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 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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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

    阿姮试图挣开他的手。

    程净竹却纹丝未动,他的指节甚至更用力,牢牢地攥着她的手腕,这洞穴太狭窄,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很近,他仅仅只是略微倾身,彼此的呼吸便近在咫尺。

    “你在生我的气。”

    他乌浓的眼睫微垂,凝视着她的脸:“为什么?”

    阿姮被他紧攥着手,脸色本来就臭,听他这样说,她与他相视,似笑非笑:“小殿下,我哪敢生您的气啊?”

    洞穴外,水流激荡,不断冲刷着嶙峋的石壁。

    程净竹盯着她,并不说话。

    阿姮那点装出来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她沉下脸:“你凭什么觉得我在生你的气?你无端问我,是希望我给你怎样的回答?怎么?我的答案你不满意吗?还是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那你呢?”

    阿姮垂下眼帘,看向他紧紧抓着她的那只手:“小神仙,你又在生什么气?”

    他是白泽,所以他可以找到赤戎。

    他是白泽,所以他知道那座神山的秘密,知道黑水村人生青骨病的缘由,他什么都记得,所以永远那样从容。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阿姮望着他,像想要看穿他,可从他那副眉眼,那样的神情,她始终什么都看不出来,“小神仙,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你总是不爱说话,是不想说吗?为什么?是否看我这副傻呼呼的样子,你总觉得好笑?”

    程净竹观她这副盛怒的模样,总觉得那神萦花丛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

    他听不明白她的话,却从她那双愤怒的眼睛里看到她的惊慌,她的迷茫,他开口:“我……”

    “算了,你想说,我却不想听了!”阿姮越想越气,万木春没有理由骗她,所以神萦花丛中她梦到的那些便是她遗忘的东西,明明他是白泽,明明在那座神山里,他们早就相识。

    他却始终什么也不说。

    时至今日,阿姮才终于明白,那句“神丹不老姮娥鬓,乞取刀圭驻玉容”也没什么特别的,她甚至根本不懂人类这破诗的意义,怎么当初黑水河畔那小孩儿一念,她便记住了,后来阴雨绵绵的草檐之下,那个从外乡来义诊的小神仙摘下她额头的朱砂黄符,问她名字,她竟然下意识便从那破诗里挑了个字来应付。

    那原来不是随便的应付。

    是有人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阿姮咬紧牙关,酸涩充盈她的鼻尖,浸湿她的眼眶,可她仍然凶恶地瞪着面前的他。

    “阿姮,你要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我才知道我错在哪里。”

    程净竹看着她那副泪眼,声音不自觉放轻。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告诉我,却告诉积玉?”

    “你老提积玉干什么?烦死了!”——

    作者有话说:积玉:“关我什么事?????”

    第79章 第79章 金芒陡盛,独照她身。

    079:

    浮石中生长着不知名的水草, 水草上附着的幽绿碎光几乎是这洞穴之中唯一的光线,程净竹盯着阿姮气鼓鼓的背影,霖娘跟在她身边,被她的泡泡裹了进去。

    “小师叔……”

    积玉像条鱼一样缓缓游荡到程净竹身边, 脚踩金剑, 语气幽怨:“是她莫名其妙先来问我的。”

    程净竹转过脸来, 冷冽的碎光不时点缀他那副深邃的眉眼:“她问你什么?”

    “她问我,你成为凡人之后是否还有白泽的全部记忆,”积玉到此时也没明白阿姮问他这个做什么,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您如果什么都不记得, 又如何帮我找到我母亲的遗物, 又如何……如何保住那冬螓的性命呢?岐山之上,她早该有答案的。”

    诚如积玉所言, 岐山之上, 程净竹是白泽化身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阿姮根本没有必要再向积玉确认这样一个既定的事实。

    可她为何要问?

    穿行于浮石洞穴之中, 碎光交织成一片幽微的光影, 程净竹想起那片神萦花丛, 阿姮的一切怪异都是从那里开始。

    神萦花泥一定对她有特别的作用, 否则孟婆绝不会多此一举。

    她问积玉的话也许重点并不在于他白泽的身份, 而在于——他作为白泽的记忆。

    电光火石的一瞬。

    程净竹抬眸盯住前面那少女不甚明晰的背影,已然猜透了些什么。

    “小师叔?”

    积玉疑惑地喊了声。

    “没什么。”

    程净竹语气平淡。

    穿过浮石幽隙,避开重重暗流, 眼前豁然开朗,此时阿姮方才发现,原来那祭台竟建在一片凹陷的裂谷之中, 绵延起伏的海岭簇拥着祭台,如此接近的距离,阿姮更直观地感受到那祭台的巍峨。

    他们藏身于海岭中狭小的缝隙内,阿姮垂眸看去,整齐的石阶犹如一条玉带垂下去,逐渐隐没于更加浊黑的海水里,那片深邃的黑暗中,时不时浮起来一颗又一颗泛光的泡泡,像一粒又一粒的碎光,仔细看,泡泡里都藏着人影。

    他们上上下下地忙碌,像黑暗中一簇簇幽微的烛火,战战兢兢地燃烧着。

    裂谷中震动起来,海水更加浑浊,驻守在谷中的妖怪们升起来一根石柱,伴随着极细的尖啸,幽绿的磷光逐渐照亮这片海域,阿姮五人谨慎地贴着石中缝隙避开那光线。

    此时,那石柱完全升起,自海崖裂缝向下望,阿姮见到那巨大高耸的石柱上粗壮的锁链锁住一条色白而剔透的生物,那东西周身生着茸茸的,极其细长的触手,那些触手全都粘在锁链上,却无法撼动它分毫,它如蛟一般巨大的身躯因挣扎而嵌进石柱,被勒得更紧,森寒的弯钩钉穿它的腹部,底下一群鱼妖用力勒紧锁链,那铁索穿过它的身躯,它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身躯却在猛烈的震颤中迸发出更加明亮的磷光。

    “那是什么?”

    阿姮从没见过那东西。

    龙女喉咙发紧:“那是海筹,他曾是我父王座下海将军,曾跟在我父王身边也是一员猛将,那日他为救我父王被天衣人擒住,定是这黑水疫毒害他,这些恶贼……竟然将他一身鳞甲全剥了……”

    龙女的声音发颤:“海筹生来身带磷光,若遇刺激,则磷光更甚,可照彻通海,他们竟然如此侮辱海筹将军!”

    海筹本有一身坚硬的鳞甲,在东海也曾是为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

    被海筹明亮的磷光照亮的裂谷深处,巨鼋驮着精铁和玄武岩缓缓爬来,它背上的壳因长久地运送重物而被压得凹凸不平,四只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尖锐的铁钩穿过它的腮部,数只水妖扛着锁链,不耐地拖拽它沉重的身躯挪动到祭台底下。

    它体力不支,跪倒下去,四肢竟然被自己的壳齐齐压断,它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海底的泥沙因为它沉重的身躯而卷起浑浊的影,那些被锁链穿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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