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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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脊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耀着人眼。

    二月的春风还略带几丝寒意,对身子格外虚弱的徐澍,她半点不敢轻忽,吩咐侍婢带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随时瞧他见汗就要替他更换。

    “黄少爷”早早就到院前来等宋瀚之等人了,今儿穿的是一袭牙白色绣竹纹的锦袍,袖子用腕带扎紧,手上戴了只羊皮护罩,脸色虽仍是雪白,但瞧上去也有几分少年人的飒爽利落。

    宋瀚之等人各自持着弓箭、短刀、绳索等物,摩拳擦掌要等待今日的“丰收”。

    宋泽之昨夜受命,要贴身护持这班小鬼,陪他们一同上山。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跨上他那匹枣红色骏马,“今儿谁不听我的话,就要受罚留在山里头砍柴。”

    少年们不理会他的威胁,嘻嘻哈哈地争抢着上马。

    玉书亲自牵了一匹温顺的母马来到“黄少爷”面前,“爷您骑这个,原是二爷替我们二奶奶备的,今儿乔家小姐要跟着外头去,二奶奶这马是骑不成了。”

    宋瀚之纵马溜出一段路,眼瞧着“黄老弟”没有跟上来,连忙回转马头过来催促,“黄家弟弟,你快点儿啊,咱们赶紧去瞧瞧,昨晚挖的陷阱里有东西没有。”

    徐澍年纪太小,只能和侍卫同乘一骑,正紧绷着小脸不高兴,“黄少爷”上了马,朝他挥了挥手,“徐澍,这匹马是你家的吗?这么高大健壮,你骑上他可真威风!”

    他这么夸了一句,徐澍立马就高兴起来,得意洋洋地道:“可不是吗?这是我爹亲自替我挑的大马,说是大、大什么碗来的。”

    “是大宛马?怪不得!宛马素有‘天马’之称。”他一本正经地吹捧着徐家坐骑,宽慰着马上苦着脸的小人儿。

    瞧黄家哥哥识货,徐澍不禁更得意了,再看这位什么都懂的小哥哥,也是要由人牵着马才能走,跟他一样远远被落在后面,心里的阴郁一瞬便都散了。

    **

    书意书晴和乔瑛等人挽着手,唱着歌,一路热热闹闹地穿过田垄,来到一片平坦的草原。

    早有从人在旁支了帐幕,摆设棋盘、琴案、茶点等供姑娘们玩乐。

    今日没有长辈在侧,姑娘们半个眼神也没赏给那琴和棋,各自跨上从人牵来的小马,惊声叫着、笑着,骑在马上相互追逐玩闹。

    琴姐儿瞧着好生艳羡,一再催促祝琰也带她同乘。

    就听耳畔传来几声极快的马蹄声响,回过头去,见黝黑的骏马上坐着宋洹之。

    “给我。”他说。

    祝琰有些犹豫,琴姐儿虽是她的外甥女,跟她关系最近,但不得不承认,这女童着实被家里宠的太过,不大容易哄。宋洹之脾气一向不怎么好,对人没什么耐心,万一琴姐儿哭闹起来,他会不会……

    似乎瞧出她的心思,宋洹之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怕我委屈这孩子?”

    他拍拍身前的软垫,柔声道:“你抱着她一块儿上来。”

    姑娘们的笑声越来越远,此刻瞧去只见几个淡淡的人影。周遭余下几个负责炊事的婆子,和看守帐子的从人,连梦月和雪歌也被她特赦一道玩耍去了。

    祝琰迟疑着伸出手,放入他掌中。

    男人稍稍施力,将她和胖乎乎的琴姐儿一道扯到了马上。

    她怀抱女童,侧坐在他身前的位置上,他两臂合拢,稳稳持着缰绳,将她和女童虚护在怀中。

    风轻轻吹过,撩起耳际的碎发,擦在脸颊上,微微的生痒。

    怀里的女童兴奋极了,不住催促着快跑,再快些,一会儿要往东去瞧一棵树,一会儿要往西去追乔瑛等人。

    宋洹之好脾气地哄着那孩子,“好,都听乔二小姐吩咐。”

    他微微垂下头,下巴抵在祝琰鬓角上,低柔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方才犹豫什么?我有那样凶,对小孩子发脾气?”

    祝琰抿嘴笑了笑,摇头说自己没这样想。

    “瀚之他们那边,二爷不去瞧瞧吗?”她还惦念着那个体弱多病的少年,怕小孩们玩疯了,失了分寸。

    “泽之在。”宋洹之轻声说,“要是这点事也做不好,他也就算废了。”

    祝琰想起昨晚他去宋泽之那儿耽搁了许久,有心想过问,又怕他觉得她多事,难免厌烦。

    “我没发脾气。”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宋洹之淡淡地道,“我只对他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要他想清楚,如果还想挽回许姑娘,就得多用些心思……龟缩在家里头,由着小厮去传话,算什么诚意?”

    祝琰不由失笑,“二爷好本事,如今在哄姑娘的事上也能做人师傅?”

    宋洹之别过脸去,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祝琰以为他会假装没听见,不会再接这个话茬。半晌,却听他在她耳畔轻声道:“我自己在这上跌过跟头,自然有些心得,不过——”

    “我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祝琰脸上揶揄的笑容一瞬僵住。

    没想到偶然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开到了自己头上来。

    宋洹之这样认真的答,倒叫她有些不自在。

    过往谁是谁非,谁对谁错,谁辜负了谁,她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去想了,如今只想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过下去,好好尽到自己应尽的本分,无愧于心就是……

    宋洹之将她神色变换瞧在眼里,心里淡淡的窒痛起来。他的妻子瞧上去是个极温和绵软的人,可骨子里执拗坚定,一旦下定决心,很难三言两语改变她的心意。

    要打开她的心墙,不是件容易的事。

    **

    浅草没过马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琴姐儿累坏了,依偎在祝琰怀里睡着了。

    宋洹之牵着马,缓步朝帐子方向走着。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映在草地上。

    这一刻宁和安定,流光悠慢,世事仿佛都变得不再重要。

    只是宋洹之望着他和她之间那个小小圆圆的影子,不免也有几分遗憾。

    如若睡在她怀里的孩童,是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

    这一刻是否就更加圆满?

    **

    帐前燃起篝火,烘烤着诱人的食物。

    少年们兴奋地回忆着白天跑马逐兽的快意。

    徐澍玩的太疯,这会儿眼皮打架,歪在宋泽之身上快要睡着了。

    书意和乔瑛坐在火前小声地说着女儿家的私己话。

    书晴凑到祝琰跟前,把自己亲手编的一只花环递过来。

    这时节还没长出什么花来,多数是野草和树的枝叶,书晴手很巧,将各色不同的枝叶绾成繁复的花型,总拢成环状。

    祝琰弯起眼睛笑道:“给我的?”

    书晴点点头,想说什么,嘴唇嗫喏半晌,终是没能说出口。

    “谢谢,我很喜欢。”祝琰知道她旧日受过创伤,自然不会逼迫她,她将花环戴在头上,含笑问身边的梦月:“瞧,书晴替我做的,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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