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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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纸房镇看上去没有多大的改变,路还是那条路,桥还是那座桥,纸房客栈历经数百年的风雨,烂木腐蠹,失去了结界护佑,噼里啪啦倾塌了一半。

    危墙之下的陆斯言慌忙拽着陆令仪躲了出去,便见外面霈川已经回来了。

    他安静的站在阶下,仰头望着湛蓝的天。

    陆令仪急火火地问:“你这家伙,一声不吭就跑了,害我们一顿好找,你还把刀给顺走了,你上哪去了啊?”

    陆斯言比较稳重:“你是不是跟着师姐入局了?你出来了,她呢?怎么不见人影?”

    霈川道:“她留下句后会有期,便走了。”

    那二人齐齐瞪眼:“走了?”

    霈川点头:“走了。”他将刀从背上卸下来,归还给陆斯言,道:“你们仙友的遗物,理应由你们带回霓霞仙谷处置。”

    陆斯言接了刀,说:“师姐走的急,想必是还有别的事。沈前辈的遗物确实应当妥善处置,等到了霓霞仙谷,请示师长们吧。”紧接着,他又问霈川:“你有什么打算?要往哪里去?”

    霈川茫然沉默片刻,道:“往江南走走吧。”

    他哪里有什么打算,只是在上一个地方呆的久了,总也不长大,惹得人家心生奇怪。当邻家大娘开始打听他的来历时,他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出生时便有记忆,把自己的年纪算得很清楚,已经一百四十八个年头了。

    十四岁那年遇见了一位仙君给他的身体下了封印,自那以后,他就过上了漂泊无定的日子,每到一个地方待不了几年,就要赶在人们生疑之前离开。

    他从北地冰封的雪山上一路行来,等越过这座山,渡江南下,那边就是温软的江南了。

    陆斯言道:“霓霞仙谷也在江南,我们有一段同路,一起走吧。”

    霈川颇为意外,他道:“你见我生剜人心的手段,想必也知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还敢邀我同路的?”

    他早就感觉到陆斯言对他的态度微妙,那绝对称不上友好。

    陆斯言却回答得坦荡:“从踏进纸坊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同道中人了,一起走一段路又何妨。我这个人有些啰嗦,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霈川谦逊道:“请讲。”

    陆斯言:“你那剜心一招实在骇人,倒不是我想谴责什么,只是想起从前我师叔说过,行走江湖出手讲究三分余地,太过狠辣有损自身的福报……别误会,我没有任何要指点你的意思,只是同行一路,也是缘分,希望你能顺遂平安。”

    这个人太君子了。

    明明忌惮,却硬要把人往好处想。

    霈川鬼使神差的,竟就答应了与他们同路。

    陆令仪落后几步,拍了拍霈川的肩膀,俯身悄悄与他咬耳朵:“你别听我师兄瞎唠叨,你那掏心的一招实在是太漂亮了,跟敌人有什么仁慈可讲,你得快准狠,一招致命!能不能教教我?”

    陆斯言无奈回头:“师妹!”

    陆令仪咳了一下,直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两眼望天。

    霈川看看陆斯言,又看看陆令仪,他当了真,说:“你师兄不准你学。”

    陆斯言:“你也别听她的,她就一张嘴厉害,长这么大,鸡都没杀过呢!”

    经过镇西头时,沈宅遍地焦枯,一场好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离开镇子,走在山路上,郁郁葱葱的林子里有三两枝桃正开着花。

    陆令仪被那一抹艳色吸引了目光,好奇地问:“七月十五桃花开,有什么讲究?”

    陆斯言:“这我倒是不知,哎,你别去摘人家的花!”

    陆令仪已经掐下了一枝,笑道:“没关系,路边的野花,没主的!”她最后一个字还卡在嗓子眼里,笑容也凝在脸上。那花枝到她手上的那一瞬间,盎然的花瓣唰一下,枯萎凋零。

    陆令仪吓得丢开了光秃秃的树枝:“这,这怎么回事?”

    陆斯言皱眉也觉不对劲:“我们快些走吧,山里似乎不干净,天快黑了,我们今夜未必能走出这座山。”

    霈川想了想,道:“听你们那位师姐说,你们是被骗到纸房镇的。”

    一提这茬,二人齐齐激灵了一下,现在回想,确实怪异——那日深更半夜,几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哭哭啼啼在山上拦路诉苦。

    用瑰臻的话说,还不知是什么东西呢!

    陆令仪催促:“快走快走快走……今夜子时是万鬼归巢的时候,鬼门就在纸坊镇附近,万一撞上了还得遭殃。我们要是能御剑腾飞就好了,天黑之前一定能飞过这座山。”

    陆斯言道:“别心急,以后都会学的。”

    霈川听了,心里诧异了一下,这两个小修士居然连腾飞都不会。

    他倒是会飞,两岁时刚能走稳就能往天上窜了。他以为这没什么难的,却不想凡人修道却当真如传说般的千劫百难,一点也不夸张。

    今夜注定不可能平安,阳光坠在西山头时,他们身上披着暖融融的光,一心只顾着赶路,霈川抬头望了一眼日落的方向,驻足片刻,只觉刺眼得很。

    落日很快沉下了山。

    林间诡异的浓雾翻涌了上来。

    陆斯言站在一块嶙峋的石上,张望着脚下的松林,说了句:“那日就是在这。”

    一群女人骗了他们。

    他们差点没命出来。

    陆斯言征求他们的意见:“是继续赶路,还是歇息一晚。”

    霈川并不觉得累。

    陆令仪靠坐在石上喝了口水,道:“歇也歇不踏实,继续走吧,师兄,我们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霈川蓦地一抬眼,回望身后那一片竹林。

    夜深了,月影阑珊,里面什么也瞧不清,风飒飒的响动。

    霈川背身压了一下毡帽,落后一步,走在了最后。

    他防备的是身后,不聊,意外却出现在身前。

    陆斯言出剑突然,月下划过一道银光,展开手臂将陆令仪和他都护在了身后——“好浓的血腥味!”

    陆令仪从随身的锦囊里摸出一张符,燃烧了飘在空中,充当了照明的灯。

    他们一低头,都看见了地上一个倒吊的黑色影子,惊悚地抬起头,是一个人,一个纤瘦的女子,身穿桃红的襦裙,火光照得清楚,她脖子上横着一道深深的伤口,血就是从那伤口中淌下来的,顺着她乌黑的头发,滴答,滴答。

    陆斯言飞剑斩断了吊着她的绳索,那女子重重落地。

    他收了剑就要上前查看情况。

    忽的又一声嗤笑从身后竹林间响起——“不长教训!”

    这声音……

    霈川最先反应过来,但是他没说话,只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没见着实实在在的人影。

    陆斯言一皱眉。

    陆令仪跳着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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