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为何深陷修罗场: 190-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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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

    他该有的常识还在,只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又不是傻子,道魔不两立,而他是魔修,魔修怎么可能和一个道修定下婚约。

    自称是他未婚妻的散修瞧见他的质疑,放下药碗,低着头, 语气失落:“你是不是后悔了, 想解除婚约, 也没必要装失忆来作弄我…”

    她的低语煞有其事,裴玉听得一怔:“什么?”

    “你真不记得了?”她抬起头用担忧的目光望着他, 一边坐到了床沿。

    身份差异, 又有伤在身,她话里似乎掺杂着隐情, 裴玉静观未动, 只绷紧了身子。

    他不予回应,少女眉间隐约失望:“你说过, 即使我们身份不同也没关系…”

    一举一动,一声一字,暗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仿佛二人虽阵营不同,却互生情愫。

    裴玉依然皱着眉, 她继续说。

    “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东躲西藏,道魔都容不下我们,幸好这次只是受了伤,如果你实在后悔了,我们也可以解除婚约…”

    裴玉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但他现在受了伤,身处别人的地盘,调动不了灵气,难以自保,贸然开口反对恐触怒对方。

    他唇角微抿,一言不发的同时更加仔细打量她,像在评估对方的虚实真假。

    她样貌年轻,黝黑的眼珠子看起来单纯又无害,见他的打量,眼里漾开了点轻愁的笑意,微笑之余身体也绷紧了,似在紧张,不无请求道。

    “但你现在伤势未好,先把药喝了,把伤养好,再说离开的事情,好吗?”

    【好感度…】

    她的话正中裴玉心底的考量,落在耳朵里全是为他做考虑,半晌,男人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她这才露出松一口气般的神色,说起药碗里的灵草。

    见他还是防备顾虑,她先尝了一口,示意没毒,男人才接过,缓缓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无不适感,才将整碗药喝下去。

    她看起来很开心,若有若无的愁态和紧张消失不见。

    裴玉而后得知她的名字,他的“未婚妻子”叫做栗音,他身处的位置是她的灵舟。

    她说,他和她机缘巧合在战中结缘,即使身份阵营不同,仍然互生感情,定下婚约,他此前外出历练遇险,她闯进魔域把他救了出来,两个人现下正在道魔交界之处游历。

    她还说,因为道魔结合为双方不容,所以二人一直以来东躲西藏,他在她的灵舟上停留养伤,如她所言,行舟渡空刻意躲着人。

    这么看似乎没有可疑之处,但他问及自己的来历和过去,她却说不知道。

    再一问,就说他从未和她提起过,她一直在等他开口,不曾主动探寻,没想到半途遭遇意外失忆。

    她一介道修深入魔域,才把他救出来,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以是对他受伤的情形也不甚知晓,未婚妻子的身份不明真假,但她确实救了他一命。

    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伤也养了一段时间,因为谁也不知道怎么伤的,没法对症下药,伤势好得很慢,裴玉内视自察,灵力恢复得极其缓慢,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消耗他的灵力。

    她对此也束手无策:“可能你的功法特殊。”

    她是道修,当然不大懂魔修的事情。

    裴玉清楚不是功法的原因,但目前别无选择,修为没恢复前,他只能仰仗她庇护。

    因为他身体带病,灵舟上的消耗由她负责外出补给,有时候在山野采集,有时候去城里采购。

    裴玉从旁静观,她会极其自然地带东西回来给他,仿佛当真和他认识了许久。

    从山野间带回来的是一些能用上的灵材,没有收获的日子就采点花草,去城里则带一些小玩意,吃的喝的,热乎乎的。

    他终日打坐试图自愈,冷眼旁观着这所谓未婚妻的日常,在修士当中,她绝对是个奇怪的人。

    一来修仙辟谷,她却喜欢吃东西,还喜欢让他也尝尝。

    二来她每晚并不入定修炼,而是偏好睡觉,修士哪里需要睡眠,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敢睡在他身边,一点不害怕他这个魔修做点什么。

    【好感度…】

    又一日,灵舟停泊在一处小城附近,她进城回来,揣了几张符箓给他。

    抬眼一看,原是易容的符箓,红曈一动,对上她的黑眸,再看她的黑发,和他的白发迥然不同。

    裴玉微微扯动嘴角,凝冰似的语气带着下意识的轻嘲:“是得挡一挡,白发红曈,不祥之兆,只怕招来祸端。”

    他说完忽而一顿,好像有过往隐隐复苏,没等想起点什么,模糊飘渺的感受被她的不大服气和不赞同的话打断。

    “你生得这么漂亮,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她认真地道,“白发红曈,明明稀世少见…”

    她把符箓塞进他手中:“我每次出去,想到你只能待在家里,就觉得很可惜,有易容法宝就好了…”

    她面上不无亏欠,法宝在乱时算顶好的东西,散修只买得起符箓。

    “既然那些人不喜欢你的样貌,那就这样藏起来,留给我一个人看。”她坦荡直白,笑眼弯弯。

    奈何男人性子冷僻,并不接话,将手里的符箓放到一旁。

    错过了想起记忆的时机,裴玉没说什么,夜里照旧打坐入定。

    二人虽有未婚夫妻的名号,共处一室,并无亲热的举动,她回到了榻上休息,给他安置了一处蒲团打坐修炼。

    浓浓夜色里,白发好似一缎素银,垂在男人脸侧,他的头微微低着,双目紧闭。

    修士入定时应该面目平和,他此时却并非,貌若痛苦不适,眉心拧起了一道细纹。

    裴玉眼前似有一层薄雾,雾里重重人影,看不真切,纷纷扰扰的人声尖锐,刺破薄雾,恍如针刺,搅得他的头很疼。

    “杂种…去死…”

    “肯定是他惹来的…晦气的东西…”

    “该死的魔修…打死他…”

    雾里的人影向他层层压下来,仍旧看不清楚面目,却能看见他们或抬手或踢踹,打骂声陡然拔高,转瞬汇聚成了一致的叫骂和诅咒。

    “杂种——”

    “魔修——”

    “去死啊——”

    白发猛然一晃,裴玉睁开了眼睛,他保持着入定的姿势,似瞌睡般点了下头,神情冷漠,刚刚发生的一切没给他留下一点波动。

    不远处散修被他的动静惊醒:“怎么了?”

    裴玉道:“无事。”

    “做噩梦了吗?”她含糊嘀咕了一声。

    修士不会做梦,裴玉心想。

    “有事的话可以叫醒我,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又道,裴玉不接话,她说完重新睡下了,呼吸没一会儿平稳绵长。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她脸上看不见一点提防,红曈一动,又看向旁边的符箓。

    夜色深重寂静,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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