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是片儿警[七零]: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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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当然看到了,那会儿祁家的人正吵得厉害,他插不上话,越过人群,看到他侄子领了两个年轻人去了斜对面的新华书店。

    他没有声张,是怕祁家的人厚颜无耻,找那个好不容易长大的病秧子求情,谁让病秧子的老丈人厉害呢。

    这会儿汤凤园问起,他便指了指斜对面的书店。

    汤凤园一扭头,便看到儿子儿媳从书店里推门而出。

    身后还跟了个年轻人,呦,正是老张的侄子。

    汤凤园赶紧迎了上去:“你们两个没事吧?”

    “妈,没事,我俩找书呢。”祁长霄撒了个谎,反正他们不是来关心祁家宗亲的。

    而是来看笑话的。

    汤凤园松了口气:“找到了吗?”

    “找到了。”祁长霄把手里的书递过去,“木工的,三哥喜欢。”

    “那回去吧。”汤凤园才不会主动关心祁家宗亲的破烂事呢。

    扭头便走。

    祁家众人急了,赶紧围上来。

    “别走啊小汤,你跟老张说一声吧,大嫂跟宝珠吵架,被抓起来了,就是一点家务事,犯不着啊。”

    “是啊三嫂,就算你改嫁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长霄总归是我们老祁家的孩子吧。”

    “三婶儿,长霄弟弟身体快好了,肯定是你平时做了好事,行善积德的福报,你就帮帮我婆婆吧。”

    “t三弟妹,看在长霄的份上,你就劝劝老张吧,你也不想家里出个坐牢的嫂子和小姑子,让你亲家笑话你吧?”

    “……”

    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汤凤园冷笑不止。

    正准备提醒这群人,她是亲属,需要回避纠纷,让其他警察处理,便看到姚栀栀上前一步,把她护在了身后。

    笑眯眯地说道:“张伯伯,司法系统里面,是不是有亲属回避的原则?”

    老张赶紧点头:“是有这么个原则。”

    “所以啊,这事我妈不能管。”姚栀栀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祁家宗亲,国法为大,少在这里道德绑架了。

    何况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道德。

    祁家众人只想着沾亲带故的攀附关系,哪里知道这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火了。

    姚栀栀面带微笑,继续说道:“不过呢,我是个业余的记者,反正这会儿无事可做,你们如果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只要见了报,相关部门会重视的。”

    “没有委屈,没有没有。”祁家众人赶紧打起了退堂鼓。

    都知道这位姑奶奶掌握了祁国平的把柄,说不定也知道他们做的好事儿,哪儿敢啊。

    姚栀栀笑得灿烂:“是吗?那既然这样,张伯伯依照规矩办事就行啦。是谁报的案,让她出来就好了,该调查调查,该抓人抓人,没什么不对的。你们也不用害怕群众闹事,我反正没有正经工作,就喜欢往报社写新闻,我可以帮你们声讨一下阻挠执法的百姓。回头他们单位的领导看到了,一定会批评处理,替张伯伯你们出口恶气的。”

    话音刚落,祁家众人一哄而散。

    走了走了,惹不起,惹不起啊,赶紧走!

    最后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留了下来。

    她是祁长霄堂叔家的孩子,叫祁小蓓,是她报的案。

    她站在派出所门口,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和瘦弱。

    身后是长辈们愤怒的眼神,她却硬着头皮,不肯离去。

    姚栀栀忽然觉得这孩子挺勇敢的,俯身问道:“你要进去做笔录吗?”

    “要的,小姑姑好可怜。”祁小蓓是祁宝珠带大的,情感上更偏向祁宝珠一点。

    姚栀栀忽然有点唏嘘,甭管祁宝珠这个人有多差劲,起码付出还是有点收获的。

    这个侄女儿没有白养,搞不好是爸妈重男轻女,只有小姑姑对她稍微好一点。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回头看了眼老张:“张伯伯,祁家这边应该不敢再来找所里的麻烦了,今晚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前几年抗洪抢险,你妈妈他们所里也来帮过我们的忙,穿了这身制服,都是要为百姓做事的。”老张很会说话。

    姚栀栀笑笑,转身离去。

    回去的时候,汤凤园让他们两口子开挎子,他们老两口骑车。

    姚栀栀没同意:“你跟爸爸快回去休息吧,我们又不用上班,正好骑车看看星星看看月亮。”

    汤凤园拗不过她,只好跟宁峥嵘先走一步。

    路上小两口遇到了哭着回来拿钱的祁国平,没有打招呼,就这么擦肩而过。

    “祁长霖会死吗?”姚栀栀坐在车座后面,搂着祁长霄的腰。

    祁长霄不知道:“说不好,反正这对父子的两个条子都是负值。”

    “死了也太便宜他了。他好端端的,惹疯狗做什么?”姚栀栀无法理解这种奇葩的脑回路,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祁长霄同样理解不了,抬头看看天,迎着微醺的春夜暖风,畅快地袒露心声:“总之,今天好开心!”

    谁让她老婆威武,吓得那群祸害全都滚回去装孙子了。

    哈哈哈。

    怪不得鲁迅要拿起笔杆子战斗呢,痛快!

    他老婆就是好,就是棒!

    回到家里,忍不住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开心的时候,就是要跟老婆分享最真诚的喜悦,让老婆飞上云端,极致地快乐。

    姚栀栀被他弄得长发披散,如疯如癫。

    但是没办法,自己选的男人,她乐意宠着,春宵漫漫,自然要趁着年轻好好挥霍,这可是价值千金的一刻一刻又一刻。

    最后累极而眠,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悲痛欲绝的少妇,头上戴着白花,手上牵着半大小子,脚下是一件又一件被扔出来的衣服,鞋子,锅碗瓢盆。

    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丑陋的面庞随之被隔绝在院子里面。

    天上零星飘落着惆怅的雨丝,化作滚滚热泪,从少妇的脸上滑落。

    稚子何辜,要拖着病体跟她一起被驱逐出门。

    这是什么世道?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和孩子那么无辜,那么悲痛,还要承受歧视和羞辱,而这些痛苦,居然全都来自这些所谓的亲人。

    天理何在?

    然而,她不能倒下,她得撑着,好好养大她的孩子,让九泉之下的男人瞑目。

    她振作起来,收拾地上的东西,整理妥当,叫来朋友帮忙,离开了这个没有人性的人家。

    朋友拉着板车,帮她把东西装好,走在了前面。

    她牵着幼子的手,走在细雨斜风的街头,走向了恩断义绝的对岸。

    不回头。

    梦醒时分,姚栀栀心疼地落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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