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秋日: 7、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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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景台建在涛涛江水之上,圆拱形的小型台面,地上石板外圈围了一圈玻璃栈道,旁边介绍牌介绍着景点,宿天水没心情只是扫过看了一眼。

    江水滚腾着泥沙从山体拐而落下,水浪奔腾,声势震大,水两岸都是高山峭壁,矮绿松粘附在黑色石体上,顺着尖锥的山体插入天际,远边有横飞的白云和雪山。

    站近了,有一种水浪要把人包裹的错觉。

    宿天水脸上有漫着水汽,但他没往后退,水冲击崖壁的声音如震鼓雷鸣,水流涌进峡谷里激荡,扑腾出黄白的浪花滚向金江。

    他的心绪被短暂的牵引,山体下视线阴蒙蒙,水浪溅起来划出薄薄一道水迹,散在崖壁前变成了白朦胧的水雾。

    手机震动了下,宿天水拨通接过。

    电话那头是编辑的声音。

    梅方不客气:“你找到没。什么时候滚回来。”

    他从不询问作家的私人感情。

    “没有。”宿天水戴上耳机,降噪功能让他听得清晰,他也就没退后就站在栏杆旁,“先不回来。”

    “你网络上那本我帮你改了改。”梅方不情不愿,“你网上那本要出版吗?”

    “不出。”水落在手上冰凉凉,宿天水怔神一会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个玩笑。我晚点删掉。”

    “抱歉。”他弯曲了下指尖,腕骨细而劲挺。“忽然觉得自己蛮蠢的。发了这种东西。”

    “但我那时候......”总感觉脑海里全是他。宿天水轻笑了下,没说完。

    “创作本就是随性的是。想写远比能写重要。”他安慰道,“没事的。你想写的东西我永远无条件支持。就是你他丫这鳖孙!能不能别不打招呼放网上!”

    “我靠虽然我不算正儿八经的正经编辑,靠我妈上位编辑部副部,也不至于在你心里这么没品吧,会干扰作者创作吗。”他硬声,“你想写啥写啥。我负责审定。”

    “找不到就,下一个更乖啊。”梅方听出他心情不好,戏谑地调节气氛,“有搞创作重要吗。”

    “赶紧的写稿。11月的尾巴今年‘天野文学奖’会办节,一直办到12月,人人都可以7-10万字的文稿去参赛。节日最后几天现场评奖。”

    “今年似乎联动年轻人爱的音乐节,貌似在拉城。”他赞叹道,“文青的聚集地啊。估计今年这节还蛮有意的,老古板的创新啊。”

    “人家要未出版、参赛的新文。你赶紧写点什么呗。昨天主题已经出了,我也一起发你了。”

    梅方见宿天水兴致不高,不多打扰,只是最后留了句,“开心点。人是复杂的容器,生活也是。视线永远看着前边。”

    “找不到,就当旅游。”梅方鼓劲道,“旅游多好玩啊。”

    “挂啦。”

    裸露的皮肤黏着潮湿的水汽,宿天水看了眼天边汇聚的水涌来,浪花狂奔如战,翻涌到天上又沉沉落下。

    他收回视线,退后两步坐到里圈的石椅上

    金宝背着吉他躬身看着立牌,小学生一样大声朗诵,“虎跳崖是峡谷中上段的部分。虎跳峡分为上虎跳,中虎跳、下虎跳.....东面是玉龙白山和巴哈雪山。峡谷垂直高差3900米,是世界上最深的峡谷之一......”

    秦鹤桃半蹲着喘气:“闭嘴。”

    金宝怒了:“就不。你凭什么!”

    秦鹤桃爬的累死,忍不住迁怒,后悔照顾金宝想法而徒步了。

    她冷哼,“因为,你听你说话我就想到你唱歌。”

    “我靠。爷唱歌怎么啦。”他生气地坐到宿天水旁边的椅子上,拿出吉他,“我就唱。”

    “一群不懂音乐的。”

    宿天水听着眼睛弯了下,被金宝飞快捕捉,“还有你!你也是个不懂音乐的。”

    宿天水垂眼看了一眼,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厚重,之前胖爷挂着他忘了取。

    宿天水摘下来趁着金宝两手放在吉他上,飞速挂在他脖子上。

    金宝:“干嘛。”

    枯黄的狼尾,破洞牛仔膝盖开着孔,宿天水拍手鼓掌,很配。

    宿天水站起身,他记仇,反击道:“你也是个非主流。”

    “我靠。”金宝也没取,胡乱拨动吉他弦作为报复。

    胖爷身体很爽朗,精神地四处走动,从远边的观景台绕了回来。

    从卫衣兜里翻出一个相机。

    李芙芙把东西塞到包里,四处转悠里一圈回到观景台。

    和秦鹤桃坐在石板椅上。

    胖爷转头单眯起一只眼,相机对焦观景台内圈,摁动相机咔嚓一声。

    李芙芙惊呼:“我还没摆pose。”

    秦鹤桃抬眼有气无力,“拍好看点。”

    金宝装作不在意拍照,实际上默默抓了下头发。

    宿天水低头躲避相机。

    照片里,背景是山,旁景是浪,中央几个青年姿势各异,但又格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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