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燕出逃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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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疆域。

    他有自信,只要燕枝还在大梁境内,就一定能听到这个消息。

    萧篡满心以为,燕枝负气出走,不过是为了立后一事。

    所以他想,只要燕枝知道,他现在是皇后,就一定会自己找回来的。

    他知道,燕枝一开始就不想让他选秀。

    为这件事,燕枝还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回。

    如今,他已昭告天下,立燕枝为后,旁人看不出来,但出逃在外的燕枝一定能看出来,这是陛下退了一步,喊他回去。

    只要燕枝还想当皇后,他就一定会回来。

    皇后之位是一个鱼饵,他要这样把燕枝钓回来。

    但只要燕枝回来,鱼饵可以给他吃,宫里的点心可以给他吃,系统商城里的点心也可以给他吃。

    可是现在,燕枝还是没有踪迹。

    萧篡骑在马上,来到落脚的府邸。

    他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

    捕鸟要耐心,钓鱼要耐心。

    抓燕枝,更要耐心。

    他已经到了南边,他已经嗅到风中隐隐弥漫的燕枝的气息了。

    他有的是日子慢慢等,等燕枝上钩。

    萧篡翻身下马,大步跨过门槛。

    帝王匆忙驾临,安郡官员仓促应付,驿馆也是郡守守备的府邸。

    一众官员偷偷觑着陛下的神色,生怕他不满意。

    萧篡却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一眼,大步穿过回廊,厉声下令——

    “都城发来的奏章送到朕房里!”

    “拿点吃的喝的上来!洗漱用的清水端一盆上来!”

    “所有人,补充干粮,休整一夜,明日启程,继续赶路!”

    一众近臣与亲卫早已习惯,抱拳领命:“是!”

    只有安郡当地官员不明就里,睁大了眼睛。

    这……陛下不是说来出巡吗?怎么弄得跟行军打仗一般?

    最后,萧篡停下脚步,回过头,正色道:“朕抵达南方一事,不准大肆宣扬,不准走漏半点风声,尔等可明白?”

    众臣忙道:“臣等明白!”

    南方百姓只知陛下立后,从即日起,辍朝至年后。还当陛下与新立的皇后,正在大梁宫里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呢。

    萧篡自然也是故意的,故意掩藏行踪,怕吓跑燕枝。

    萧篡推开房门,来到房间。

    一众亲卫按照他的吩咐,把吃食热水、奏章舆图,还有他的行李放下,便出去了。

    他的行李不多,就两个包袱。

    一个包袱里,装的是他的换洗衣裳,还有一些笔墨,由亲卫带着。

    另一个包袱里,装的也是衣裳。不过不是他的,是燕枝的。

    燕枝留在宫里的衣裳不多,他又一时冲动,用掉了一件。

    启程之前,他就把燕枝的衣裳全部叠好,带了出来,由他自己背着。

    可笑他背过弓箭,背过长戟,四处行军,御驾亲征。

    如今却要背着燕枝的衣裳到处跑。

    有的时候,萧篡自己想起来都想笑。

    他把燕枝的衣裳放在榻上,自己则站在铜盆前,先洗了把手,再洗了把脸,最后把沾满尘土的衣裳换下来,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才敢伸手去碰。

    燕枝的外裳、鞋袜,铺在床上,萧篡犹豫片刻,最后拿起燕枝的小衣,坐到案前。

    他左手拿着小衣,按在怀里摩挲,时不时低头嗅闻一下,右手翻开都城那边加急送来的奏章。

    他要来南边找燕枝,干脆就辍了朝,让卞英和刘洵留下监国。

    反正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朝里没什么事,朝中大臣的忠心都是满的,他很放心。

    萧篡胡乱看了两眼,简单批复一番,就将奏章丢到一边。

    除了奏章,还有舆图。

    萧篡展开舆图,只见安郡再往南的淮郡淮城,被他用朱砂点了一个圆点。

    整个南方,以淮城为中心,辐射四周,到其他各州郡的马程都差不多。

    萧篡把落脚的地点选在这里,也是为了抓人方便。

    他就待在南方中心,不管什么地方传来燕枝的消息,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萧篡一面看舆图,一面又打开了燕枝的好感面板看一看。

    好,很好。

    这几日来,面板上都没有新人出现,说明燕枝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没有逃跑。

    只是面板上这些人,在官府户籍名册上,都找不到名字。

    没关系,没关系,他已经到南边了,马上就要找到了。

    萧篡低下头,双手捧起燕枝的小衣。

    他正准备汲取一些燕枝的气息,忽然,小衣底下传来“刺啦”一声轻响。

    萧篡赶忙将小衣翻过来,仔细检查。

    怎么就坏了?他又没用力!

    萧篡举起小衣,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是他骑了五天五夜的马,手掌被缰绳磨出茧来。

    他手掌粗粝,把小衣勾出了丝。

    天杀的!燕枝的衣裳怎么就这么软?

    简直跟燕枝本人一模一样,摸不得,碰不得的,他还没怎么碰就坏了。

    想从前,他与燕枝在榻上,他随手一拽,衣裳都不知道撕坏了多少,哪里会在乎这两件小衣?

    萧篡气急,反手将小衣揉成一团,丢回榻上,继续看面前舆图。

    下一刻,他沉默着,从腰上抽出匕首,对准自己的手。

    不就是茧吗?

    他割掉不就行了!

    割掉就能继续摸燕枝的衣裳了!

    等他找到燕枝,摸摸燕枝的脸颊,燕枝一定会像小猫似的,在他的手掌上蹭一蹭,然后惊奇地问他:“陛下,你的手怎么这么舒服呀?”

    不错,就该这样。

    一刀下去,手掌鲜血淋漓。

    痛感教他回过神来。

    不对,割坏了手,留下疤痕,他的手掌岂不是更粗了?

    淌出血来,岂不是又要弄脏燕枝的衣裳?

    萧篡丢开匕首,攥紧拳头,生生止住鲜血。

    完了,萧篡,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蠢?

    *

    完了!这下全完了!

    燕枝站在镇子口,盯着诏书上的“燕枝”二字,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名字怎么会在立后诏书上?

    陛下要立他做皇后?陛下失心疯了吗?

    从前在大梁宫里,陛下一字一句,言犹在耳。

    陛下说他笨手笨脚,呆头呆脑。

    陛下说他当最末等的妃子都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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