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厂工人日常[年代]: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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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她爸可以排除在外了, 那就只剩她哥一个已婚男同志了。

    但她哥是“已婚未育”, 暂时不符合条件。

    林思甜道:“你和我哥说, 以后他去结扎的指标已经要给我留着啊。”

    关月荷笑得停不下来。

    “你还笑!”林思甜被她笑得恼羞成怒,扑过去要挠她痒痒。

    家里没别的人在,院子里也静悄悄的, 关月荷才和林思甜小声问道:“过了三十多做这个手术, 会不会有影响……”

    林思甜故作嫌弃地咦了好长一声, “你下次能不能委婉点问我?”

    最后还是道:“其实,出现这种问题,它也能治……你想听医生正经的治疗法, 还是胡同大爷大妈们总结的偏方?”

    关月荷震惊:“林医生,你知道得真多!”

    林医生得意,这几年的学习不是白学的,在胡同里的八卦也不是白听的!

    —

    今晚断电特别早。

    九点不到,白炽灯一下子暗了下来,电风扇也停止了呼呼的转动,只有录音机还在放着磁带。

    各家都是一阵埋怨的惊呼,然后开始找手电筒或者煤油灯。

    没了电,大家就睡得早。

    关月荷按掉了录音机,把房间的窗户窗帘给拉严实。

    林忆苦洗漱好回屋,见她已经躺炕上摇扇子了。

    想了想,最后朝炕边的柜子走去,抽屉一拉开,里头的计生用品都没了。

    “月荷……”

    关月荷早在他去拉抽屉时就猜到了,拿扇子拍了拍旁边的枕头,“抽屉里的用过三次了,我都扔了。”

    计生用品这东西虽然能反复使用吧,但它不经造啊,她也怕用着用着中途破了,根本不敢反复多次使用。

    她可不能一个人读着读着就变成了两个人。不然,她到时拿到的就不是毕业证,而是开除或退学文件了!

    “对了,我们厂卫生室的计生用品,我老排不上队,还是你去部队那边的卫生室开吧。”

    今年三月份,国家明确提出了“提倡一对夫妇生育子女数最好一个,最多两个”,京市各个单位都在提倡“少生优生”。

    于是,单位卫生室开始定期发放计生用品,不需要拿结婚证去领取,领取时也不需要做登记,有人一下领了不少,甚至还有小孩领了当气球玩的。

    所以,即使增加了计生用品的供应,但实际比去年还难领到。

    林忆苦应了下来,心想着,部队卫生室也难领,他估计还得找战友们换。

    没有计生用品可用,林忆苦站在炕边散了会儿火气,才把枕头挪过去挨着她的,躺下放空。

    才闭上眼睛没两秒,关月荷朝他贴了过来。

    “太早了,睡不着,说会儿话。”

    她身上的热气全往他身上扑,他只能接过扇子,变成“林忆苦”牌电风扇。

    “嗯,你说。”

    真让她说了,她一时还真没想到要说啥。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皂味,才想起来要给家里补上生活消耗品。

    “家里没有澡票了,我明天得多换澡票。”

    今年夏天的澡票用得特别快。

    夏天天热,关月荷虽然天天洗澡,但大多数时间是在家里洗,一周才去一次澡堂。去年夏天的时候,林忆苦出任务到八月才回来,没怎么往澡堂跑。今年他一周能有五天回家住,还经常训练得浑身脏兮兮,往澡堂跑得就勤快了。

    其实也可以在部队那边宿舍的澡堂洗了再回来,但上班的点和宿舍不在一块儿,他懒得多绕一段路。

    “你最近训练辛苦,我找人多换点肉票多给你补补。”

    “哦,以后要是训练太累,你就在那边宿舍住着,别来回跑了。”

    这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林忆苦被她说得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她想到一茬说一茬,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说着说着,关月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亲朋好友都被她点了一次名。

    “春梅还不给我回信,都不知道她到底考上她那边的研究生了没有。”

    “丁学文和陈立中又去给人补习了,没在外面租地方上课,天天上门去给 别人辅导……”

    还说起了林思甜现在也有任务指标的事情。

    想到晚上回来时她俩偷笑的表情,林忆苦开玩笑道:“林思甜不会是想拉我去做手术给她完成指标吧?”

    “没有的事!但思甜说了,你以后的指标得留给她。”

    林忆苦却道:“那不行。我做手术也是去部队医院啊,万一遇上林思甜给我做手术,那我可完蛋了。”

    关月荷被他逗得哈哈笑,但还不忘帮好朋友反驳,“她被分到妇科去了,她才不会给你做手术!”

    关月荷使唤他扇大力点,不够亮凉快。

    “我看你俩才是一头的。”

    “有股酸溜溜的味道从你身上飘过来了。”关月荷说完就被自己乐笑了,伸手伸脚贴他身上,“我俩可是组织承认的革命战友,是一伙的。”

    乐呵完,关月荷摸了摸林忆苦的脸,脑袋凑过去亲了两下,此时特别稀罕林忆苦。

    小声道:“早知道我以前就少骂你几句了。”

    嗐!谁能想得到她居然和林忆苦结婚过日子呢。

    林忆苦立刻道:“那你以后和你好朋友少骂我几句。”

    关月荷不接话,嘿嘿地笑着和他脸贴着脸。

    抱了一会儿,关月荷又嫌热了,他们两个都是“火炉”体质,冬天的时候抱一起特别舒服,被窝还更暖和。但要是夏天,晚上断电后没法开风扇,抱一起容易一身汗。

    刚想把手脚从林忆苦身上放下去,林忆苦立刻搂住了她,笑她道:“你的糖衣炮弹是过期货吗?每次都只能维持一小会儿。”

    关月荷只顾笑,“那再给你砸两份糖衣炮弹。”

    可以再多抱两会儿。

    正安静时,关月荷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看胡同里的男同志做完结扎手术都是被三轮车拉回来的,我到时也去拉你回来?”

    林忆苦正享受糖衣炮弹的甜蜜呢,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画面,他想都不敢想,真这么做了,他以后不得被战友们笑上几年。

    林忆苦忽然有些想弹她脑门,关月荷同志在破坏气氛这方面有一手!

    “你别说话了,睡觉。”

    “再聊个十分钟的。”

    “……聊就聊,手别乱摸。”

    “嘿嘿。”

    聊了五分钟不到,习习凉风一下一下地朝她身上扑,能听到风扇煽动时的细微响声,关月荷连着打了两个哈欠,说话的声音一再低下去,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没两天,林忆苦下班到家,顺手就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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