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嫁(双重生):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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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对不止等了一时半会儿了。

    沈遥凌左右看了看,更弯下腰些指着角落里一个铁桶,放慢语速对那位大娘说:“那里有热茶,拿个碗来,可以接着喝,不要钱。”

    大约是看她凑近,大娘面上竟露出一丝羞窘,手迅速地理了理头巾,指了指自己的孩子,又快速地摆摆手。

    “他不喝,不喝。”

    沈遥凌顿住。

    她其实是想叫那位大娘去喝口热茶,但对方心中只记着孩子。

    这口音听着,并不像是太远的乡下。

    按理说,勤劳的农户杂务繁多,都恨不得把一刻掰作两半花。

    若不是去很远的地方看病,大多都放不下家中的事务,想要早早地看完,回去接着忙灶台、捡柴火,怎会愿意耽搁在这里白等?

    沈遥凌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高声,“没人了?没人收摊!”

    这声音有些熟悉。

    沈遥凌走进内堂,果然看见桌边坐着的,是贺武贺金两兄弟。

    医塾会允许部分通过考校的学子到医馆中做见习,按照寻常医师的酬劳算工钱,一日结一次,大概也有个两三百文。

    贺武贺金两个人加在一块儿,就有五六百文,对他们家中来说应当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这活计医塾其他的学子不愿意来,贺武贺金倒是抢着想做,但分不分给他们,全凭典学心情。

    今日他们既然在这儿,想必近来颇得几位典学满意。

    于他们倒是好事一桩。

    沈遥凌暂且不去想过去的龃龉,提步走过去。

    她一靠近,贺武贺金便看见了她,唰地一下站起。

    面上瞬间带上了谦卑的笑,微微弯着腰讨好道:“沈三小姐。”

    虽然沈遥凌转学塾后,莫名其妙对他们十分冷淡。

    他们对沈遥凌的态度,倒是一如往常。

    沈遥凌“嗯”了声,指了指外面的一家三口。

    “还有病人没看完呢。”

    贺武贺金往外瞅了眼,显然是看清了人,都面露难色。

    沈遥凌看懂了他们的神色。

    “已经看过他们了?”

    沉默片刻,贺武缓慢地点点头。

    沈遥凌心平气和。

    “是不会治?”

    那孩子症状明显,她看一眼已确定大半,并非什么疑难杂症。

    若再看看贺武贺金的问诊记录,应当能够替他们做决断。

    贺金蹙眉,说道:“怎么会!开了药方,她不肯抓药,留在此处不走,我们有什么办法。”

    贺武闻言搡了弟弟一把,却最终也无可奈何,找不出其它说辞。

    不肯抓药?

    沈遥凌摊手,“看看药方。”

    这回贺金也沉默。

    沈遥凌凝视着他们催促,贺武才摆了摆手似是疲惫说:“早不见了,一整天这么多病患,他们又不肯抓药,那药方就成废纸了。”

    “那就现在重开。”沈遥凌说。

    贺金支支吾吾,推拒的意图明显。

    “是忘了症状,要再看一遍?”沈遥凌一边说着,一边低头。

    桌上以一根针扎着几张揉乱的废纸,是写错、或没写完的药方。

    其中有一张却是完整的。

    沈遥凌动作利落,掀开上面的纸,将那一张单独扯下来。

    三指铺平,摊到眼前来看,右上角一个丁字。

    短短几瞬便看完,沈遥凌哼出一声冷笑。

    将纸移下,通透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他们。

    贺金一脸心虚,移开了头。

    贺武还在佯装作态:“那是什么?哎,沈三小姐,搞错了,不是这张……”

    沈遥凌没搭理他的话,回头喊了一声:“丁家大嫂?”

    听见招呼,那女人立即抬起头来急急地应,以为又轮到自己看诊,赶紧抱起生病的孩子,又扯了一把累得昏睡的丈夫,朝这边过来。

    沈遥凌转回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武贺金。

    这两兄弟面上已全是尴尬,显然再无可辩。

    沈遥凌将那张药方按在桌上,已然克制,却也还是忍不住动气。

    那生病的孩子怕冷流涕,色白状稠,未见口干,或许还有白痰,虽然病起来症状急得有些吓人,但只需两三剂药便能好。

    可贺武贺金开出来的药方洋洋洒洒,竟有六七种,疗程达半月。

    而且,这些药材大多是保健用,价格高昂,对于病症本身并无太多助益。

    贺武贺金并非傻子,且成绩优异。

    他们绝不可能不知道,有更简单的方子。

    但他们仍开出了这价格高昂的药方。

    这其中因由并不难想象。

    周边药材货商多达数千,都盯着京城这三百家药房养活。

    开什么药,由医师说了算,这中间自然要打点主意,动点手脚。

    这实在是难以避免之事。

    沈遥凌亦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但面对着那般窘困的病患,贺武贺金竟一丝丝仁慈也无,眼睁睁看着人抓不起药,不知能去旁的哪里求助,又不敢再顶着迷路和耽搁时间的风险去别的医馆,只能茫然无措地在门外苦等,等这药房发发善心,是不是能讨价还价,便宜些卖一两味药给她。

    好得很。

    这便是贺武贺金能做出来的事。

    她上辈子选这两人做盟友,实在是有眼无珠。

    先前她不懂。

    她总以为,贺武贺金出身微末,自会对普通百姓多些怜惜。

    可她忘了。

    恰恰是因为身处微末,贺武贺金才会拼命想着往上爬。

    他们不满这配不上自身才华的出身,所以迫切地想要改变。

    一双眼睛只长在了头顶上,怎还会看得清脚底。

    更不可能看到,他们脚底踩着的比黄土还卑微的人。

    他们的叛变,其实可以推见。

    他们是那腐朽秩序的受难者。

    却也正是它的臣服者。

    他们急切地想要爬到秩序的顶端,拿着这把曾残虐过他们的武器,去大刀阔斧、酣畅淋漓地继续践踏他人。

    沈遥凌气得眼底泛红。

    那被唤来的大娘犹豫地问了句。

    “是有,有药给我了吗?”

    沈遥凌深吸一口气,偏过头。

    声音尽可能地柔和些。

    “是。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有了。”

    沈遥凌打开自己的荷包,拿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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