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疯批: 19、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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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去了?”

    陈韫连滚带爬地跑回府,一进门就听到陈浠低沉的声音。

    “回父亲,孩儿去办差事了。”陈韫稳稳脚步,躬身站在陈浠面前。

    “韫儿,为父曾告诫过你,为人处事要持身端正,谨言慎行,你可记得?”陈浠不看陈韫,慢慢品着一口热茶。

    “是,孩儿谨记。”陈韫恭敬应下,心底却不无怨怼。若非陈浠不肯替他求情,他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嗯。”陈浠点头,似乎对陈韫的表现满意,“早些歇息吧。脸上记得上点药。”最后那句话没有太多关心的意味。

    说罢,陈韫起身离开。

    陈韫叹息,直起腰收拾陈浠留下的残局。

    陈韫是陈浠从弄堂里抱来的孤儿,弄堂里人人都感慨陈韫命好,白捡了陈浠这么个大官做爹。

    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陈韫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红肿的脸颊回了房间。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在京城住的这些时日,谢安白发觉京城的水确实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可即便再厌恶这一潭浑水,谢安白也得想办法在这里立稳脚跟。黎瑛雪还要继续做官,她不能让这样的危机再发生在黎瑛雪身上。

    总得想办法结交些权贵。

    前些日子她与柳妤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柳妤并不希望她身陷京城的漩涡之中,因而并未给她透露京中名门望族明面上和暗地里的格局。下山的这些年来,谢安白几乎只关注黎瑛雪身边的人和事,朝廷中的其他事情她一概不知。

    谢安白忽然发现,这滩浑水摆在她面前,她却不知如何下脚去淌。

    离开京城的时候,谢安白还太小,如今连京城的路都不太识得。

    谢安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忽的看见一个穿浅绿色官服的人带着一群黑衣人闯进一间店铺。

    好奇心驱使谢安白跟了上去。

    店铺里瞬间响起尖叫声和瓷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官爷,官爷,您这是做什么?我们这都是点小买卖,只为了糊口啊。”瓷器铺的掌柜跪在地上,对着那名官员苦苦哀求。

    “滚开!”官员抬脚将掌柜踹倒在地,大声吼道,“给我搜!”

    掌柜忍着胸口的剧痛匍匐爬到官员面前,恳求道:“求求您别砸了,我们一家几十口人都指着这家铺子吃饭呢。我们,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官员重重磕头。

    官员斜眼睨了掌柜一眼:“良民?我们得到可靠消息,你窝藏罪犯!”

    此言一出,那位掌柜磕的更用力了,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官爷,我们哪敢做这等事啊!”

    官员不再理会他,大声喊道:“人找到了吗?”

    “回大人,整间店铺都搜遍了,没有。”其中一个黑衣人回报道。

    “没有?”对于这个结果,官员显得很诧异,“消息有误?”

    黑衣人摇摇头:“大约是听到了些风声,跑了。”

    官员怒气更盛,狠狠拽起掌柜:“你可知那人犯了什么罪!谋害朝廷命官!你敢私自藏匿放走!”

    掌柜惶恐不安,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草民不知,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官员不想再听他废话,挥手下令:“全部带走!”

    谢安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黑衣人押着几个平民打扮的人离开,进了一处废弃的院落。

    谢安白跳到房梁上,眼看着那些百姓被关入柴房。谢安白悄无声息地潜入院中躲藏起来。

    “大人,店里有些踪迹,但是兄弟们顺着痕迹追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一名黑衣人向官员汇报。

    官员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我看那老掌柜不像是在说谎,或许他确实不知情。你问问他店里有没有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

    “是。”黑衣人领命进了柴房,官员进了另一间房子。

    倒不像是看起来那么不讲理。谢安白看着官员的背影,搜遍了记忆也想不起来是哪位官员。

    不一会儿,黑衣人将那位掌柜带到院中吊了起来。

    谢安白看到掌柜的眼底充满恐惧,不禁对这位老态龙钟的掌柜泛起一丝同情。

    黑衣人蒙着面在掌柜面前甩开鞭子,用极具压迫感的声音问道:“你店里可曾出现过什么可疑之人?”

    掌柜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像是在思考,黑衣人一鞭子就抽了上去,恶狠狠道:“说实话!”

    掌柜身上本就打满补丁的长袍顿时裂开,浸出鲜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谢安白也撇过头不忍心看。

    “前些日子是来了一个小工,他说他走投无路了想讨口饭吃,我就将他留在店里做工了。”掌柜一串话语速很快,生怕交代晚了又被锤楚。

    “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不在店里的?”黑衣人追问。

    “钱越。今日午时还在店里。”掌柜回答。

    他们去的时候不过午时三刻,人肯定没有走远。

    黑衣人瞪着掌柜,用鞭头压在那道鞭痕上,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掌柜浑身颤抖着,拼命保证:“不敢,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黑衣人收起鞭子,进了房间回禀官员。

    钱越?这是什么人?谢安白毫无头绪,赵韩几日前写给她的信却突然出现在脑中。赵韩提到在黎瑛雪出狱之后郑坎便失踪了。

    莫非,钱越是郑坎?谢安白犹如醍醐灌顶。

    可是,郑坎为什么要逃跑,又是谁在搜寻郑坎?是郑坎知道些什么陈韫的秘密,还是他手上有谁的把柄?谢安白躲在柴垛后面思考着。

    “继续搜!”谢安白没有注意到,黑衣人又在院中集结了起来,“人肯定没有走远,照着这张画像搜!”

    谢安白看出,画像上的人正是郑坎。

    “是!”一瞬间,院中只剩下几名看守的黑衣人。

    谢安白也越墙离开,偷偷到瓷器铺周围的树林里搜寻郑坎的踪迹。

    “人死了?”

    两个时辰后,谢安白又遇到了那一队神出鬼没的黑衣人。黑衣人面前躺着的,正是早已没了呼吸的郑坎。

    “一剑封喉,好身手。”官员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郑坎的尸首,“我们还是慢了一步,把尸首带回去,这般剑法,不是人人都有的。”

    “像是莫林山庄的手笔。”刚刚审讯掌柜的黑衣人说道。

    莫林山庄?谢安白震惊,莫林山庄的掌门与晏清山庄的前掌门一向针锋相对,但从未听闻莫林山庄对朝堂之事感兴趣。谢安白在山庄习武的那段时日,师娘曾多次与莫林山庄的掌门切磋武艺。谢安白的师娘正是晏清山庄的前掌门薛轻钦。

    思及师娘,谢安白不由悲痛。

    “查!”官员下令,声调充斥着愤怒。

    直到那名官员带着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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