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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何人乱我道心》 140-150(第12/21页)
到当初戚溶月和肖沐言定亲时,他曾极力撮合过。
想到此处,他内心的愧疚陡然升起。
他觉得他的肩膀在这一瞬间矮了一截,他做了一辈子的忠臣良将,可到头来,最大的祸害居然是他亲手养大的。
他还曾经希望这祸害和长公主在一起!
“我不知道啊——”季景鸿近乎崩溃,“我不知道啊!”
他根本不知道戚溶月和安鹤眠之间的情谊,毕竟他们二人从未表现出来,就连安颜卿都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约定。
安颜卿却在此刻厉声叮嘱:“莫要在此刻被他乱了心境!”
季景鸿立即回神,继续攻击。
这一次是肖沐言伤得最重的一次。
季景鸿的实力非常,众多偃甲前仆后继属实难缠,时令妤是戚溶月的师父,实力也不容小觑。
他们合力之下,让肖沐言吃尽苦头。
季景鸿发狠一般地咆哮,想要砍下肖沐言的头颅,却因为肖沐言的后仰,只能割瞎他的双眼。
这一刀,从左眼砍到右眼,没有半分迟疑,鼻梁也被截断,在肖沐言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上,留下了巨大的伤痕。
肖沐言狼狈逃窜,如果不是他熟悉此处楼阁机关,怕是很难活着离开。
因为这些人的确可怕,肖沐言惧怕到寝食难安,就算亡国后也要将这些人聚在一起,赶尽杀绝。
他们都是肖沐言的梦魇。
随跃破了机关追到最后,却发现肖沐言已经逃了,他们被封印在此,在里面完全破除不了。
他愤恨无比,却听到时令妤安慰他:“肖沐言此次就算逃走,也是九死一生,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之后的生活也是苟延残喘罢了。”
她知道他们给肖沐言带来了多重的伤。
在肖沐言逃离后,他们的大阵成了,他们却都被封印在九层塔内。
他们本来也是来此献祭自己,做祭品的,倒是无畏生死。
只是可惜他们没能留下一个人,保护戚溶月长大。
被困在大阵内,他们并没有立即死去。
安鹤眠有时间画壁画,随跃有时间做偃甲,接着找出缝隙,将偃甲送出去,防止肖沐言来此破坏他们的布置。
安颜卿像是陷入了疯魔,她恨到了极致。
她要这些毁了她国家的人付出代价,以龌龊手段战胜了他们的国家,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所以她开始潜心钻研一个针对整个国家的咒法。
起初时令妤是迟疑的。
“百姓无辜……”她这般轻叹。
“我管他们无辜不无辜!我被骂妖妃时,被万人讨伐时,我不无辜吗?戚溶月被他们万箭穿心,马匹踩踏时,她不无辜吗?他们的安生,是建立在国家狡诈,虐杀戚溶月与我万千将士之上得来的,我见不得!”
“可……”
“只有天下大乱了,他们自顾不暇,才能让他们放弃追踪戚溶月。你也该知道,巫术乃是以恶生恶,只有存在恶念的地方,才会生出可怕的反馈。
“所以诅咒只会产生在已经产生了恶的地方,由他们的恶念幻化。恶人遭了报应,我又做错了什么?”
“……”时令妤终于不语了。
他们对这个国家的恨,仿佛是她所在的山青村一般。
那些冤死的村民,诅咒对他们犯下错误的人,可能会牵连无辜,可若非恨到极致,他们又怎会放弃轮回也要诅咒?
在一处封印之下,他们被关押得逐渐压抑,理智几乎耗尽,善念也在世间里逐渐淡化。
久而久之,他们已经是几个陷入了极致疯狂的人。
这一处让整个国家陷入为难的大阵,就此生成。
当他们的所有布置完成,他们也终于被大阵吸食得化为齑粉,散于这一座倒塔之内,尸骨无存。
*
江岑溪再一次退出了画中世界,她已经顾不得那种抽离感带来的不适,几乎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地冲进下一个房间。
可惜后面已经没有画面了,这里仿佛只是一个人的小屋。
屋中有一个石桌,上面放着一册巫术咒法,还有一些散落的画卷,以及几根毛笔和干了的墨,显然是安鹤眠的房间。
她拿起来看了看,巫术咒法被翻得最旧的那一页写着:重复写一个人的名字,念出咒语,即可让此人在轮回时无灾无难。
江岑溪看着这句话,似乎觉得这仿佛是一句诓骗孩童的故事。
可当她手微微发颤地举起灯笼,去看着一处房间的墙壁时,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墙壁上密密麻麻写着:戚溶月、戚溶月、戚溶月……
仿佛每一处缝隙,他都恨不得再填上一个名字,否则都会显得不够虔诚。
她举着灯笼在房间里走了一周,最后在一处角落的位置,看到了一行小字:戚溶月,我好想你。
第146章 风雪十六夜(十)跨越了二十多年再次……
146
江岑溪需要做几次深呼吸,才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所有的事情。
她意识到,她是被这些人复活的,她算得上戚溶月的转世。
并不是芳香骨的链接,而是他们再次复活了拥有芳香骨的这个人。
也就是她。
机缘巧合之下,她的父母收养了她,因为不知晓芳香骨的厉害,还在镇守结界,害得江家人家破人亡。
江家给她起名岑溪不是因为什么线索,可能是因为是在义州收养的她,也是想到此
处曾经叫岑溪,才会给她起这个名字。
他们为了江岑溪不起疑,甚至编了一些怀孕时的趣事,让江岑溪觉得他们就是她的父母。
那江扶厌知情吗?
那个时候,江扶厌有记忆了吗?
明明是救了她,却害了他们一家人,想到这里江岑溪便无法平静。
仿佛她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祸。
她连她诛杀过的妖邪都不如。
这些人复活了她,却没有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
在执念占据李承瑞身体,或者是魂魄出现,抑或者在画中世界相见时,他们也非常默契地没有跟她说出真相。
他们只是目光深沉且复杂地看着她,恐怕是欣慰的,或者是庆幸的。
独独没有让她知晓真相的想法。
神姥姥说她一生都在揣测主子的意思,最后的话,恐怕也是他们几个人的心声。
他们只是想她能够复活,能够健康快乐地活着。
不要背负仇恨,不要回忆起种种,做一个快活的人。
可……她又怎么能释怀?
她知道,以多人的性命换取她一个人的性命,这是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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