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亦阑珊: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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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好。”

    “我给你拿一套新的家居便服。”

    利曼珊家的每间浴室里总是备着周全的洗浴用品,她家常常来客人吗?鄢澜边往身上抹着栀子香味的身体乳边想,刚才利曼珊给她拿来的是一套木棉原色的衣服,上衣开着大大的船领,一不小心便露出一侧的香肩,下身是稍稍带弹性的阔腿裤,很舒服。

    鄢澜脱了拖鞋,赤脚踩在泳池旁的木头地板上,温温的,利曼珊已经坐在那里等她。走近了,见她穿着身日式家居服,浅灰底上勾勒着一丝丝橘色的纹理,上衣是斜襟扎起来的,下面是同色的七分裤,露出纤细修长的一截脚踝。

    利曼珊坐在一张摇椅上,慢慢摇着。

    “上次没见这把椅子。”鄢澜说道。

    “新买的,准备冬天躺在这里看雪,你那会儿又说要避嫌不再私下接触,所以只买了一把。”

    鄢澜顿了顿,“我信了。”

    利曼珊轻笑起来,“过来。”她伸出两只手臂。

    鄢澜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说好了,今天不要拉我下水。”

    “怎么会?”

    鄢澜走到她身边,却被轻轻一拉,整个人坐在了利曼珊怀中,又被她温柔拥住,“真香,让我抱一会儿。”

    那一瞬间鄢澜的身子僵了一下,等她这句话说出,又渐渐软了下来,放松了,仰头看玻璃穹顶,顶部的微光让半空中的动静都清晰可见,这会儿小朵的、零星的雪花正飘落。

    “我有一种djàvu的错觉,好像回到了上次这么跟你看雪。”鄢澜柔声说道。

    “上次的雪可汹涌澎拜多了,不似今天的初雪温情。”

    “我小时候,家乡很少下雪。”

    利曼珊想了想,“你跟我说过……会稽,对吗?”

    “嗯,下了雪也很难堆积,就像这样,落到地上,就化了,有一年例外,我记得是个寒假,我睡懒觉,快中午了被我爸爸喊醒,让我快起来看,可以堆雪人了。”

    “很厚的雪吗?”

    鄢澜点头,“我长那么大头一次见到白茫茫的、厚厚的雪堆,爸爸和我一起搭了个雪人,眼睛是找的两只纽扣,还不一样,一大一小,”鄢澜说到这里笑出来,“鼻子用的一截干辣椒,后来我偷偷把我的红围巾系在它脖子上,被我妈骂了。”

    “为什么骂你?”

    “说把围巾弄脏了,她还要洗,”鄢澜顿了顿,“那是我堆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雪人,后来再没有雪人,也没有爸爸了。”

    利曼珊愣了愣,“怎么了?”

    “他跟一个阿姨跑了,抛弃了我妈,也抛弃了我。”

    利曼珊下意识将她抱紧。

    “都是陈年旧事,我已经不觉得伤悲了。”鄢澜微笑着说。

    “所以是你妈妈把你带大?是不是很辛苦?她没有来M国吗?”

    “我妈妈啊,后来我十三岁的时候,她也和一个叔叔走了,从那开始我就吃起了百家饭,好在会稽人有很强的宗族观,叔叔伯伯们不至于让我饿死,也供我读书,”鄢澜回想着遥远的往事,“但他们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我喜欢女人。”

    “你跟他们出柜了?”

    “没那么勇敢,少女怀春时困惑得很,去跟平日里玩得好的堂妹说,没成想过两天整个宗族都知道了。”

    利曼珊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的经历是这样的。”

    鄢澜寻到自己腰间,握住利曼珊的手,“腿麻不麻?让我坐到旁边去,我给你讲有趣的事。”

    利曼珊放了她,站起身,“你坐这儿吧。”说着去旁边坐在沙滩椅上。

    鄢澜没推让,躺在摇椅上,闭上眼,“我大伯继承了鄢家的祖宅,宅子就建在水边,江南的那种河流,窄窄的,两旁都是白墙黑瓦的房子,祖宅就是其中一座,但鄢家院落很深,走进去有五进。”

    “五进是什么意思?”

    “一个院子就是一进,通常每一进都有用处,比方说我记得伯伯家第一进是个小码头,也是旧时候伙计和下人聚头的地方,像以前船家送货物来,就在一进的堂屋里等着,二进是男主人会客的地方,三进是女人家活动的地方,四进是饭厅,五进是卧室。”

    “哇哦,听起来是大户人家。”

    “二进的二楼是个回马廊,上面开了天窗,旧时候来了青年男客提亲,我父亲的姑妈们就在那里悄悄看着,看哪位公子入得了眼。”

    利曼珊笑了出来,“这可太有趣了。”

    “有一天午后,大家都吃完午饭歇下了,我自个儿在院子里玩,玩着玩着爬到了二楼那个天窗,往下一看,就看到我伯母和来家里做衣服的裁缝师傅,是个女师傅,姓陆,两人在堂屋里量尺寸,我记得那是个秋天,午后的斜阳照进来,灰尘在光束里轻轻跳动,我伯母那时也就三十来岁,胸脯高高的,腰细细的,肚子平平的,那女裁缝将卷尺在她臀上缠了一圈,拿笔记了一笔,在腰上缠了一圈,记一笔,再在胸脯上缠一圈……不知怎么的,卷尺就掉在了地上,女裁缝的手揉了上去,我伯母仰着脖子,像是很享受,我一时看呆了,再一时又仿佛朦朦胧胧懂了什么,红了脸,至此便知晓了女人的好。”

    利曼珊听得耳根子发烫,突然明白她刚刚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讲故事。

    “后来大嘴巴说出我秘密的那个堂妹,就是这伯母的女儿,只不过她妈妈的事,我没告诉过她。”

    “那你伯母没帮你说话吗?”

    第22章 大床如托底的红尘,轻轻一滚

    鄢澜笑了一笑,“你这问题问得好,这中间还有些事,我还没说明白,”她的摇椅前后摇了两下,慢慢停了,“发现伯母的事之后,大约一个礼拜吧,陆裁缝又来家里给伯母做衣服,走的时候在码头一进的堂屋里正好和我走照面,我看到她,脸都红了。”

    利曼珊觉得有趣了,“你脸红什么?”

    “想到她和伯母的事,虽然那时候还想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个事,但害臊。陆裁缝看我那局促的样子,起心捉弄我,问我脸怎么红了,我那时候才多大,哪能经得起这么逗,就结结巴巴问她,怎么又来给伯母做衣裳,伯母的衣裳要穿不完了。”

    利曼珊大笑,“你的嘴巴,小时候就厉害。”

    “陆裁缝有一百个心眼子,一听这话,再结合我的表情,便明白我知道了什么,就跟我说,她的船停在水上,让我跟她去,也帮我做条裙子,不要钱。”

    “你去了?”

    “我倒不稀罕裙子,但对她太好奇了,就鬼使神差上了船,那是一条不大的乌篷船,走进船舱,陆裁缝拿出卷尺,问我都知道了什么,我看着那卷尺,说我知道你给我大伯母量尺寸,陆裁缝笑了,问我量尺寸怎么了,我就问:陆师傅,你究竟是男是女*?”

    利曼珊惊得挑起眉,但没打断她的故事。

    “陆裁缝愣了一下,拿起我的手,塞进她上衣里,嘴里说着:你摸摸看,我是男是女……我的手碰到了她的胸脯,”鄢澜说着下意识缩了下手,“我吓坏了,跑出了乌篷船。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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