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 20 章 掐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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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病急乱投医,猛得拽住身上人衣领,往下一拉,惯性之下,白涧宗直接跟他撞了个脸对脸。

    嘴亲到了,鼻子也撞得生疼。

    燕折的眼泪直接飙了出来,他发泄似得咬上去,力道极重,牙齿都发酸了也死活不撒口,连脖子上的手何时松开的都没注意。

    “咬够了吗?”直到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

    燕折睁开眼睛,对上白涧宗比平常还要阴郁十倍的眼神,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没力气说话,长舒口气,瘫软在床上,浑身是汗。

    嘴里有股铁锈味。

    燕折怔怔看着身上的白涧宗,发现是自己咬太狠了,对方下唇上的血一直往外渗,逐渐凝聚成血珠,滴在了他嘴角。

    有点痒。

    燕折下意识舔掉了。

    “……”白涧宗缓缓收回伸到一半的手,“你去隔壁睡,叫俞书杰上来。”

    燕折:“……”

    刚差点掐死他,现在怎么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发布命令?

    简直不可思议!

    但他这会儿真没心思跟白涧宗呛嘴,见白涧宗还保持上半身撑在他身上的姿势不动,气得够呛。

    您倒是往边儿稍稍啊!

    他闷声不吭地从白涧宗臂弯下钻了出去,揉了好几下脖子。

    皮肤肯定不能看了,这具身体本来就敏感,随便掐一下都起红印。

    他穿上拖鞋快步离开,出去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不由一怔。

    白涧宗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回上半身,眼底夹杂着浓郁的痛苦,面部肌肉绷紧到克制不住地抽搐。

    足以想象有多难受。

    他微微一怔,还是拉开门离开了,老老实实叫上来俞书杰。

    但没想到,俞书杰进去后没多久就连忙给医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神色十分严肃。

    燕折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言。

    受伤最重的是他好吗!

    恰逢半夜醒来的萧玖从客房探出一个脑袋,看见燕折脖子上的手指印小声惊叹:“燕折,你厉害啊!”

    他竖了个大拇指:“能在床上把白总逼到这份上。”

    燕折拎起一个抱枕砸过去:“睡你的觉去!”

    医生冒着大暴雨赶来,行色匆匆,直奔白涧宗房间。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燕折没忍住,他不就咬了白涧宗一口吗,有这么严重?

    难道失血过多要翘了?

    他摸摸脖子,试探地往房间探了个脑袋,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没关门,那就不能算他偷听。

    医生还是静水山庄见过的那位医生,他苦笑道:“您的双腿依旧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神经问题,疼痛只是您的幻觉罢了。”

    ≈ldo;?”

    医生几番欲言又止,还是道,“您得尝试改变一下心态,身体状态才有可能扭转。”

    医生已经做好了被叫滚的准备,过去几年里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

    但这次他没有听到熟悉的滚。

    白涧宗声音喑哑:“给他看看脖子。”

    医生一愣,偏头看见门口的燕折,自然也瞄见了他脖颈间刺眼的掐痕,一时无言。

    “头晕吗?”

    燕折摇摇头、又点点头。

    医生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道:“没有骨折,没有缺氧,只是皮下组织充血了,明天可能会有淤青。”

    燕折说了声谢谢。

    医生接着道:“好像还发烧了,最好测下|体温。”

    于是场面就变成白涧宗靠在床头,一言不发地隐忍着双腿带来的痛苦,燕折乖乖坐在床尾,夹着体温度等待结果,俞书杰和医生候在一边。

    没人说话。

    燕折不是医生,不知道双腿瘫痪的情况下还感觉疼痛是否正常。

    但从医生刚刚的话来看,白涧宗显然是因为没过心理的坎,还一直深陷九年前的梦魇之中不可自拔,才会出现这样迅猛的痛感。

    “你这样……多久了?”

    过了好久,久到燕折都以为白涧宗不会回答了,却突然听到声音:“九年。”

    燕折:“……”

    也就是说,车祸后不久,白涧宗就开始感觉到疼痛了。

    他拿出体温计,医生看了几眼,说:“38度,算高烧了,先物理降温看看,等天亮还在烧就吃药。”

    他这话显然不是对白涧宗和燕折说的,而是嘱咐一边的俞书杰。

    俞书杰道:“好,记住了。”

    医生对燕折道:“我先帮您物理降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医生沉默地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熟练地裹上湿毛巾:“这个平躺着敷头上。”

    “这两块冰垫是给腋下降温的。”

    “谢谢。”

    医生点点头,离开之前,轻声道:“白总待过的地方总是不缺这些东西,你需要的时候直接用就好。”

    燕折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经常生病?”

    医生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董华二字。

    他答非所问道:“白总也时常睡不好,下次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

    “……好。

    ”

    ≈ldo;”

    白涧宗压抑地瞥来一眼:“随你。”

    燕折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从现在到天亮为止,白涧宗注定是不会入睡了。

    他的指尖一直在微不可查地发颤,暴露了双腿还在疼痛的事实。

    没有人能救他,医生不能,燕折更不能。

    燕折躺回原来睡的位置,想了想,问:“有多疼?”

    白涧宗竟然好好回答他了:“像架在火上灼烤,同时有无数根针在骨头里钻磨。”

    最可怕的是,你无能为力。

    你无法移动它,拍打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双腿没有任何知觉,可疼痛又确确实实存在。

    燕折很自然地问:“比起我刚刚咬你的疼呢?”

    “……疼十万倍不止。”

    倍数太大了,燕折想象不出来。

    他磕到脚趾头都痛得想哭,不知道比这疼以几万倍的痛觉该如何煎熬。

    且煎熬九年。

    他试图转移话题:“你刚刚差点杀了我。”

    燕折不算夸大其词,要是窒息的时间再久一点,也许就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白涧宗:“嗯。”

    燕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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