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从萤》 20-30(第17/18页)

 谢玄览突然起身,拎起桌上的酒壶,走过去尽数浇在小榻的锦被上。他“哐当”将酒壶一扔,挡在从萤面前,笑得有几分轻佻恶劣:“原来你是想与我假成婚啊,可是怎么办,谢氏给姜氏的可都是真的。”

    从萤似是不明白他因何这般生气,抱着枕头颇有些不知所措:“我家欠谢氏的,我都记在心里,将来若有机会一定努力报偿……即使你我成婚,我也不会妨碍你,你想纳妾也好,另寻新欢也罢,我不会生事的。”

    “究竟是我想另寻新欢,还是你要红杏出墙?”

    谢玄览一把夺过她怀中的枕头扔开,逼至她面前时,能感受到她强自镇定下的细微颤抖。

    他冷笑道:“我家没有纳妾的规矩,我也懒得偷偷摸摸和谁好,你既然成了我的妻子,就别想三两句话落个清净,凭什么姜家解围了你就要跟我翻脸,岂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

    从萤有些急切地辩白道:“我从没有这个意思,那依三公子,是想让我如何?”

    谢玄览说:“你我只能做真夫妻。”

    见从萤睁大了眼睛,他轻嗤一声:“当然我不会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我现在就写和离书,明日送你归家,过错我自揽。”

    “真……真夫妻啊。”从萤的眼睛迅速垂了下去,咬着嘴角不知在想什么。

    谢玄览却没有耐心陪她耗着,心冷了下去,转身去寻笔墨纸砚,痛快地写下三个字:和离书。

    “三公子!”

    立书人谢氏玄览,今与妻姜氏从萤,琴瑟失谐,实因吾性情疏狂……

    “如今还不能和离!”从萤追过去,夺走他铺开的纸,团成一团扔进火盆里。

    见谢玄览又要去抽一张新纸,她慌乱地按住他的手,忙不迭地点头说:“我答应你!”

    谢玄览不为所动:“不痛快是一辈子的事,你再想明白些。”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从萤的声音像绷断了流苏缀上的米珠,轻轻巧巧地颤落:“我想好了,我没有……没有不痛快。”

    她抬手去解自己的衣带,却因为紧张,怎么也挑不开那精巧的套扣。

    在谢玄览的注视下,她掌心里析出一层细滑的冷汗,简直更窘迫了。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替她解了那扣,外衣自她肩头滑落,初春的凉意令她轻轻一激灵。

    谢玄览的手沿着她肩上的衣料一路向下,揽住她的腰给她借力,另一只手将她发间的钗环一一卸落。

    新沐后的气息像雨后冷竹,然而嘴唇的触感是柔软的,先试探地落在她额心,又慢慢寻到她的红唇。

    轻吻浅啄时尚存几分冷静和风度,与她说道:“你随时可以后悔……但仅限今夜。”

    从萤轻轻摇头,反而主动揽上了他的颈间。

    笔墨纸砚落地,珊瑚珠帘晃动,一双影子没入红帐中,衣物窸窸窣窣地被扔出来。

    借着龙凤喜烛的光,谢玄览看清了她后背交错的鞭伤。

    是姜老御史出殡那日留下的,虽然已经愈合,痕迹却无法消除,融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谢玄览的指腹一寸寸在其上抚过,感受到她骤然紧绷的蝴蝶骨,安抚地在她耳畔落下亲吻。

    心里有什么气都散了,至少在此刻,他是怜惜她的。

    “别怕……不会让你疼的。”

    *

    谢玄览从梦里醒来,下意识抬手向床侧摸去。

    空的——

    窗外月色明亮,屋里却一片漆黑,哪有什么喜烛喜帐,只有满屋的刀枪剑戟。

    原来是做梦吗?谢玄览神思恍惚地盯着帐顶,忽然又蹙眉抬头往身下看,脸色一时变得十分窘迫,咬牙骂了句什么。

    他翻身将其压住,仍觉一阵酥麻的电流直直上窜,千忍万忍,终于还是在自我厌弃的羞耻中,把手探了下去。

    “嘶——”

    额头抵在瓷枕上,那玩意儿却涨得比瓷枕还硬。

    活见鬼了,他是被人下药了吗?

    谢玄览闭眼潦草地自我应付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梦里的旖旎场景,从萤的一颦一笑,或浅或重的呼吸,仿佛仍停留在耳边,像银针刺进他虬起的青筋里,不断灼烧着他,刺激着他。他一边唾弃自己的无耻,一边又抑制不住地回想。

    绷到极致时也有些疼,身下的杭锦褥子都要被他蹭裂了,终于银瓶乍破,水泄云开,谢玄览翻身仰躺在另一侧。

    燥热的空气渐渐冷静,他终于觉出了几分古怪。

    做了二十年的梦,头一回如此清晰,不仅没有在醒来的瞬间褪色成模糊的场景,反而越是回想,梦里的细节就越清楚。

    他记得锦被上的鸳鸯图案,记得从萤衣带的颜色,甚至记得她颈窝的朱砂痣、手掌丈量过的腰肢宽度。

    好了,不能再细想了……

    真切得仿佛曾经发生过一样。

    然而又与现实不同——谢玄览心想,他怎会舍得对姜从萤那般态度。

    她分明是心悦他的,只是心中不安,未敢表露,又兼新婚夜羞赧,所以瞧着冷淡。何况纵她真的无情,他也不该以两难的选择逼迫她,什么真夫妻假夫妻,只要拜了堂,来日方长,早晚都是真的。

    还有她背上的鞭痕,更是来得怪异。

    姜老御史出殡那日,宣德长公主的确曾打算鞭笞她,可后来不是晋王诈尸,这茬就翻过去了吗?

    谢玄览一时想得头疼,起身去盥室冲了个冷水。

    待他神清气爽地出来,看看窗外沉沉的夜色,又看看凌乱不堪的床帐,终于长叹一声掩面,将这古怪的梦归咎于自己近来动情太多、偏又未娶妻成家的缘故。

    他快刀斩乱麻地下决心道:把她娶回来,要快。

    说着就推门往外走,值夜打盹的侍卫吓了一跳,见谢玄览这副神采奕奕、迫不及待的样子,犹豫着问道:“三公子……要收拾谁?”

    谢玄览:“收拾东西。”

    他跑到谢氏的库房内,像踹门入室的强盗,指着满屋财宝让侍卫拿笔记下:“白银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还有这套东海珠点翠冠、御赐的李超墨,还有这一箱,那一箱,全都算上。”

    侍卫眼花缭乱,炭笔都要擦出火星子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问道:“三公子,咱们是打算卷了钱另立山头吗?”

    谢玄览乜了他一眼:“你个没老婆的光棍懂什么,这些都是聘礼。”

    侍卫:“……”

    谢玄览:“聘雁明日我亲自去猎,想想还缺什么,听说还要粉面妆奁,找找——”

    忽然,谢玄览不知瞥见了什么,话音顿住,瞳孔骤然一缩。

    紫檀木博古架的最里侧,放着一方精美的妆奁盒子,四面镶嵌宝石与螺钿

    ,盒身绘着庄周与蝴蝶,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他将那妆奁取下来仔细观摩,果然与他梦中所见,新房里姜从萤使用的妆奁一模一样。然而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盒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