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嫡妻: 21、见山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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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让三爷来收拾烂摊子的吗。”

    翩枝知道他讲的话有道理,但是那股倔劲儿涌了上来,说的话听上去自然也没那么悦耳,“三爷大可以让我自生自灭,我是你父亲的妾室,你直接登堂入室全然不将我当回事,这样不清不白地活着,我还不如死了利落干净。”

    居室内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萧玦脸色冷沉,半晌,他仰起头,深吸口气将胸中的郁结之气吞下,缓缓道:“姨娘总说自己不清不白,不如今日我坐实了这件事,否则日日担着这虚名,叫我心中实在不舒服。”

    “你……”

    她心中警铃大作,抱着锦被往床铺角落蜷缩,警惕地望着萧玦,“您要做什么?”

    “怎么?”

    萧玦起身一步步逼近床铺,身后的烛焰被他越来越近的身型挡住,天地间所有的光好似都要被他遮蔽,“现在知道怕了?”

    她愣一瞬,立马掀开锦被将整个人缩进被褥里,紧接着,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三爷,您可是自己说过不会碰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是您当初教过我的,可别让我瞧不上您!”

    朦胧间,她听到了萧玦嗤笑声。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耳朵出错。

    她竟然在这声明明是讥嘲的嗤笑声中,探查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在庆幸什么。

    定然是自己隔着一层锦被听错了。

    许久许久,居室里都是一片沉寂,听不见任何声响,只有大雪轻轻落下的簌簌声。

    良久的寂静之后,翩枝试探性地叫了两声三爷,一直未曾听到他的回应,才小心翼翼地从被褥里伸出脑袋,却又不敢完全暴露,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居室里来回搜寻……

    屋里早已没有萧玦的身影,好似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怔忡着呆望了片刻,目光不自觉移到萧玦先前坐过的榻上,却见那榻上多了一枚颜色素雅、绣着草叶纹的香囊,银丝流苏在月华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是男子佩戴的香囊,想来应当是将才萧玦走时不经意留下的。

    翩枝蹙眉忍着腹痛翻身下床,走到榻边将香囊捡了起来,熟悉又陌生的沉水香扑面而来,幽幽香气不绝于缕。

    她晃了晃,好奇心驱使她就要打开香囊时。

    芸卿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到底是男人的物件,就算被体己的人看见,也不大好。

    她将香囊藏到枕头下面,整个人仰面躺在床上,目光心虚地移向芸卿进来的方向,待其走到床边后对她道:“绿环呢,我将才喊了她半晌都没见她回我,还有……”她顿了顿,继续问道:“三爷他,怎么会在咱们院里。”

    问题问得太多,再加上翩枝的破锣嗓子,正在撩帐幔的芸卿愣一下,不由问道:“姨娘,您嗓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病的。”

    翩枝咳嗽地清了清嗓子,起身端起茶盏又呷了口茶,抬手招呼芸卿过来,“别忙了芸卿,你先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芸卿乖巧地应了声是,将帐幔挂好后转过身,却见她起身坐在床铺上,胳膊毫无顾忌放在被褥外头,连忙如临大敌地快步走了过来,“姨娘您别坐着快些躺下,这会儿子雪刚停,外头冷得很,张大夫嘱咐过奴婢,您这几日千万不能见风,否则日后会留下病根的。”

    “有这么严重吗。”

    翩枝没有躺下,靠坐在床上将手缩回被褥里。她根本不知道昨夜的险情,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不解道:“我每回来月信不都是这样,疼上一两日便好,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您是不知道昨日有多惊险。”

    芸卿一向温驯的声音也不免急切,“若不是有三爷在,奴婢今日怕是见不着姨娘了。”

    困惑的神情浮上翩枝的脸颊,将才萧玦也斥她在白白断送性命,她眉头忍不住微微拢起。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芸卿走到床边抱膝坐在脚踏上,将自己知道的事尽数说给翩枝听,吐露完这些事,她心里松快很多,下巴搁在膝盖上望向翩枝,低声自责道:“奴婢实在羞愧,您待奴婢好,昨儿奴婢却半点忙都没有帮上,幸亏绿环姐姐当机立断,去上善居求三爷,才请来大夫为您看诊。”

    “郎中是三爷找来的?”

    “是啊,三爷不仅救了您,还看顾了您大半宿呢。”

    翩枝怔住,心里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低语道:“……我是仆他是主,更何况孤男寡女的,他看顾我做什么。”

    芸卿想得简单,“外头都说三爷为官如何心狠手辣,但是在奴婢看来,他对姨娘还是挺顾念往日主仆情分的。”

    翩枝抿了抿唇,嘱咐道:“芸卿,这件事可万不能说出去。”

    芸卿点头,“姨娘放心,奴婢知道轻重。”

    不说出去并不是怕人知道,她与萧玦之间纵然有来往,但是光明磊落从未越雷池一步,只是这偌大的萧府里上百号人,众口铄金,人人传上一句,即便他二人之间清清白白,也会招惹些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语。

    “对了,绿环呢。”

    芸卿神情微变,不自觉直起身,手指揪着裙裾,“绿环擅闯合肃堂,惹得老爷发怒,被赏了二十板子。”见翩枝神情焦急,她急忙道:“姨娘不必担忧,大夫说那二十板子下手不重,绿环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奴婢已经上过药了。”

    翩枝不解道:“好端端的,她为何擅闯合肃堂?”

    其实芸卿也不知道绿环怎么敢闹到合肃堂。

    她撑着下巴思忖着道:“绿环姐姐定是为您抱不平。您想想,苏姨娘强行将郎中请进菡萏院,这不就是在谋害您。听说绿环姐姐在合肃堂闹出好大的动静,老爷大发雷霆,苏姨娘现在还在合肃堂外跪着呢。”

    “你确定这事是绿环干的?”

    “千万真确。”

    “我瞧她是疯了。”

    翩枝听后又感动又心酸,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嘴里却恨恨道:“芸卿,你提醒着我,等她好了再狠狠罚她一顿,让她好生记得这次的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鲁莽行事了!”

    “好,奴婢一定给您记着。”

    芸卿笑吟吟地应下,想到翩枝已经一天没用膳,转而问道:“您饿不饿,小厨房的炉子上还温着粥呢,奴婢去给您端过来吧。”

    ***

    卢静燕到合肃堂时雪已经彻底停了。

    院内的雪地里,苏绍云浑身覆着一层积雪,眉毛和睫毛都已经结出了冰霜,七扭八斜地跪在雪地里,几乎要与银装素裹的世界混为一体。

    见到卢静燕到来,苏绍云原本将阖未阖的眼睛倏地睁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望向眼前身着狐裘的贵妇。

    “太太……是妾错了,求求您……救救妾吧。”

    卢静燕静静地凝视着苏绍云,眼底浮动着轻蔑无波的光芒,随后仰头吸了一口气,雪的霜寒渐次侵入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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