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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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

    可是阿姮讨厌这种感觉。

    正如此刻,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而他却好似毫无所觉般,垂着眼帘,端碗饮茶。

    阿姮忽然起身,长板凳翘起一边,坐在另一端的霖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双手抓住桌角,抬起头就发现阿姮走到对面,挨着程净竹坐下。

    “……”

    霖娘爬起来,重新摆好板凳。

    程净竹端着茶碗的手一顿,道:“坐回去。”

    “我不。”

    阿姮反而更凑近他,这样近的距离,阿姮看到他眉头似乎皱了一下,随后,他浓而长的眼睫轻抬,那双沉静的眸子扫向她。

    阿姮却看着他襟前的宝珠,没话找话:“小神仙,记得吗?你还欠我什么?”

    一个“欠”字,程净竹的神情更冷。

    花阴中种种,都从她的一个欠字开始,阿姮的目光上移,落在他的脸上,却笑:“我是说,在岐泽国巢州的榕树镇,你欠我一枚宝石扳指。”

    “你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程净竹睨着她那张苍白而艳丽的脸。

    “是啊。”

    阿姮仍然笑。

    程净竹似乎并不想再理她,他一言不发地解开手中珠串的红丝绳,从中摘下来一颗霞珠放到她面前的桌边。

    她编的丝绳实在松散,程净竹垂眸整理,很快重新系好。

    阿姮惊喜地将那颗珠子捧起来,她看着身边少年一边整理丝绳,一边说道:“坐回去。”

    阿姮非但没有坐回去,反而看着他珠串上的丝绳,从怀中很快掏出一缕之前剩下的丝线来,她埋头编啊编,很快,她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少年:“小神仙,你看。”

    程净竹眉头一拧,他方才抬起眼,却见一根白皙的,纤细的手指出现在他眼前,红艳艳的丝绳将一颗粉辉流转的霞珠就穿在她指根。

    像指环。

    可霞珠相对于她的食指而言却显得有些太大,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霖娘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看阿姮兴致勃勃,又见眼前这氛围她实在是不好张嘴,又生憋了下去。

    这时,有人冒雨入了茶棚来。

    “老丈!快多来两碗散茶!”

    那是个粗布麻衣的汉子,说话间还喘着粗气。

    “你这是卖力气去了?”

    那老摊主忙倒了两碗端到他面前,那汉子接来一碗茶,连着茶叶都大口大口喝了下去,又接来第二碗端在手中,才有气口回答摊主:“若是卖力气,好歹还能有几个钱呢!我啊,不是听说谢家又请了方士么?便去谢家门口看看热闹,哪知道热闹没看成,就看见谢家的奴仆将那方士给扔了出来!”

    “什么?怎么就给扔出来了?”那老摊主惊讶地问。

    那汉子嗓门大,别桌的茶客早听见了,有个老翁回过头来,说道:“还用问?肯定是那方士不顶用呗!谢家这几日都请了多少个和尚道士了,哪个顶用过?更不必说里头还有些冒充得道之人,跑进去混斋饭吃的,想必今天这个也是!”

    “可不是吗!那什么方士啊,就是一个乞丐,装得一副高深样儿,进去没多久就被识破了,被丢出来的时候磕破了头,我离得近,看他实在可怜,就背着他去医馆了。”那汉子说道。

    “你还给他花钱治病啊?”

    那老翁愕然。

    汉子摇头:“我有几个钱?给他治病?我将他扔在医馆门口了,人家大夫救不救的,也就不关我的事了!”

    程净竹侧过脸:“不知几位方才所说的谢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翁,还有那汉子,甚至茶棚中的茶客们早就注意到了那形貌绝尘,却发若银灰的少年,还有与他一桌的两个姝丽,只是此时听见少年问话,他们才敢大大方方地多看几眼,那老翁最先反应过来,说道:“三位都是外乡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咱们这儿谢侍郎家里有一对儿堂姐妹,几日前,天降两道流火,坠入谢侍郎家中,说是分别落在那对堂姐妹院儿里,却不伤片瓦,就那么消失了,都说啊,那两道流火乃是邪祟,因为那晚之后,那对儿堂姐妹就昏迷不醒了。”

    “谢家一开始请了不少大夫,大夫都束手无策,所以谢家才又开始请僧道,到今日,也没有个头绪。”

    几乎是在听到“两道流火”的刹那,阿姮便敏锐地转过脸。

    原本阿姮没对着这边的茶客,几人只知道她像是个姝丽,却没想到她竟然生得如此美貌,一时间不由连呼吸都轻了。

    那汉子直接第二碗茶都忘了喝。

    茶棚外,细雨里,人声忽然更加纷杂,阿姮看向茶棚外,只见街那头烟雨中,数名褐色短衣的青年簇拥着一人匆匆行来。

    那人身穿墨灰衣袍,身后背着一柄镶宝金剑,束发,系发带,他形貌年轻,眉目锋利,眼窝略深,轮廓十分流畅,步如流星飒沓,很快接近茶棚。

    也是此时,阿姮看清他眉心的一点朱砂红痣。

    一短衣青年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道:“仙长,我家主人听说您从上清紫霄宫来,便要出来迎接……”

    “不必虚礼,救人要紧。”

    那人目不斜视,并未注意到边上茶棚,很快走过,一众短衣奴仆紧紧跟去。

    “方才我好像听到上清紫霄宫?”霖娘不由看向程净竹,“而且那个人眉心中间也有戒痕!”

    阿姮问霖娘:“那你闻到了吗?他身上有没有清气?”

    白日里阿姮感官残缺,她分辨不出。

    “有吧。”

    霖娘方才没注意,但回想那人方才路过的时候,她说道:“他身上的清气还挺好闻的。”

    “是吗?”

    阿姮闻言,不由望向茶棚外,那上清紫霄宫弟子的背影还没完全消失。

    杯盏不轻不重地扣在桌面发出声响,阿姮与霖娘回过头,只见茶碗边一粒碎银,而少年已经起身,他瞥阿姮一眼,神情清淡。

    阿姮胸口却无端冷颤一下,却见他转身朝茶棚外走去。

    他的背影融入雨雾,颀长而冷峻。

    阿姮还坐在桌前,不明所以,霖娘赶忙将她拉起来,追出茶棚,喊道:“程公子,去哪儿啊?”

    那少年撑伞,没有回头:

    “谢家。”

    第38章 第38章 “戒痕有损,是动情的惩戒。……

    谢氏官宦之家, 家资甚厚,偌大一个府邸坐落于彭州城内最繁华之地,却又因面前一条水路穿巷而得享一寸清幽,一条水路之隔, 便是彭州城的中心, 那里是官府衙门的所在地。

    阿姮与霖娘跟随程净竹, 路过府衙,乘乌蓬小船去对岸,水路不算宽阔, 船桨不过在漾漾清波中划了半盏茶的工夫, 船舷便抵上布满青痕的石阶。

    石阶几级泡在水中, 阿姮一脚踩上去, 水花飞溅,幼小的鱼苗受惊四散, 她脚上是程净竹前两日在农户人家里买来的新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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