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燕出逃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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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何能够凭空变出一个妻子来?

    谢仪思索片刻,又道:“草民父亲为草民定下了一桩婚事,草民特意腾出这间屋子,等候妻子过门。草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陛下见谅。”

    谢仪俯身行礼,越发弯下了腰,姿态谦恭。

    他最后道:“草民确实不曾见过燕枝公子,还请陛下明鉴。”

    萧篡沉默良久,似是在分辨真假。

    燕枝是认识谢仪不错,但他又不知道谢仪家在何处,更不知道谢仪在庄子上养病。

    就连他,也是派人去军营里查问半天,又骑了半天的马才赶到这里。

    或许,燕枝真的没来这里。

    萧篡终于说服自己,按着床榻,正准备站起身来。

    忽然,他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榻上。

    不对!

    萧篡目光定定,伸手拽过榻上被褥,放在面前,使劲嗅了嗅。

    是燕枝!这就是燕枝的味道!

    香香的、软软的,跟被奶油泡芙腌入味了一样。

    虽然味道很淡,但他就是闻到了!

    萧篡拽着被子,回过头,目光如箭一般,钉在谢仪身上。

    他差一点就被谢仪给骗过去了!

    “人呢?!”

    萧篡怒吼一声,下意识要把被褥狠狠地摔到地上,即将松手的时候,又把被褥裹了起来。

    他舍不得放下被褥,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揪住谢仪的衣领,几乎要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人呢?燕枝人呢?燕枝人去哪里了?!”

    “陛下息怒,草民实在不知……”

    “你不知是吧?好!”

    萧篡拽着谢仪的衣领,将他狠狠一甩,丢给亲卫。

    “打入天牢!严刑拷打!打到他知道为止!”

    萧篡说完这话,便将怀中被褥团成一团,牢牢抱住,大步朝外面走去。

    “其余人等!随朕搜山!”

    谢仪被两个亲卫制住,正要被带下去的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老翁忽然开了口。

    “启禀陛下,昨夜那位小公子,与我家公子,是至交好友!”

    萧篡停下脚步,再次回过头,看向他的目光越发阴沉。

    ——你又在说什么屁话?什么至交好友?

    放狗屁!

    谢仪也连忙喊了一声:“阿翁,不得胡说。”

    老翁却不卑不亢,走到谢仪身前,递给他一个安定的目光,继续道:“那位小公子背着一个小包袱,带着一只小狗,翻山越岭,深夜来访,衣裳鞋袜都被雪淋湿了。”

    “是我家公子拿来火盆,供他取暖。”

    “是我家公子命我烧起热水,供他梳洗。”

    “是我家公子命我煮了肉菜,供他食用。”

    “若是没有我家公子,只怕这位小公子昨夜就该冻死饿死在深山里了!”

    “既然陛下带人来寻,这就说明,陛下心中,还是有些许在意小公子的。”

    “既然如此,我家公子是小公子的救命恩人,小公子对我家公子尚且心怀感激,陛下非但不以礼相待,反倒喊打喊杀,意欲严刑逼供。”

    “小公子乃心善之人,若是日后得知,我家公子因救他而受皮肉之苦,只怕要愧疚难当,心痛而死……”

    ——“胡言乱语!”

    萧篡怒喝一声,打断他的话。

    燕枝才不会心痛而死!

    他只是把谢仪带回去拷打,又没有要他的命。

    只要谢仪说出燕枝的下落,不就可以保命了?

    要是谢仪自己死活不说,丢了性命,自作自受,怎么能怪他?

    燕枝这只没心没肺的小坏狗,才不会心痛而死!

    萧篡指着老翁,厉声道:“一起带回去!一起打!”

    从头到尾,萧篡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下完命令,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炸起一声惊雷——

    “我有燕枝公子亲手所赠放奴书在此!”

    萧篡猛地回头,谢仪也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去。

    萧篡一个箭步上前,从老翁高高举起的手里夺过放奴书,低头看去。

    今有罪奴燕枝,相貌粗陋……

    是,是他多年前亲笔写的放奴书,上面还有帝王印玺。

    萧篡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放奴书,一时间竟怔住了。

    所以燕枝昨夜真的来过这里。

    所以……

    老翁最后道:“小公子与我家公子是为好友,他知道陛下有朝一日,一定会寻到此处,所以临行之前,特意将放奴书交给老奴,方才那些话,也是小公子教老奴说的。”

    “他感念我家公子对他的搭救扶持之恩,并托老奴带一句话给陛下——”

    萧篡抬头,双目猩红:“他说什么?”

    “小公子说,他服侍陛下十年,待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愿以十年苦劳,换唯一的好友平安度日。”

    原来燕枝早就猜到了。

    原来燕枝早就想好了、算好了、计划好了!

    萧篡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身后亲卫拿不准主意,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架起谢仪和老翁,跟了上去。

    萧篡走出庄子,正准备翻身上马,见他们还跟着,面色更黑了。

    “还扛着做什么?放回去!”

    “……是。”

    亲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把谢仪和老翁架起来,抬回去。

    一个放在门边,一个放在院子里,和他们刚出现时站的地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得罪了。”

    谢仪与老翁对视一眼,都还有些茫然。

    他们……就这样被放过了?

    萧篡骑在马上,双手拽着缰绳,怀里抱着被褥,如同从前抱着燕枝一般。

    他居高临下,紧绷着脸,呼吸粗重,胸膛起起伏伏。

    分明是气极怒极的模样,他却不好再发作,只是最后瞪了一眼谢仪和那个老仆,就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燕枝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抓着谢仪和老仆不放,岂不是故意欺负他?

    上回他不过是把谢仪在净身房里关了几日,燕枝就大病一场,可怜巴巴,哭哭啼啼的,还说什么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要是真把谢仪打死了,燕枝非得跟他急不可。

    他不敢去想,燕枝是会打他,踹他,还是会掐他。

    到那时候,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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