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送我替身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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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汲隐问珑玲。

    “说好的钱记得给就好。”

    “……别的呢?”

    “没啦。”

    汲隐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珑玲。

    之前他以为那个叫阿拾的少年深藏不露,没想到最深藏不露的,其实是这个以一人之力就杀了三境灵修季衍的少女。

    帮了墨家两次,却什么都不求。

    她到底是什么人?

    珑玲也挑帘看向窗外景色,忽而道:

    “虽然你们这次破了阵,在邯郸城埋下了灵讯柱石,但巫山既然开始对墨家下手,就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下一次的手段只会更精进,更狠辣。”

    而且,墨家这次虽然没输,但也没赢。

    月川城的城楼立在萧索天色下,珑玲已远远看到悬在城楼上的墨家弟子的尸首。

    队伍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我来吧。”

    珑玲不知何时已经戴好了平日敛尸用的手衣,挽着衣袖对汲隐道:

    “我是青铜城的收尸人,我去接他们回家。”

    少女纤细清瘦的背影没入人群中,梅池春迟她几步走在后面,看她跃上城墙,背下那些已经开始腐朽的尸首,一具一具,安置在墨家弟子准备好的白布上。

    她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什么都不怕。

    清点好所有墨家弟子的尸首时天色已晚,此地离青铜城尚有距离,今夜便在此驻扎。

    人群中的气氛虽略有低沉,但大约是习惯了这样的牺牲,所以倒也没有见到有人情绪太过失控,大家只围坐在篝火旁,受了伤的相互上药,或是像汲隐这样,沉默不语地围在一起喝闷酒。

    “看见「玄组」的秀秀了吗?”梅池春随便找了几个弟子问。

    梅池春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见到秀秀。

    他手里拿着一袋从城内买来的香露,尸首腐朽恶臭,不好清洗,本来想着给她,结果不只珑玲不见人影,秀秀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腰间的玄龟令有了动静。

    「不是玲珑是珑玲」:我在往北走的这条溪边,准备洗个澡,你有什么事吗?

    「阿拾」:有沐浴的东西给你,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不是玲珑是珑玲」:你过来吧。

    梅池春盯着那四个字看了一会儿。

    她既然这么说,应该无妨。

    拎着东西,梅池春很快就找到了她说的那条溪,只不过溪边不见人影,倒是月光潋滟的水中央,正有一个乌发如绸缎的身影。

    “阿拾!这里!”

    水声响动,那身影蓦然转过来,唤了他一声。

    梅池春浑身僵硬。

    好在她离得远,脖颈一下都沉在水里,他又及时止步,所以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东西我就放……”

    还没来得及放下东西,梅池春便听到令他胆战心惊的水声越来越响。

    飘在水中的少女推开水波,如月下鲛人翩然靠近,脚踩到水边石子时,她从水中起身。

    “为什么放那么远,你等等。”

    在她起身前就已经猛然转过去的梅池春哪里还敢等。

    可走了两步,发现珑玲竟真的就这样上岸取东西,又突然意识到什么。

    “——谁教你沐浴时可以就这么见人的?”

    第24章 第24章强夺

    月光映在被溪水润湿的肌肤上,折射出白瓷般的光泽。

    珑玲濡湿的手指刚触碰到地上的袋子,听他这样说,抬起头,湿漉漉的乌发垂落身前,她有些不解地望着背对着她的身影。

    “为什么不可以?”

    她认真求解,倒让梅池春一时哑然。

    他眉头紧拧:

    “什么为什么?‘先知蔽前,后知蔽后’,人开智而明耻……”

    “你说话好像老头子啊。”

    珑玲取了香露,又回身沉入水中濯洗乌发。

    梅池春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也忍不住失笑。

    他从前在玉皇顶时最厌那些老头子满口之乎者也,但凡开始说教,他总忍不住诡辩挑刺几句,偏偏这些经书他又过目不忘,学得最好,气得老师们对他又爱又恨。

    没想到轮到他自己教别人的时候,脱口而出的,竟也是这些古板无趣的言辞。

    “别管像不像老头子,总之以后你沐浴时要是有其他男子看,看一眼戳一只眼,明白吗?”

    双手环臂的少年倒退几步,在岸边站定,目光却放远,似乎在警戒四周。

    “不明白。”

    小半张脸没入水中,少女的瞳仁在夜色中浓黑如墨。

    “我从前在敕命鬼狱行刑也见过不少男子的身体,抽也抽过,砍也砍过,就连行宫刑也是我亲手来,人活着是块有温度的肉,死了是冷冰冰会腐烂的肉,都是皮囊而已,有什么看不得的呢?”

    “……”

    他现在明白以前他抬杠的时候,老师是什么心情了。

    “巫山就是这么教你的?”他冷笑。

    “不是啊,是蔺家。”

    珑玲将洗好的长发挽起。

    “你有听说过万兵之母蔺苍玉这个名字吗?我是被她教养长大的,小时候,她从一堆人里挑中了我,她说,我是最有天赋的那个,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心无旁骛,修行才能一日千里。”

    茉莉气息的香露沾染着她的温度,被溪面上的晚风一吹,盈满少年鼻息。

    梅池春垂下眼帘。

    虽然世人都知道司狱玲珑出身蔺氏,是蔺苍玉最好的作品,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她亲口讲述她的过去。

    “那她也是如此要求蔺青曜的?”

    溪中的水声停了下来,梅池春仍继续道:

    “应该没有吧,否则蔺青曜当什么巫山十二殿的殿主,他该找个没人的山洞专心修行才是正事,你和那个蔺青曜不是自幼一同长大?他沐浴时可曾允许其他人在场?他会把自己的身躯当成一块肉供人观瞻吗?”

    珑玲想了想,答:“他跟我不一样。”

    四周安静片刻,草丛中隐隐有蛐蛐鸣叫。

    “其实你说得也你没错,皮囊而已,大家都不过一块肉罢了,既然这样,还分什么男女彼此。”

    原本一直背过身的少年转过头来,他半蹲在溪边,垂手拨弄着水流,似笑非笑道:

    “我也不必等你洗完之后再来沐浴,现在就解衣跟你共浴不就行了?回青铜城后我又何必睡什么正堂,跟你睡同一张榻是不是也没关系?”

    珑玲敏锐地从他含笑的语气里觉察到一点怒火。

    他似乎又生气了,但珑玲仍旧不知他为何生气。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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