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一杯家万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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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读书写字?”

    “我……”

    张药没有等他说完,径直道:“你明明有功名在身,我也是名士之后,纵我少年无知,你和张悯若对我严加管教,我也不至于如今成半个白丁。”

    灶中的栗子此时熟了,噼里啪啦得炸响起来。

    许颂年神情略微凝重,轻声问张药:“你是怎么了?”

    张药的肩膀陡然颓塌,嚣张的气焰熄灭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他难以言说的无力感。他想起白日里在长安右门前,他几乎再度杀人,想起那个拼命唤住她的玉霖,以及她说的那番话,眼眶竟然有些发痒。

    “我要帮她……”

    “谁?”

    张药没有回答,许颂年却自接道:“哦,玉霖。”

    张药接过许颂年的话:“但她的话,我不尽能听懂,她的处境,我也不尽看得清。我知道我此时发愿已经晚了,所以我求不多的,我只要能看清她的处境就行,我……”

    “我跟你说过了。”

    许颂年的声音不似将才那般平和,“她比你聪明,她很清楚她自己的处境,或者我换一句话说,她如今的处境是她自己造的。”

    “她有那么厉害吗?”

    许颂年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张药,她原本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女人,借你和灵若,从刑部狱中逃出生天,后见罪于陛下,又要再度受死,可最后一刻,她还是能使陛下收回成命。如今你再仔细想一想,她当众将这两百万白银掘曝于苍天之下,在朝外,她片叶不沾身,无人能因此事将她收押审问。在朝内在陛下眼里,她此功匪小。你以为,我拿御药为她疗伤治病,是出于我与你的关联吗?那可是内廷御药……”

    “是,她是没那么容易死,可她那个人的骨头,从前就是脆的!”

    张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满,压平声续道:“但凡我今日先一手,快一步呢?”

    许颂年垂下双手,火上的汤已经熬好了,浓郁的香气四周混迹,许颂年转过身,揭开锅盖,撇去油面,望着泛白的汤汁道:“好,万众红尘里,你张药要怜惜一个女人,可以。但你知道,你怜惜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吗?”

    “知道。”

    “她想做什么?”

    张药心中拼命地搜寻他能驾驭的为数不多的言辞,然而这一次却很幸运,不过半刻,他就寻到了一句既真实又贴切的言语。

    “她救人救己。”

    一抔葱末入滚汤,顿时清白分明。

    “行。”

    许颂年的面目和声音,都在不断升腾的热气里便得模糊,“喜欢她吗?”

    “什么叫‘喜欢’。”

    许颂年道:“我对你姐姐那样,就是喜欢。”

    “那我不喜欢她。”

    张药脱口而出,谈不上后悔,就是觉得此刻自己衣冠不整,身上不洁,惶谈此事。随即胡乱找出一句话来:“你熬的什么汤?”

    许颂年也没有紧逼将才的话口,转而道:“你应该闻得出来。”

    “八珍炖鸡?”

    “嗯。”

    许颂年看回火上,“是一道很好的药膳,对阿悯和玉霖,都好,从前也仔细教过你的。”

    张药自觉地去洗了四只汤碗,放在许颂年手边,接道:“我做过,张悯不喝。”

    许颂年倒是不诧异,“知道,我也就说说,也不是想违逆阿悯。那她喝吗?”

    张药看着汤水入碗,想起玉霖在他家里挑吃挑穿的样子,心道,她可太喜欢喝了。

    第54章 济人意 你不放心,可以用鞭子,把我的……

    张、许、杜三人在院中摆好饭, 玉霖也醒了。

    张悯搀扶着她从张药的房中走出来,张药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 只低头对付着八珍汤上的油面。

    看他脸色不好, 杜灵若也不敢胡乱打趣, 唯有许颂年放下了袖口,迎上几步,问道:“疼得好些了吗?”

    玉霖点了点头, 轻轻松开张悯的手,屈膝叠手, 向许颂年行礼,“玉霖谢掌印大恩。”

    许颂年受下她的礼,方朝她伸出一只手, 虚扶她起身:“不敢,姑娘所仰,唯一己玲珑。我只望姑娘, 此生再不受这样的苦楚。”

    玉霖直身垂手:“与掌印相交, 总是如沐春风。”

    许颂年笑了笑, “姑娘从前在朝,也有‘柔嘉维则’的好名。”

    玉霖抬起头,温声问道:“好名只在从前?”

    许颂年笑着点头:“如今亦无瑕。”

    玉霖举臂,向许颂年又行了一礼,正要起身,却听许颂年道:“陛下有几句话, 着我代问。”

    “是。”

    玉霖应声跪地,杜灵若见状,忙从桌边绕出来:“我去摆香案。”

    话音刚落却听张药截道:“急这一时做什么?”

    他说完, 几步走到玉霖面前,低头看着玉霖道:“起来。”

    张悯不禁低呵道:“张药,不得无……。”

    “我让你起来。”

    张药没有回应张悯,一声直悬在玉霖头顶,而他的影子,也落在了玉霖身上。

    不知为何,玉霖想起了长安右门前的那张鼓影。刺骨的风雪间,唯一肯遮照她的影子,哪怕是虚物,也在她身上生出了一丝真实的暖意。

    “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张药这个人说话,几乎是一种语气,但意图却都在字面上。

    玉霖并不指望他阻拦许颂年代天子讯问有任何的深意,不禁问道:“起来做什么?喝汤吗?”

    她一面说一面抬头,话未说完,就看见了张药伸来的手。

    如她所料,那只手中汤碗冒着一股又一股的热气,热气之后,恰是张药的那张冷脸。

    玉霖跪在地上,偏头一笑,神色无奈。

    许颂年在旁道:“是我不周。”

    说着抬手示意杜灵若回来,平声又道:“先吃饭吧。”

    几人一道吃过饭,张药与杜灵若自觉地去了厨房。

    张悯打开了堂屋的门,对许颂年道:“他今日不知道怎么了,说话不好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颂年颔首道:“无妨。”

    张悯推开堂门,让了一步:“你们去里面说话吧。”

    说完垂下眼睑,向许颂年行了一礼,方转身走下了门阶。

    玉霖回头看着张悯离去的背影一时沉默。

    这是玉霖第一次看见许颂年与张悯相处,二人之间,彼此克制,却又并没有因此而显得疏离。

    “姑娘请进。”

    玉霖转过身,见许颂年已经走进了堂屋,在堂屋中燃起烛火,照亮了四壁。

    张药的宅院,本就是镇抚司从前的值房,虽经修缮,但仍不算是正经的屋舍,所谓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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