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一杯家万里: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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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可以如此冷静地说出如此要张药性命的话。

    “张药!我真是……张药!张药!”

    一连三声直呼其名,一声盖过一声。终于把张药从天盖地压里喊了出来。

    想什么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废了,于是他只管受本能驱使,飞身下马,几步跨至玉霖身旁,人都晃出了虚影,接着反握刀鞘,就刀柄在赵河明手腕上一顶,其力之狠,顿时迫得赵河明松开了手。

    脱身后的玉霖立即闪至张药身后,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张药侧头看向她,只见她躲在他身后气焰比将才还要嚣张,“我以后的话还会更难听。”

    见赵河明还欲上前,张药刚想举刀,却发现握刀的那只手被玉霖抱得死死的。

    他无奈只得将刀换了一只手,一把抬起,抵在了赵河明的眼前,“她不想跟你走。”

    “那是她糊涂!”

    “她不糊涂。”

    张药顿了顿,奈何脑子卡死,也想不出什么动听且文雅的话,只得一句,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

    “她很好。”

    吴陇仪在赵河明身后听得心惊,唯恐再说下去,明日传成城中闲话,玉霖早就是个疯妇,她无所谓,可赵河明却再无法收场。想着忙唤跟来的毛蘅一道,带上家人上前劝说,“道理且不再此处论,如今庆阳高墙饿死人,明日朝上定有一番大论,且随我等回去相商,不可在此处失了仪啊。”

    赵河明死死地看着张药身后的玉霖,她攀着张药的胳膊,只露出半个身子。

    这一幕,令赵河明觉得割裂。改换女装后的玉霖多了一份难缠,难堪的处境让她承认她自己很弱,所以起手完全不讲武德,可最后又总会落向《梁律》。

    没有底线,却好像有原则。

    赵河明闭上眼睛,耳边尽是吴陇仪和毛蘅等人的劝说。

    他终于得以强逼自己冷静,转身借众人之劝,缓缓地走出了人群。

    玉霖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已经黑尽,很快,宵禁便要来了。

    兵马司驱散围观的人群,汇同杜灵若和京卫营的人将尸体搬入了城中,送去兵马司衙门暂停。

    李寒舟带着镇抚司的人将韩渐等人身上的械具一一解下,又将人带至一边,查记他们今日的言论。

    城门上的众人各行其职,只有玉霖还抱着张药的胳膊,静静地看着赵河明远去的背影。

    张药的胳膊有些发酸,但他不想动,只是发觉,自己的袖子被玉霖越拉跃低,很快,衣襟就被拉垮了,露出半截肩膀。

    风一吹,冷冷的,真是要命啊。

    杜灵若刚和京卫营交代完,回头恰见这一幕,不禁咳了一声,却被张药刀一般的目光给吓住,只得指了指张药的肩膀,只做口型道:“都看着呢……”

    张药没有回应他,沉默地看向身后的玉霖。

    “你要不要早点回去。”

    “啊?”

    玉霖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把张药的衣襟拉垮了,忙松开手,尴尬地帮他拽了一把肩头的衣料。

    张药低头自己理整衣襟,一面道:“你不累吗?”

    “我……不累。”

    “你眼睛在看什么地方?”张药头也不抬的问道。

    玉霖顿时愣住。

    “我……我想到城墙上面去看看。对……我想去看看庆阳高墙。”

    她的话越说越快,声音也开始有些乱,“ 那个……水关门的城墙上能看庆阳高墙吧到吧。”

    “可以。”

    张药理好衣襟,回身将透骨龙交给李寒舟。“给他喂草。”

    “是。”

    李寒舟应道:“那喂了草还给您牵来吗?”

    “不用了。”

    张药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伤,答非所问,“她走不动了,我自己抱她。”

    李寒舟一脸被喂了满嘴吃食的样,下意识地看了玉霖一眼。

    张药已经回过身,对玉霖道:“过来吧。”

    玉霖站着没动。

    张药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的额头。

    被玉霖拉垮衣服后的张药,竟然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下来,浑身有一种破罐破摔,正经全抛再也不装的坦然。

    “我带你上城楼。”

    第74章 观世音 我今日已经快被你逼疯了。

    说话间, 张药伸出了手,手掌上还带着前几日的刑伤。

    细而密的伤口切开了手掌的皮肤,干涸后的血结成褐色的疤, 为了方便握刀, 他在掌间随手缠了一条白布, 此时已经松了,轻盈地挂在他的手腕上,随着晚来风, 微微摇动。

    其实这早已不是张药第一次向玉霖伸手,可今日的张药有些不一样。虽仍言辞寡淡, 却好像有很多隐忍已久的话,囤于口中,就在此地, 要一股脑地灌给玉霖。

    而玉霖尚不敢听。

    毕竟人越无情才能活得越久,刑场上被抛弃过一次。那时,她无间之下抬头, 见世上举目无亲。

    没有人能再来教养她, 保护她, 但她也因此脱离了红尘中万千束缚。身为孤女,什么都不可以干,也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干,谁也伤不了,也意味着,可以去伤任何一个人。包括赵河明, 包括法司无数前辈同门,包括当朝天子,包括张……

    包括张药吗?

    玉霖自问, 却心惊不已。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肯定,于是不得不,回避自己内心的同时,也回避张药。

    “我自己能爬上去……”

    然而她话刚说完,腰身已经被人一把挽起,玉霖双脚顿时离地,发间的荆钗脱鬓而去,长发赫散,拂遮人面。

    玉霖惊颤,但她仍有很好的定力,没有叫出声来。

    “张药……”

    “不要乱动。”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抱你上城楼而已。”

    他忽然低头,看向玉霖的脸,玉霖瞳孔微收,听来张药一句:“所以你在慌什么?”

    没有一丝挑逗的意味,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张药全部的意思。

    是啊,谁指望张药这个人,说出什么言外之意,想多的分明另有其人。

    “早就想让你回去了。”

    他抱着玉霖,踩上城门梯,一面走一面道:“一整日了。又是洗刑场,又是拖尸,又是帮我解围。你真的不累吗?”

    张药的声音的淡淡的,伴着上梯的脚步声传入玉霖的耳中。“天都黑了,还想上城楼。”

    散发遮去了玉霖的部分视线,她只能看见张药的喉结,以及脖子上露的那半截裹伤的白布。他呼吸匀净,步履平稳,不过须臾,已登上了城楼。

    城墙上,张药抬手,将玉霖送上女墙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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