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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 230-240(第1/15页)
第231章
这一天召开的不是百官齐聚的大朝会, 而是私底下的普通朝会,仅有五六名六部要员上朝。
所以当一人出列弹劾时,刚好在现场的钟御吏眼皮一抖, 条件反射的抬眼看了一下陛下的脸色,垂头仔细听着。
陛下神色十分难看,但是却不见意外。这事是陛下示意人出来弹劾的?
那人还在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围绕的重点全在太原王氏沐浴皇恩被特许铸币, 竟然不感激涕零,反而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也是。
就算陛下想要收回这道铸币圣旨, 或者想整治那些铸私币的人, 也不会明着说自己之过。
只是,那可是世家,陛下竟然有这等决心?
钟御吏在朝会上行使的本是监察之责,现在他自己也有满腹心事,对几个官员略有恍惚的神态就没有严加管束了。
“确有此事?”鸿仁帝听完了, 面无表情的质问,“诸位爱卿, 你们都说说该怎么处置吧。”
在场的几人中有新任的礼部尚书, 有辅佐皇帝处政的沈大学士, 也有来禀事现在进退两难的兵部侍郎。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身居高位之人大多家世人脉错综复杂,难以冒犯进言。只有新礼部尚书背景最弱,根基最不稳。
他硬着头皮拱了拱手斟酌着:“陛下既开恩许世人私铸,自然也随时可收回恩典, 全靠圣上的一番心意啊!”
这说了话等于没说。
鸿仁帝很有逼迫性的目光就转向了其他几人。沈大学士也算是与世家有亲,但现在当着天子的面,他不得不开口勉强笑道:“私下铸币流通的范围有多有少,陛下想如何授意, 全听陛下的。只是世家盘根错节,还请陛下留意。”
他最后这半句话,说不好是为皇上分忧而提点,还是为世家说好话。
鸿仁帝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这么说,太原王氏是仗着他们多年基业,才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他的话平平淡淡,在场与世家有姻亲的官员却唰的一下子冷汗下来了。
“不敢啊,陛下!”兵部侍郎壮着胆子分辨,“即便是世家,又怎么大的过皇权?他们……他们一定是不知晓私币的流通多少,才惹来了今天的弹劾。陛下若是申斥,谁敢不整改?”
大堂上一阵静默,几人都提起了心脏,一下子吊到了喉咙眼。你望我我望你,这次轮到新礼部尚书默默吐气了,和世家关系最密切的沈大学士脸色难看。
鸿仁帝面色缓和下来,略微满意的点点头:“爱卿说到点子上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在场氛围骤然一松。
沈大学士的脸色奇迹般的好转红润,换成猝不及防的兵部侍郎差点哭了,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又不能抗旨,笑容比哭还难看,强装镇定:“……是。”
朝会上的一场风波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等齐承明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这天六部下了值,他回了太子潜邸里,点着烛火在给张庭写准假的短信。
——张庭的老家来信说祖母又病重了,她知晓儿子孙子都在外做官,耽搁不得,便想让孙女回去侍疾。正好孙女年岁也大了,该留在本地说亲了。
张庭是新官,假还没用上,现下来请辞,要带着妹妹回老家走一趟。齐承明见他眸光坚定沉着,神色平静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少年已经从深渊般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现在有自信带着妹妹过上好日子了,还能和叔父一家掰掰手腕。
齐承明这边痛快批假,本来还对张庭叮嘱一二,当个靠山之类的,现在收到了朝堂惊变的消息,也只能先延后了。
“太子殿下,下官先出去候着了。”张庭很识趣的准备出书房,齐承明摆摆手,他大概知道这会儿收到的消息是什么。张庭是他准备着重培养的臣子之一,也该留下听听了。
“去把宋总管,秦先生,何先生,黄先生他们都叫过来。”齐承明低声又告诉小成子一声。
小成子应了,拔腿就跑。
他的身影往旁边一让,就露出来门外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殿下,你看是谁回来了?”
“——奴婢终于再次见到你了!”那张胖胖的脸上老泪纵横,虽说长相有几分油滑,现在却哭得很是真挚。他扑倒在地,狠狠给齐承明磕了几个头。
齐承明吃了一惊,差点没认出来这个胖了好几圈的胖子是谁,赶忙把人扶起来:“……张太监?!”
几年前齐承明刚被流放出京的时候,孤立无援,绞尽脑汁的想到了原剧情中的长安府尹特别爱吃,所以暗中把跟着他的大厨张太监送去了对方府上,现在长安府尹调回京里成了新礼部尚书,他的儿子褚宏也成了齐承明的伴读之一。
齐承明也就没有再把张太监调回来的意思,索性当做两人交情的延续。张太监的徒弟小油子现在叫张油,早就独当一面了,跟在房姑姑身后做菜只是稍逊一筹,平时也是受人尊敬的大厨。
“褚大人让奴婢回来传信的。”张太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机敏的说,“奴婢现在在褚大人交好的一些官员中间很受追捧,隔三差五会被请过去做菜,所以这个点奴婢才能出门。”
齐承明在这里打断了一下他的话茬,很快的,几人陆陆续续赶来,张太监才一口气把今天朝上礼部尚书所见的种种细节全倒了出来。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张太监完成了任务,要赶着告辞了:“殿下赎罪,奴婢不能在外多待。”
齐承明把一件金珠子手串塞进他怀里,让守在书房门外的小成子送他。再回来后,环视了一遍众人脸色:
张庭神色凝重的思索着,宋故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秦留颂平静的坐着,唇边噙着淡淡一抹讥笑。何大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冷肃。黄岚兄坐在末尾,一副小透明的架势,在悄悄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实不相瞒,在这个节骨眼上秦先生能带着婚假提前赶回来,现在一同议事,让齐承明心里安定了很多。
齐承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等着他的智囊团们发挥一点高论。
最后还是秦先生先开了口,一针见血:“咱们陛下没有下旨,也没有口谕,只是把这件事交给兵部侍郎去办了。”
“他为什么不下旨呢?”张庭敏锐的被提醒到了,“包括刚才的对话——褚大人让张公公一句句原话复述对吧?”
张庭有种纯然的信任,既然礼部尚书这么吩咐了,那就是有什么内容需要他们听着一句句原话才能分析出来的。现在张庭就意识到了这个:“陛下没有明着说任何落到实地里去的内容!”
“……”黄岚兄跟着恍然。
何止是没有说什么?他是用神情和言语施压,等大臣们揣度着他的反应、被逼着自己把方式说出来后,才轻飘飘加了一句“交给你去做吧”。
“兵部侍郎还是太年轻啊。”齐承明感慨了一句。这是鸿仁帝老登给人挖的坑了。
宋故从刚才就在沉默不语,似笑非笑:“陛下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让人在这次朝会上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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