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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 220-230(第8/14页)
道谢了两声。但看他的模样, 虽然现在卸任了,人却没有那么颓废,仍然是神采奕奕的小老头。
齐承明稍微放下了一点心,拿出那份卷宗与副卷, 虚心请教:“我看先生在这里记的一行字这么写着……难道是觉得那王小妹……?”
“殿下。”小老头连忙心照不宣的截住齐承明的话,“臣……呃,在下是如此猜测,南地种种细节都可佐证,而王大男在监中不吐一言,想来也是为女子名节有异,不愿多说。”
齐承明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眉头蹙得更紧了:“所以这才是以子弑父的原因?县令是不是猜到了,所以只能改判秋后问斩?”
“……唉,知道又如何?终归是以子弑父。”刑部尚书默认了,他越想越气,火爆脾气上来了,恨骂:“这恶行天理难容,其人乃孽畜!”
齐承明沉默不语的继续摩挲下巴,思索怎么破局。
本地县令没有写到正式卷宗里,王大男在监中一言不发,都是为了保护王小妹的名节。若是亲父真的逼胁亲女,这种伦理恶事爆出来会影响极大,或许其父没有个好下场,但结局最惨的一定是这其中最无辜的受害女子,王小妹。
所以这才是王大男忍无可忍,最终只得弑父的真相?
“王家兄妹的母亲呢?”齐承明苦想了半天问。
亲邻现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作证了王大男是“不孝”,但他是家中独子,若是还有老母,是否能用“留养其亲”的刑法改了死刑?即便不行,母亲或者母族亲戚若是在,总能出来证明些什么。
前刑部尚书遗憾摇头:“早已故去。据言其夫对她也多有殴打……生女后身子差了,后面没几年就病故了。”
齐承明愣神了几秒钟,重复:“也,多有殴打?”
前刑部尚书浑浊的目光中也突然亮起一道精光:“……殿下,咱们还得再去监牢里问询王大男!”
他兴冲冲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穿的不再是颜色威重的官服,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先生在这里等着,我问完再来。”齐承明善解人意的安慰着,对一旁静悄悄看他们讨论的沐大学士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出去了。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沐解看向激动到在屋子里开始来回踱步的老友,低声确认:“这个案子之前……没处理?”
“没有。”刑部尚书激动到血气上冲,面色涨红。他深吸了口气,抬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呷了一口,强行按捺。
上辈子,太子殿下根本没有这么早来京,没有这么早封为储君,彼时王大男都被砍头了。
刑部尚书一辈子下来办过多少案子,其中不乏冤案错案,任凭他苦苦申诉,拼命较真,能翻案的仍然是廖廖,多数结果都在当权者的一念之间。当今陛下和他的理想抱负冲突,这是无可转圜之事。
王大男一案,也不过是那些遗憾中的其中一桩。
如今他因与新君提前结识试探,被看他不顺眼的陛下提前罢官荣养了,却没想到因祸得福,能被老友把太子殿下运作过来刑部,竟然关注到了这个案件!
他怎么没想到呢!
王大男的下场取决于缺少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说服陛下减刑,上辈子到了最后、在陛下面前他即便是据理力争,说出了王小妹一事,都被陛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发了。这是缺少一个重要之人帮腔的缘故。
现在有了太子殿下……
沐大学士却不大乐观,脸上不见悦色,饱经风霜的沟壑皱纹中间还有一丝抽搐:“……这件事,殿下不一定帮得上忙。”
“为什么?”小老头从欢喜中一愣,缓过来神后,不需要沐大学士提醒,他就自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了下去,“……”
以子弑父,太子殿下为这样一个案子去向陛下说情。
陛下会怎么想,怎么看?
两人骤然都沉默了下来,空气一派冰凉寂静,思索着还有什么招可以使。
现在这件事不止关系到了王大男的性命安危。说严重点,有心人若是想攻讦太子,就会抓住他这几天处理的案件中唯一的漏洞——此案来逼他。太子第一件差事就没办好,这影响也……
齐承明在一个时辰后风尘仆仆的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沉寂古怪的氛围。
“王大男承认了!他爹有动手的恶习,打他娘,打他和他妹妹,从小到大他们身上就没有多少好肉。王大男长大后,才渐渐反抗,乡邻间说得忤逆,指的就是他护着妹妹!”齐承明大步迈进了门,一口气的说道,
“……现在谁都说不好王大男的娘是不是因为被常年殴打、导致身子骨变差去世的。王大男弑父是为母复仇,这个缘由总能禀给父皇了吧?!”
弑父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为母复仇又是从古至今提倡而美名传扬的孝举。若是这两者碰撞在一起,就是国法与孝治最大的冲突矛盾点。这种案子只能上报给皇帝决定,在自古以来的影响下,皇帝斟酌又得慎之又慎……
这样一来,鸿仁帝就没法再偷懒拖延了吧?总能争取一下判流放的!
众所周知,只要流放……嗯,不管南北,现在都有齐承明的人了。
这就是刚才齐承明听到“殴打”的时候想到的办法,他知道刑部尚书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在道德制高点上做文章。
“如何?”齐承明看到屋子里的两人脸上都没有笑容。
“太子殿下,这件事需要一个更德高望重的人去对陛下敲边鼓,才有可能成事。”沐大学士也不委婉,直言相告了刚才他们的顾虑。
“……”齐承明嘴角的弧度下去了,他也犯难了。
他不瞎也不固执,这件事由他去说,以他和鸿仁帝的别扭关系可能会适得其反。六皇子那边呢?也不行。鸿仁帝对皇后最近都冷冷淡淡的,保不齐什么时候皇后的事要发,六皇子这会儿掺和在其中,这是在阴阳谁呢?
别最后害的六皇子命都没了,或者圈禁下场。
那还能由谁去?
现在变成了三个人面面相觑的犯难,沐大学士沉吟了许久,终究姜还是老的辣,他眼睛一眯:“听闻太子殿下与太后娘娘的侄孙也交好?”
齐承明不解应下:“嗯?”
“咱们这么办……”沐大学士垂下眼帘,说出一桩早年秘闻,又切切交待着。
齐承明若有所思点头。
……
几日后,刑部将复核好的几桩今年命案陆陆续续先移交给了大理寺,旁的倒没什么,顶头上第一桩就是骇人听闻的以子弑父案,偏偏批语却是清一色的秋后问斩,连太子殿下都是如此批复的。
这意味着这桩案子不同寻常,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决定,潜含义就是需要上报了。
大理寺卿看懵了,又见这卷宗写的不详不实的,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南地再查。只等问出个缘由才好立即上报御前。这重责该是那个第一个判秋后问斩的县令来担。
然而就在这一来一去的小半旬里,京里渐渐传出了流言。这么劲爆的新鲜事迅速的点燃了京城,街头巷口,茶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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