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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化神》 55-60(第20/21页)
襟里的一样东西现在露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这双眼睛看到那枚用红绳穿起来的玉章,屋中只有一点烛火,他那枚玉章剔透若冰,光彩清莹。
霖娘见小山猛烈地咳嗽起来,便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山却抓住霖娘的手,说:“你们带着我走吧,我会打鸟,还会,还会抓鱼!我还会烤鱼给你们吃!”
积玉有点头疼,小山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实在惹人怜,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可以答应你,我们会帮你找你的朋友,但你绝对不能去岐山,我已经和这户人家说好了,他们会收留你们。”
小山一下看向霖娘:“姐姐……”
霖娘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小山,你太小了,你不知道岐山意味着什么,那里很危险,你不能去,我们会帮你找小勤的。”
小山一下没有了声音。
他的眼睛暗淡下去。
他明白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答应他。
可是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为了娘,为了小勤,他不可以回头的,他不敢把找到小勤的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他必须要自己找到小勤。
但小山知道,他们并不是普通人,如果跟着他们,他一定能顺利找到岐山去。
可他们谁也不愿意带上他。
“你们找不到小勤的,他的触角只有在我手里才会发光,我把触角给你们,你们也找不到他……”
小山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
他的目光越过霖娘与积玉,看向坐在桌边的程净竹,那个仙长好像一直都是那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哪怕他磨破嘴皮子,他也一直不为所动。
但小山忽然看向靠在门边的阿姮。
她也在看他。
小山奔下床,跑到她面前:“姐姐,阿姮姐姐,你也不愿意带着我吗?”
阿姮双手抱臂:“我不带你,你就不去岐山了?”
“那我也要去。”
小山说道。
“哦,”阿姮对上他那双盛满希冀的眼睛,这个小孩儿实在鬼灵精,一眼就看出来谁的态度最不明朗,不明朗,便有希望,但阿姮其实并不愿意做他的希望,如果,她没有看到他脖子上那枚玉章的话,“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妖邪,没那么好说话。”
阿姮故意语气诡谲。
小山瑟缩了一下脖子,却还是没有退缩:“没关系,我觉得你是好妖……对吧?阿姮姐姐,你如果肯带我一起去岐山,我什么都答应你,真的!”
阿姮笑了一下:“那如果,我要你脖子上的东西,你肯吗?”
小山一下低头,他意识到阿姮看上了什么,一只手立即捏住那枚玉章,他脸上显出迟疑之色。
“不愿意?那算了。”阿姮说道。
“没有!”
小山一下将玉摘下来,连忙塞到她手里:“阿姮姐姐,你……你要说话算话!”
阿姮如愿以偿拿到了东西,她的眼睛弯起来。
“阿姮姑娘,岐山很危险,他不能去!”
积玉皱起眉头。
阿姮才不理他,高高兴兴地捏着玉章玩儿。
此时,门外一老妪唤道:“仙长?程仙长?”
坐在桌边的程净竹放下茶碗,起身越过阿姮出门去,那老妪佝偻着身子,对他说道:“热水好了,东西也放到对面屋子里了。”
“多谢。”
程净竹从荷包里取了碎银给她。
老妪笑眯眯地接过,对阿姮招了招手:“快来,姑娘。”
阿姮不明所以,直到程净竹看向她,说:“跟着她去。”
阿姮才不想听他的,但见他双指微并,阿姮脸色一变,立即想起那火焰咒术,她心里暗骂,气鼓鼓地跟着老妪去了。
小山还有些不放心,在后头喊:“阿姮姐姐,你真的答应我了吧?”
“放心。”
阿姮没回头,懒洋洋道。
跟着老妪进了对面的屋子里,阿姮便见到一只浴桶,浴桶里盛满了热水,热烟弥漫,浴桶边有一个小板凳,板凳面前放着个木盆,盆里也是热水。
一边简陋的桌上,则是一套棉布衫裙,还有一双绣着红山茶花的绣鞋。
阿姮愣了一下。
那老妪将干净的帕子拿来,看向阿姮那双一路行来脏兮兮的脚,说:“姑娘,这衣裙是隔壁老李家姑娘新做的,还没有穿过,这绣鞋也是老身去找咱村儿绣活儿最好的张家媳妇儿买的,仙长说,不好看的鞋子你不肯穿,我在她那儿挑了好久……”
老妪说着笑了声,拿起来那双绣鞋,又继续道:“你快看看这双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去找张家媳妇儿!”
阿姮接来那双鞋子,红色的山茶花艳丽极了,每一瓣都很漂亮,阿姮没说话,嘴角却扬起来。
老妪絮絮叨叨的,阿姮却一点没有不耐烦,她听老妪的话,洗干净了脚,又钻到浴桶里洗澡,头发被她弄得湿哒哒的,换上那身干净的棉布衫裙,她打开门,外面已经黑透了,她一眼便看见阶下,那黑衣少年站在雪里。
阿姮几步走下去,漂亮的绣鞋踩踏积雪,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站到他身边,抬起下巴,说:“我原谅你了。”
夜晚风重,少年转过脸来。
明明白天气得要死,简直想将他变成傀儡娃娃揉圆搓扁,但经过之前那一回,他不可能没有防备,阿姮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回敬,但此刻,她望着他那双剔透清润的眼睛,有点别别扭扭地说:“我是看在你给我买了新鞋子的份上,但是这件衣裙我不喜欢,料子不好,颜色也不好看。”
程净竹的目光掠过她湿润的脸颊,鬓边几缕浅发还粘在她耳垂边:“少挑剔。”
阿姮“哼”了一声。
院子里点着灯,昏黄的光影映照一片皑皑的雪,程净竹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枚玉章上;“你真要带他去岐山?”
“你不许啊?”
阿姮问。
“岐山万分凶险,这不是儿戏。”
程净竹说道。
“我没有儿戏,”阿姮把玩着那枚玉章,“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拦不了我。”
细雪落下,悄无声息,程净竹注视着她:“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既然亲口答应了他,那么他的性命,就是你的责任。”
阿姮一顿。
“明日一早启程。”
程净竹没再多说什么,踩雪往对面去了。
阿姮看着他的背影,见他推门进了屋子,她才又举起来那枚玉章,临着檐下的灯笼,她翻来覆去地打量起玉章,发觉底下刻着一个字,被朱砂的颜色浸满的字,但阿姮把它拆开来看,认识,合起来就不认识了。
这玉章透过灯火,看起来更加光彩莹莹。
雪花纷纷扬扬擦过屋檐,暖光的灯影,与玉章的光彩顷刻从阿姮的眼中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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