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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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年茹素,口蘑榛子正当时令,捡一篓好的送去。”

    要不然这会儿能送的东西多的很,嫩鸭子香糟蟹,还有卫水的银鱼儿,都是时令的鲜货,正可送人,又不会过于贵重。

    阿宝想了想:“我看许夫人不是个讲究虚礼的人,这个也可送些。”

    指了指小满刚端上来的新黄米枣儿糕。

    新煎的黄米枣糕既有米的清香又有枣子的清甜,倒适合送给茹素的人吃。

    裴三夫人先还觉得过于简薄了,跟着又想了想,颔首道:“也好,咱们两家往后就是家常走动,就得这么平实才好。”

    阿宝喝了几口杏仁露,也不知许家知道裴三爷的诗书文章惹了祸端,还会不会与裴家走动。

    因上书言事获罪,与因诗获罪,是两样不同的罪则。

    御史们原是站在裴观这边的,如果又添新罪,谁还敢替裴观说话呢?

    “怎么?是这杏仁羹不甜?”裴三夫人看阿宝神思不属,还当她是在替裴珠忧心,“你放心,昨日是不曾问珠儿一句,我倒喜许家稳重了。”

    “观哥儿倒真是没看错人家。”裴三夫人满面含笑,曾经那点气全消了,原来还当儿子年轻,就算文章写得好,这上头总欠经验。

    不成想,他一择就是个这么好的人家。

    “再多看看,多打听打听。”若是一切都好,那就年底换庚帖定亲事,到明岁出了孝,三姊妹前后脚出阁。

    裴三夫人想着又看了眼阿宝,盼明岁三房双喜临门。

    阿宝在上房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裴三夫人要去小佛堂里念经,她这才抬脚走人。

    刚出上房的院门,燕草便道:“陈长胜回来了。”

    方才螺儿就来报信,可这事不能叫裴三夫人看出来,直忍到现在。

    阿宝轻吸口气,八幅裙裙角翻飞,急步出了垂花门。

    陈长胜已然在留云山房的书斋前躬身候着,眼看那八幅裙到了跟前,知道是少夫人来了,低头肃立:“给少夫人请安。”

    “查到了么?”

    陈长胜飞快抬眼,又赶紧低下去。

    阿宝四下一顾,就见假山边花枝轻摇,她冲燕草使唤了个眼色,径直往书房内去。

    “进来回话。”

    第160章 【三】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陈长胜进屋, 肃手立在门边:“少夫人可曾听说过《正气集》?”

    果然!

    阿宝刚要点头,又顿住,此时她还不该知道《正气集》案。

    但这事与裴观有什么干系?这与裴三老爷的诗案, 也不是一件案子呀。

    “你说。”阿宝走到书房窗边, 方才她见那花枝颤动,走到窗边来, 就是防着有人在墙下偷听。

    陈长胜也猜测六少夫人不会知道, 若非这回少爷进了左右谏司, 三房又再无能主事的人, 他也不会向六少夫人禀报。

    “集子里头有些犯忌讳的文章……”陈长胜一面说,一面偷觑阿宝面上神色。

    他知道六少夫人一家是跟着当今圣上起兵的, 这些文章的作者,早上今上登基之初,就被杀了个干净。

    不仅杀光了,还不许人收藏他们的著作, 更不许刊印流传, 只要拿到,轻则流放,重则抄斩。

    “你继续往下说。”

    “是。”陈长胜接着又道,“这案子才刚闹出来没多久, 被锁拿的文人……和书商们, 在狱中互相攀咬,就将过世三老爷的文集也咬了出来。”

    文渊街是京城书铺装裱一条街,这些日子街上的书肆铺子关张的关张,歇业的歇业, 还有伙计苦守, 老板不知何在的店家。

    一间两间还不起眼, 等到印铺,校对这些人都被缉拿,想捂也捂不住了。

    阿宝怔在窗前,微风徐徐,拂过她额前发丝。

    思忖片刻,她明白了原由。

    《正气集》与裴家扯上关系,是因为裴观太过瞩目了。

    探花的名声风光淡去,但他入国子监之后上奏折建议六部历事制度,破格面圣又受到景元帝的赏识,守孝之中还弹劾宋述礼。

    外头也有好些人议论裴观是在报私仇,只因宋述礼将六部历事制的功劳揽在他自己身上,裴观这才处心积虑罗织罪名。

    光一件事也许旁人还记不得他,几件事叠在一块,裴观声名日显。

    裴观又确实因怕诗案事发,早早写信搜罗父亲的旧著作,还重新刊印成册分赠故交,因此才会被人攀咬。

    那些人要攀咬也得咬个有名望的。

    一环扣着一环。

    “你去大房找大老爷,把这事报给他知道。”

    阿宝猜测裴大老爷那里已经得到消息了,可他却没差人来告诉三房的女人们一声。

    陈长胜领命退出去。

    阿宝在屋中踱步了个回来,迈出书房门回到卷山堂去。

    螺儿守在明间做针线,看见阿宝回来,立时起身,也不敢问要不要茶。

    “拿块包袱皮来,再到外头守着去。”原来以为裴观被问几句话就该回来的,但她记得这场案子绵延数月还……还死伤了好些人。

    要做最坏的准备。

    阿宝打开衣柜,从柜中拿出几件裴观的衣裳,又拿来药匣子,取些丸药。

    收拾衣裳的时候,阿宝有片刻的愣神,那件夹皮袍子,说不准还真能用得上。

    燕草也在此时进来,替阿宝叠衣,轻声道:“我转了一圈,没人。”

    “许是我眼花了。”阿宝翻出双鞋子来,一手握着鞋,一手取绳绦,将鞋子衣裳扎在一块。

    “拿纸笔来。”

    “是。”燕草取来宣纸,就见阿宝笔尖沾墨,在纸的背后写下丸药的名字。

    药瓶太大,也有响动,不容易送进去。

    就将药粉药丸包裹在纸中,藏在衣裳里带进去。

    只盼这东西,用不上才好。

    阿宝把这些事都办好了,握着笔怔怔望向窗外,燕草看她久不出声,轻声道:“姑娘……姑娘!”

    看阿宝回神,她指了指包裹:“要不要给大老爷那边送去?”

    “不忙,让厨房做些饼来。”阿宝抬头,“要我给我爹做的那种饼。”赶路时吃的干粮饼子,吃进胃里,要放得住。

    燕草低声应是。

    阿宝人虽坐定了不动,心头却似有奔马,恨不得能去看裴观一眼,把这些全告诉他!可有什么办法能进左右谏司看他一眼,说两句话呢?

    阿爹外任,阿兄出征。裴六郎的那些朋友,她一个也没见过,陆仲豫远在天边,解不了近火。

    戥子陪在阿宝身边,看她的神色,就知她在打主意。

    “你想什么?说出来,咱们一块儿想想?”戥子越说越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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