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还-时间循环: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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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棋盘,“这局棋等回来再下完吧。”

    “说起来,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作弊?”

    “说得好像你做了弊就能赢我一样。”

    “等着吧,”沈乘月不服,“总有胜你的那一天。”

    两人起身,向宣德楼的方向踱步而去,木鸟飞得极远,两人几乎要穿过大半个京城,但谁也没提出要乘马车,只是享受着夜色与月色。

    中途沈乘月指了指街边的算命摊子:“这家算得最准,你要不要试试?”

    “最准?何出此言?”

    “算我的循环时间,这家是算出时日最短的一家,其他的要么三百年要么五百年,”沈乘月理不直气也壮,“所以,他自然是最准的。”

    沈瑕却很配合:“那就试试好了。”

    她走向前,在备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瑕”字,算命师傅在灯下端详她片刻,提笔写下一段词。

    “大千都是一菱花,彻底灵明绝点瑕,千眼大悲看不破,海天空阔夕阳斜。”

    沈乘月探头来看:“看吧,很准的。”

    沈瑕无奈:“哪里准了?只是根据我一个‘瑕’字扩写的吧?”

    沈乘月也不欲争辩,沈瑕付了银子,随她离开,很快把这个话题抛到了脑后。

    两人爬上宣德楼,看见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兰濯刚刚还苦着脸,见小姐和小桃都安全,才放下心来,却也不大敢乘木鸟去跳那钟楼,只是窝在软枕里,浅浅啜饮着一杯酒。

    沈瑕环顾宣德楼顶,只见上面堆满了软枕软卧,随便往哪里一窝,就是个极舒适的去处。一边燃着小炉,炉上烤着肉串,温着酒、茶,一旁小桌上盛满时令水果。

    “真会享受。”

    丫鬟们见二小姐来了,不管背地里和与不和,面上礼数总要周全,连忙要起身行礼,被沈瑕阻止:“不必多礼。”

    她在楼边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腿悬在楼沿之外,俯瞰下方街道:“难怪你弄出了个木鸟,站在这里,的确会生出想飞的冲动。”

    “你懂我。”沈乘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随口赞道。

    “我有点希望循环就结束在今日。”

    “我也一样,”沈乘月手里握着酒壶,似乎已经有些微醺了,“但若不是今日,也没什么。”

    “循环结束以后,如果我再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必再原谅我了。”

    “瞧你这话说的,”沈乘月瞪她,“你就不能不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本性难移。”

    木鸟被人搬运回来,沈瑕回身问:“轮到谁了?”

    “到我了,”兰濯缩在软枕里一动不动,“二小姐想玩的话,请便。”

    沈瑕笑了笑,站了起来,看着沈乘月给自己绑好腰上腿上的系带,站在高楼边缘,迈出了步子。

    她身子太瘦,沈乘月在木鸟上绑了沙袋,以免她的落点超出预计的范围,遇到危险。

    沈瑕先是不受控地下坠了那么一瞬,随后才感觉到木鸟带着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一人一鸟向远处滑翔而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看起来很危险的事,但沈乘月大概就是有这种感染力。

    她迎着风,感觉异常的自由。

    笑语欢声中,这一夜过得很快。

    黑暗的帷幕裂开缝隙,露出天光一线。

    “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沈乘月歪头问沈瑕。

    “乘马车回来的,”沈瑕笑笑,“总觉得这一刻,该陪在你身边。”

    沈乘月站在钟楼边缘:“这场欢声笑语该结束了,明天见。”

    沈瑕望向天边朝晖,淡淡地应了一声,大概是觉得丢了这段记忆实在遗憾。

    一缕缕阳光撕裂了黑暗,破开混沌,天光破晓,万物迎来新生。

    沈瑕看向姐姐,觉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星与月逐渐褪去踪迹,让太

    阳一枝独秀。

    霞光万斛,染红了一片天际。黎明的曙光映在大地之上,照亮了街道、树木、房屋,远处有雄鸡的叫声,穿透了遥远的距离,传入她的耳中。

    一抹阳光洒在沈乘月面孔上,她茫然地抬手去抓这缕朝阳:“天亮了?”

    沈瑕反应过来,一把将她从钟楼边缘拉了回来,天亮了,就该小心一点,若是在这个时刻失足跌落,怕是足可沦为永世笑柄了。

    沈乘月没有看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贪婪地盯着东边天际锦绣朝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悲非悲:“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朝阳。”

    她身后,沈瑕以酒换掉了茶:“为此当浮一大白。”

    ———

    沈乘月陷入了长时间的睡眠,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入睡过了。

    她本不觉得疲累,但也许该休息的,并不只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灵。

    醒来时,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意识尚有些恍惚:“天还没亮吗?”

    外间的丫鬟听到声音,连忙踏进里间,有些担心地应了一声:“哪是还没亮?姑娘回了院子,就从清晨一直睡到了天黑呢。”

    “是吗?”

    “姑娘可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等等,”沈乘月意识渐渐回笼,“今日是几月初几?!”

    “七月初七,”丫鬟轻声道,“姑娘再睡下去,就是七月初八了。”

    “七月初七,七月初七……”沈乘月念叨着,竟忽然大笑了起来。

    “姑娘?您怎么了?”

    “只是觉得高兴,该活的人还活着,我没有坐牢,沈瑕没有作死,”沈乘月笑道,“再完美不过,是不是?”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丫鬟不解,“每一日不都是这样吗?姑娘什么时候坐过牢不成?莫非是被梦魇着了?”

    “这梦太长太长,你完全想象不到,我经历了什么。”沈乘月长出口气,那些跌宕起伏,那些死死生生,终于成了过往。

    “姑娘想与我说说吗?”

    “此中内情,不足为人道也,”沈乘月想了想,“也许会把我英姿飒爽的那些段落拿出来说说,但不是现在,现在我饿了。”

    “姑娘想吃什么?我去叫云婶子起来。”

    “别折腾她了,”沈乘月起身,晃悠着走向小厨房,“我自己随便做点什么就是。”

    丫鬟一怔:“姑娘?”

    “你也饿了?”沈乘月回身问,“你吃什么?我顺便给你做些,不许挑太麻烦的。”

    沈乘月站在小厨房的灶台前,给一块红薯去皮时,再次笑出了声。

    她想过很多遍,循环结束后要去做什么,设想了千般万般,不料第一件事是睡觉,第二件事是削红薯。

    循环结束,再也不能豁出性命尽情拼杀,不能豪掷千金纵身一跃。一切回归平凡,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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