局之外,还会多搭上霍眉和王苏两个人。

    席玉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手微微发抖起来,“你晓得那日行凶的是个女人,不是我。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你留下把柄了。”李五爷沉声道,“而且,我其实是个戏迷。你很会扮女人,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把柄恰好是他的,所以王苏和霍眉欠哥老会的债,该他这个背时的还。席玉麟猛地抬起头,气愤到口不择言:“你们这群土匪流氓,真是好讲道理!”

    由此他也看清楚了,李五爷并无轻蔑,甚至在他抬头的同时低下头去。

    “抱歉,我一向不喜欢逼迫别人,人命也是没法比大小的。但抓人归案本是我的职责之一,若不是霍眉的缘故,我根本不会动销毁证据的念头,那么,现在你和真凶大概已经在融顺茶馆的地下刑室了。所以还是考虑一下吧。我不会做多余的事,等我离开后,你也可以选择继续逃跑。”他顿了顿,“有川人的地方就有

    袍哥,天罗地网,勿谓言之不预也。”

    席玉麟嘴唇颤抖着,没有反应。

    “周四我会来接你。”李五爷说着,将一本笔记扔在桌上离开了。他没有先看笔记,他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先尝了一口咖啡。这东西闻起来这么苦,上流社会却爱喝,莫非尝起来是甜的?

    居然还是苦的。

    就在李五爷离开咖啡馆的同时,巴青城的另一端,一双皮鞋踏进了将军府的办公室,噔地一声合拢,行了个军礼。

    孙珍贻笑道:“千里来了。”

    他是个矮小的老头,坐在法式扶手椅里,脚几乎着不了地。办公室里弥漫着极其浓烈的烟味,到了搬个灶台进来就铁定会爆炸的程度。但不会有人搬灶台进来,于是范章骅摸出一根烟,也开始抽。

    两人对着吞云吐雾一阵,范章骅说:“我周五晚上出发,周五晚上,袍哥一定会跟来。那些金条装了半辆装甲车。”

    “以谁的名义?”

    “自然是你的。”

    孙珍贻哈哈大笑起来,“我半截入土了,不需要给自己脑门上再贴朵小红花,让我继续跟这个蛀了虫的巴青耗着吧。你呢,千里,你在前线时写信给我说,刘主席正眼也不瞧你。五十万元能买多少军火!他受了这笔赞助,定然会授予你官衔,到时候我见你说不准都得脱帽行礼。”

    “我没指望活下来。”

    孙珍贻敲了几下木头桌子。

    范章骅把烟灰弹掉,丝毫不怕烫似的,“行吧。正好这个‘展眉’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产业,最后收益也是由我捐给刘湘的,能把你摘干净。只要你别主动挑起事端,袍哥不会再找麻烦的。说起这个我在军中真是长了见识,有许多小军阀本身就是袍哥,军队上上下下。我们一开始不该跟他们闹翻的。将军,不是我说你,过去王茂山治理防区的时候就没有天天半夜巷战。要是我们一开始干脆拜个关公跟他们称兄道弟,现在也没这么多事。”

    “是你过去写信给我说,王茂山的士兵都不听使唤。”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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