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新事: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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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打仗的事儿他们还是肯听我们的……”

    谢善淩无情说破:“那是因为你们情报亨通,而且是读书人懂兵法,他们如今依仗你们能打胜仗、有好处,这才听。若是多败几场,他们杀你俩,恐怕比朝廷还杀得快。”

    顾望笙登时眉头一撇,嗓子一夹,倒在谢善淩身上伪装自己很小鸟依人地扭来扭去撒娇:“所以你救救我们啊,教教我们。”

    谢善淩试图起身远离这个丢人的家伙,但因为他确确实实一点也不小鸟,力气大得很,谢善淩被他赖着,压根起不去。

    顾望笙扭得自己脑袋都有点晕了,但还是擅自带上宋淮安的份坚持不懈地继续扭,试图博取到谢善淩的同情和怜爱。

    当然了,宋淮安要同情就好,谢善淩的怜爱只能归自己。

    谢善淩竭尽全力捱了一阵,实在是捱不下去了,唯恐自己忍不住酿成同室操戈的惨剧,也为了求得解脱,不得不自暴自弃道:“好了好了,你别……你先松开我……我给你想法子!”

    世界终于清净,也不使劲晃悠了。

    但顾望笙还在努力睁大眼睛扮楚楚可怜瞅着谢善淩,做作地眨巴眨巴。

    谢善淩一时之间也说不准是他更可怜还是自己更可怜,仔细想想也许是自己。

    “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谢善淩缓缓道。

    谢善淩既答应了,顾望笙就不怕他反悔,当即点头,郑重道:“那就都拜托给你了。”

    谢善淩矜持颔首,想了想,强调:“但我不是临江仙,只是最近闲着没事干……”

    “……”顾望笙仔细看他嘴,纳闷道,“明明亲起来那么软,怎么就这么硬……”

    谢善淩不高兴地说:“反正不是。”

    “好好好不是不是,等你八十了我再问你,你还不是。”顾望笙无奈道。

    谢善淩还要嘴硬,顾望笙引开话题,说:“顾裕珩有得罪受了,那个三当家心眼儿可多了,而且手段狠辣,顾裕珩一开始应该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就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虐待了,在我们的人将他抢过去之前,死也有可能。”

    谢善淩:“若真如此,也是没办法的意外。至于这个责,总之不会由你我来担。”

    顾望笙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方向,嗤笑了一声,瞅着谢善淩有点酸地揶揄:“红颜祸水啊你……他此时应该已经离开浔阳了吧。”

    “无所谓他此刻去了哪里。”谢善淩冷淡道,“只要他来过浔阳一带,顾裕珩一事他就难以撇清嫌疑。”

    “除了解释江泊润之死与他无关,他还跟你说什么了?”顾望笙问。

    谢善淩瞥他:“我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说什么恶心话了?”顾望笙顿时不高兴地拧起了眉头。

    “真要听?”谢善淩问。

    顾望笙坚毅道:“说。”

    “你想听我还不想说呢,我都忘了。”谢善淩推开他,起身道,“别问了,反正都是恶心人的废话。”

    *

    黔阳城,某处宅院深处。

    江锐坐在桌前,手上拿着一卷书,心思却不在上面,目光怔怔,眉头紧拧。直到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猛然惊醒,反应极大地扭头用书狂砸对方的手。

    好在对方手收回得快,一面抱怨:“这是人家家里的藏书,你别给弄坏了,咳咳咳咳……”

    江锐警惕地瞪着眼前身形高大却容貌很是精致秀美的书生,怒斥道:“得痨病的贼人!你又来做什么?速速放我和谢小姐离开!”

    “你这样真没有礼貌,咳咳咳咳,都说了我不是,咳,不是痨病,是之前战场上伤着了心肺一侧,迟迟没好咳咳……”

    “宋淮安,你究竟想对我和谢小姐做什么?!”江锐质问。

    宋淮安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润了润,长叹一声。

    “说多少遍了,你是被你好友谢思玄送来的,谢小姐是我去江边巡查时从水里捞上来的。”

    “问她是谁,她和你一样防着我,不肯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见她柔弱,只能先养着。若非你昨天偷跑撞见了她认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她是谢家小姐。”

    宋淮安幽幽叹气:“当我很想留着你们呢?我一向洁身自好,拜你俩宁死不屈所赐,如今都在传我男女通吃,一霸霸俩,多年名声毁于一旦。”

    第66章

    顾裕珩心如死灰!刚出虎口, 又入狼窝!这句话他真实地体验到了!

    “我我我母妃还没出钱赎我吗?”他流着泪,小声地问面前戴着狰狞面具的男人。

    据说就是那个秦青。

    秦青比先前那伙土匪略讲一点点道理,打的时候下手轻一些,即便如此, 顾裕珩已经被先前的土匪调|教得很好了, 不敢再口出狂言, 连“本殿下”都自觉不说。

    毕竟他只有八根手指了。先前的土匪还逮着他右手一只手剁,委实恶毒。

    秦青长久立在那, 没说话。

    顾裕珩如今遭受过现实的许多遍毒打,相当的知情识趣, 主动讨好:“我再写几封血书给我母妃、大哥和下属……先前就连内衣都给你们拿去当信物了,实在是没东西给了……”

    面具略动了动。

    顾裕珩感觉秦青的眼睛似乎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吓得急忙背到身后,跪倒在地,泪如雨下:“那、那能剁左手吗?我实在是不会用左手拿筷子啊!”

    戴着秦青面具的宋淮安看着他这副凄惨模样, 心中并无半分同情。

    自己无辜的家人,乃至于无数无辜的、家破人亡的百姓何尝不曾如此卑微地乞求贪官污吏饶过呢?而那些狗官依仗着谁?无非是顾裕珩这些人。

    且不说顾裕珩和他那个奸妃母亲间接害死的无数人命,他们直接残害的人难道就能数得清吗?

    顾裕珩如今只是急于苟活, 一旦来日他回到京城, 又是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若非为大局着想,若非顾裕泽比顾裕珩更难对付,宋淮安见到顾裕珩的第一眼就一剑捅死他了,省得还要为他糟蹋粮食。

    此刻,他冷冷道:“那还不快写?要我请你吗?”

    “不敢不敢,我现在就写, 现在就写……”

    顾裕珩连滚带爬地到一旁抓起桌上纸笔, 桌子都不敢用, 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写。

    宋淮安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手和纸笔上碾了碾:“不是说血书吗?”

    顾裕珩连连道歉,磕头求饶,好半天“秦青”才收回脚。

    他赶紧重新取了纸,狠心咬破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手指,流着泪写血书催促各方赶紧给钱赎人。

    宋淮安在一旁看着,嘲讽道:“皇后不是你那奸妃娘害死的吗?怎么你和大皇子的关系还很好?他是头一个给钱的。”

    顾裕珩的手指一顿,眼中闪烁着泪花抬眼看“秦青”,但被面具后黑黝黝杀气十足的眼神吓一跳,急忙低头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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