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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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侧身喑哑了声向外唤:“来人!!”

    只是一声刚出,戚白商却被谢清晏拉回血泊前。

    那人颤声带笑:“怕什么,我教你,此处为肌肋下,二三寸之间,虽伤,却不致死。”

    戚白商气得浑身都颤,所幸听得了院外响动,她强定心神,捏住谢清晏的脉搏,脸色却更难看。

    他的脉怎会如此沉弱,是因为猝然失血,还是他身上还有别的伤……

    戚白商想起方才便嗅见的谢清晏身周的血腥气,不由地抽了口冷气:“你已经服下了我给你的药?那是续命的,药力本就强劲,你——你究竟是如何离开上京……”

    不等她说完,那人慢慢低下头,靠在她肩上。

    戚白商不敢动弹,生怕稍不慎叫他摔下去,便让他一身伤更重到难救:“谢琅,不要睡。谢琅……”

    在女子急得带上哭腔的呼唤声里,谢清晏低低合下眼睑,他声线里戾意褪尽,气声也渐弱下去。

    “夭夭,你我的仇,皆已尽了。”

    “天地之间,我已无所愿往……唯有一人,是我心归处。”

    戚白商眼神摇晃得厉害。

    他很低很轻地笑了声,合上了眼:“死之前,我来找她了……”

    啪嗒。

    谢清晏的手垂了下去。

    “——”

    那一刹那,戚白商脸色骤白,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兀停的声音。

    直至玄铠军列入,在她栗然醒神后的指引下,将失血昏迷的谢清晏抬上铺满了大红被衾的喜榻。

    戚白商咬破了舌尖,想起叫吓得早没了人色的喜婆去找妙春堂的人,取她的药箱。

    缠着红锦的添彩剪刀被当作药剪,戚白商将谢清晏那身婚服剪开,为他止血查伤。

    直至此刻,她才发现这一身血红下,究竟藏着多少或内或外的伤。

    “谢清晏,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话声戛然而止。

    戚白商的眸光僵凝在他胸膛前垂下的那枚玉色温润的玉佩上。

    她指尖颤了起来,慢慢贴近,翻过。

    露出其上,她再熟悉不过的两字:

    “夭夭。”

    昏迷中的谢清晏像是察觉什么,皱着眉,像痛苦又沉湎地低声呢喃了句。

    “……别再抛下我。”

    第86章 互诉 陪他走下去,纵是此生尽头。……

    等谢清晏的伤势与脉象都稳下来后, 戚白商到了院中,攥着从谢清晏身前解下的那枚玉佩,对着天上清月枯坐了半夜。

    她记得清楚。

    将阿羽带回家中, 是在十三年前那个大年初一。

    送去的那包药没能救下“她”的姨母, 她让人驾马车将阿羽送回那个四处漏风的破庙住地里,那个女子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阿羽哭得那般绝望又无声, 像是整个世间一切美好与希望都在那一刻彻底剥夺,戚白商那时候不懂是为什么,只能将“她”带回山庄里。

    而今她明白了,那已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个至亲之人了。

    哪怕那个女人打他、骂他、恨不得他死。

    却又在每次他濒死时,哭着将他抱回怀中。

    他这二十余年走来,该是如何极尽坎坷、绝望与孤独。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呢……”

    戚白商望着躺在手心, 还沾着谢清晏的血的玉佩,喃喃地问。

    顺着那枚玉佩,她望见了自己左手指根处的那颗小痣。

    思绪短暂地停了片刻。

    戚白商有些了然,她涩着声,红着眼眶将玉佩抵在额心, 闭上眼去。

    “啊……原来是那时候啊……”

    难怪护国寺之行后,那人在她眼里从一个冷血可怖的屠夫, 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时而要杀她时而又用命护她的疯子。

    从戚白商紧闭的眼睫下,一滴没能抑住的眼泪溢出来,跌落下去。

    原来找回她之后, 他一直在怕。

    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怕祸累及她;怕外戚豪族皇室, 几座大山倾轧崩裂之下尸骨无存;怕上京旧案战火绵延,将她牵连其中;更怕将军百战死,她本就因他不幸, 不该再以余生为他守孤坟。

    难怪不肯成婚,不肯誓诺,只逼她答应,在他死前不会嫁与旁人。

    [夭夭……别再抛下我。]

    那人像陷在至深至切的绝望中最后一丝挣扎的呢喃又回到她耳边。

    “……谢琅。”望着将明晓的天边,戚白商心中涩痛难已。

    “姑娘!”

    院外一声呼唤。

    戚白商醒神,擦去眼角泪痕,忙从凉亭下起身回望去:“葛老?”

    风尘仆仆的葛老背着行囊进来,忧心打量她

    椿?日?

    :“我接了姑娘的消息,便去春山将紫苏两人接出来了……姑娘心中提起的大婚?”

    戚白商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出她为难,葛老皱眉:“进来前,我看前院狼藉,听说昨夜戴着恶鬼面的玄铠军骤然闯院,绑走了新姑爷,坏了大婚,那谢清晏还强掳走了……”

    “倒也没有。”

    戚白商听不下去,慌忙打断。

    她有些头疼,不知昨夜被谢清晏那样一闹,如今云歌县内要传成什么模样了。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葛老,你可听说上京的消息?”戚白商问。

    “我来正是要与姑娘说这个的,”葛老面色沉下来,“原本我昨日归京,却听说京城有人谋逆逼宫,局势乱得厉害。”

    戚白商心口一紧:“宫中可出了,大事?”

    “听说宋皇后与二皇子一个身死,一个禁足看押,”葛老迟疑了下,“玄铠军本是救驾有功,可谢清晏似乎抗了圣命,违令出城……”

    “什么?”

    戚白商脸色刷白,扭身看向婚房内。

    见她反应,葛老了然叹气道:“姑娘,如今上京都在传,谢清晏非长公主所出,而是当年逃了的董家子——只怕这位镇国公招上天大的祸事了,你还是尽快将他送出去,万莫惹祸上身……”

    话声未落。

    忽听前院门外马蹄声疾,一声呵斥清唳如雷——

    “上京天子来旨!”

    “镇国公谢清晏,涉十六年前谋逆大案,阴通裴氏旧党……违抗圣上谕旨……”

    “现奉旨捉拿谢清晏下狱,无关人等,速速退避!!”

    随着天子使者下旨,禁军侍卫已经鱼贯入了前院,兵戈声铿然。

    葛老神色惊恐地拉住了戚白商的手,只觉掌中冰凉。

    她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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