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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金殿销香》 310-320(第12/13页)
楚元煜闻言,心下骇然,自然想尽快安排善后。但头疼尚未消退,他觉得脑子里蒙了一团雾,什么都想不清楚,只能清楚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楚元煜紧皱着眉,抬手扶住额头,拇指与无名指用力按着两侧太阳穴,缓了半晌还是想不出什么,只得问:“皇后呢?交给皇后去办。”
“这……”张为礼面露难色,“长秋宫今日一早也传了御医。”
楚元煜一滞,脱口而出:“她病了?”
张为礼磕磕巴巴:“好像说……好像说是醒酒?奴没敢多问,只在宫门外瞧了眼,确是酒气挺重,也不知喝了多少。”
楚元煜没说话,只是烦闷地吁出一口气,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他仍在拼力地思量罗刹使节的事,循理来说这事虽棘手,却说不上复杂,给罗刹国一个交待就可以了。
……可他现在竟想不出如何给罗刹国一个交待。
楚元煜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
挣扎了不知多久,他终是只得放弃,认命地下床:“更衣。”
张为礼目露惊意,出言苦劝:“陛下不如传各位大人进来回话?”
楚元煜以为他是要出去廷议,摇头:“让他们去宣政殿候着,朕先去看看皇后。”
“诺。”张为礼垂眸应声,奉旨去了。
约莫两刻后,圣驾踏入椒房殿前的院门。院子里没有宫人,显得有些凄清,这让楚元煜恍惚间想起张氏失势的时候,那时长秋宫就是这样的光景。
可他又没说要废了卫湘……
这个念头从心下冒出来,让他身形一顿。
接着,他注意到两个小小的身影。云宜和恒泽坐在离殿门不远的廊下,恒泽垂头丧气的,云宜似是在哄他。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云宜下意识地望过来,看到他忙站起身,又拉了拉恒泽,姐弟两个一起迎过来。
“父皇。”两个孩子一同施礼,声音都闷闷的。
楚元煜心有不忍,弯下腰温声问:“你们母后呢?”
“在殿里。”云宜低着脑袋,紧紧皱着眉头,“父皇对母后说什么了……母后昨天回来又哭又闹,喊了父皇一整晚。儿臣……儿臣想去劝她,她就抱着儿臣哭,她还说她……”
云宜的声音突然止住,慌张地看了他一眼,又心虚地低下头。
楚元煜目光微凛:“她说什么?”
“她,她她……”云宜整个人的气息都弱下去,声音低若蚊蝇,“她说她要亲手去将莲充华和容掌印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剐完还要把脑袋割下来挂城门上示众。”
云宜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父亲问:“母后怎么这样……父皇,儿臣有点害怕。”——
作者有话说:
云宜(夜晚):怡母妃,听我的,就这个罗刹使节,你让你爹去把他喉咙割了,助我母后一臂之力!
云宜(白天):[可怜]父皇,儿臣有点害怕。
罗刹使节:谁喂我花生。
第320章 酒醒 卫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去……
云宜的声音泛着哽咽, 话没说完就低头抹起了眼泪。
恒泽看着姐姐拼尽力气才挤出的那一滴泪,抿唇别开了眼睛。
楚元煜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心下一声哀叹, 温声道:“云宜别怕, 父皇和你母后……就是稍有几句争吵, 父皇进去哄哄她, 一会儿就没事了。”
语毕他直起身, 侧首吩咐张为礼:“让乳母们带皇子公主去太妃那里。”
张为礼刚要应,云宜脆生生道:“儿臣不去!”
楚元煜无计可施, 只得退了一步:“晚膳时再回来。”
“好吧……”云宜眼圈红红地低下头,福了福身, 带着恒泽一并回到厢房去找乳母。
楚元煜看着他们,连连摇头, 定了定神, 方又往殿中去。
才步入外殿,他就听醉话依稀从寝殿里传来。不由心思转动,加快脚步行至寝殿殿门, 却在门口屏风后停了脚步。
卫湘呜呜咽咽地哭着:“他不信我……琼芳,他不信我!这么多年的情分,还不敌莲充华几句挑拨!”
透过屏风折叠处的缝隙, 楚元煜看到卫湘坐在床头,但自己醉得坐不住,半个身子都伏在琼芳怀里。
琼芳满面愁容,哀叹道:“莲充华以身入局,便是满口胡言也多了三分可信……您不能再喝了,何故为了这等小人伤了自己的身!”
楚元煜因这话目光一挪,就见床头的矮几上还放着酒碗, 旁边的地上搁着酒坛。
卫湘含含混混地又说:“琼芳,你说……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琼芳面色一惊,忙道:“奴婢没读过什么书,只知一句‘好死不过赖活着’。娘娘别胡思乱想了,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活下去。”
“不……不对!”卫湘疲惫地摇着头,“你说得不对。”说着她皱了皱眉,向后一歪,倒到床上,“哈哈”发出两声干笑,笑音凄怆悲凉,“你不懂,我……我生来就是没人爱的。父亲……我从来……从来不知道他是谁,母亲也早早撒手人寰。就连露姐姐,也丢下我走了。”
“活到十六岁,我遇见陛下,我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啊……这么多年,我只想陪着他。可他……呜呜呜……”她哭起来,又掺上两声笑音,“哈哈……他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娘死的时候怎么不带我走,让我少受些苦!”
“娘娘……”琼芳手忙脚乱地想给她盖被子,她忽又猛地撑起身。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站了起来。琼芳大惊失色,赶紧丢下锦被扶她,她歪歪倒倒地道:“琼芳,你跟我去……我去亲手杀了容承渊!陛下就信我了!”
“娘娘!”琼芳吓得跪地挡住她。
楚元煜眼中一阵恍惚,那一瞬里他在想,若她真去杀了容承渊,他就真信她了。
接着却听琼芳哭着哀求道:“娘娘,您冷静些!现下可不能动掌印啊!”
卫湘身形顿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醉眼无神地盯着她。怔忪两息,也没同她争,一把奋力将她推开。
这一推,卫湘脚下不稳,又跌回床上去。她气力不支地就势歪倒,口中迷迷糊糊地冷笑:“好个莲充华,手……手伸到我这里来了!我已成了这样,你还、还帮她害我呢。”边说边已闭了眼,看似要睡,却胡乱扯过枕头又哭了,口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没人爱我”那些话。
“奴婢不敢!”琼芳显然也很委屈,磕了个头,膝行上前,伏在床边苦口婆心地道,“奴婢侍奉娘娘绝无二心!只是娘娘想一想……若此事容承渊死了,是合了谁的心意?且不说陛下是会因此信了娘娘,还是反会觉得娘娘杀人灭口。就算陛下真因此信了娘娘,掌印的死是遮不住的,事情传出宫门又当如何!”
卫湘从呜咽的哭声中发出一声冷笑:“人都死了,还要如何!”
琼芳摇头道:“现下局面看似难看,实则却都是莲充华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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