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嫡妻: 9、美人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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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静谧无声,只剩下笔锋滑过肌肤的轻微响动。

    高悬的冷月被乌云遮蔽,暗色笼罩,楼阁林立的萧府掩映在大片大片的阴影中。一阵风撩开上善居的窗,香樟树干冷的枝桠在月色下隐现,绿意融融,遮天蔽日。

    时间仿佛被拉得漫长而悠远。

    许久之后萧玦站了起来,搁下笔,随手端过一盏灯。

    “起来。”

    翩枝应了声是,抱着软枕站起身。

    萧玦手里的灯就燃在身边,烫得她浑身一哆嗦,嘴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在他面前呼痛,只能侧着头小心翼翼地避开灯火,背对着萧玦而站。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周围静得仿佛陷入死寂,她也不敢随意出声,直到窗叶“嘭”的一声关上惊醒四周的寂静。

    身侧温热顿失,她有些恍惚。

    萧玦坐回榻上慢悠悠地开口。

    “明日未时,我在南水巷等你。”

    翩枝闻言颔首。

    那里是她回娘家的必经之路,在那里碰面是个好去处,不会惹人瞩目。

    她低头理着衣襟,背对着萧玦,轻声问他。

    “那沈兴呢。”

    他端起茶盏呷了口茶。

    “明日你同我见过梁王,沈兴便可安然无恙地回到沈家。”

    得到答复后,她转身屈膝向他行完礼,“那我先谢过三爷。”

    说完,便转身离开上善居,步履匆匆却坚定。

    萧玦出声留住她的步伐。

    “姨娘。”

    她闻言顿足,却并未转身。

    “我这儿的笔墨均是出自浩渺堂,掌柜的说他家的墨经火炙后可留存半月之久,即便用水浸过都不会轻易晕色。所以我想提醒姨娘一句……首辅若要留宿,你可要提前想好说辞。”

    翩枝愤恨地转过身盯着萧玦。

    而萧玦却不再理会她,自顾自端了盏灯,转身推门进了内室。顷刻间,内室灯影弥漫,他的影子也斑驳地隐现在帷帐之后。

    翩枝再气愤也无用,低头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推开上善居的门走了出去,离开前忍不住又向内室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双手抓住两边隔扇门用力地阖上,撞击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就连守在院门处的向善和绿环都忍不住侧目。

    翩枝一愣。

    糟糕,忘记外面还守着萧玦的人。

    她顶着向善不悦的目光走了过去,佯装咳嗽地清清嗓子,轻声解释道:“这门年久失修,就是要用力才能关好。”

    说完不给向善开口的机会,翩枝直接跨门而出,揽住绿环的胳膊就往徊枝院去。

    两人走着走着,绕到院外一条松柏夹道的小径上,往前十几丈远是一道月洞门。

    翩枝步履匆忙像是半刻都不想耽误,绿环小跑跟着她,不明所以地问道:“姨娘,怎么走得这么急?您和三爷谈得怎么样了,这个忙三爷到底愿不愿意帮您啊?”

    愿意是愿意,只是这代价……

    翩枝想到同萧玦的交易,心里不免后怕起来,表情发怔地往前走。绿环见她不说话,凑到身旁觑她,“姨娘,奴婢问您话呢,这事三爷有没有应承下来。”

    翩枝含糊道:“他应承下来了,明日沈兴就会释放。”

    绿环表情好奇。

    “既然三爷都已经应承下来,您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天上哪儿掉馅饼的事儿,三爷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帮我?”

    “奴婢听说三爷如今在朝堂可是这个。”

    她竖起大拇指暗示萧玦的地位,随后颇有几分感慨地说道:“就像老爷看不上您的雪蛤汤,咱们处境这样窘迫,三爷能瞧上什么?难不成是瞧上您这个人了。”

    此话一出,翩枝小腿肚突如其来一瞬痉挛,整个人笔直往地上栽去。

    幸好绿环眼尖手快搂住她的手臂,否则这样硬生生地摔下去,她因罚跪而红肿淤青的膝盖怕是要再遭一次罪。

    “还好还好,没有摔着您。”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绿环拍着胸口欣慰道:“要是您这张脸磕着碰着了,那奴婢下辈子可就没指望了。”

    翩枝扶着身旁的廊柱站稳,听她这么说转过脸,嘴角勾出一抹带着几分自嘲的笑,“这样的相貌若是生在名门贵女身上,那就叫相得益彰,但是生在我这种没权没势的人身上,可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绿环怔了下,诧异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她左右看了一圈,压低声音凑到翩枝身边,“三爷还真瞧上您了?天老爷,姨娘你别不是疯了吧,蒸母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您可是要浸猪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翩枝着急忙慌地捂住她的嘴巴,“不是你想的这么回事,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她一面连连点头,一面指着翩枝的手。

    翩枝瞪她一眼松开手,思索片刻,避重就轻地将与萧玦之间的交易告诉绿环。绿环听后叹了声气,表情也变得惆怅起来,气呼呼地说道:“是奴婢想得太简单了,原以为三爷会念着和您以往的主仆之情帮帮您,没想到竟是在打这样的主意,这不摆明是在羞辱您……可,可是三爷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当年您在上善居的时候,府里谁不知道三爷最看重您。”

    “当年?”

    翩枝叹气,失神道:“现而今哪里还有什么当年。”

    绿环望向她。

    “老实说,您当年是不是得罪过三爷啊?”

    得罪萧玦。

    翩枝的记忆忽然徜徉起来,下意识往上善居的方向望去,仍可窥见参天的香樟树。

    如果正经算起来,她的确是彻底得罪过萧玦一回。

    五年前的初夏,萧玦被皇帝调任到应天府。

    翌日傍晚,他背对着她,就站在上善居的那棵香樟树下

    那日翩枝穿着一袭水红色绫裙,如盛放的莲花般娇嫩。

    她走近后,他转过身注视着她,一字一字地说:“翩翩,跟我一起离开萧府。”

    那刻夕阳的余晖撒在漫天绿意上,风吹叶浪,头顶沙沙作响,初夏的温热仿佛点燃了空气中所有华彩,眼前的风景都变得模糊起来。

    如果,没有雨夜中几乎濒死的绝望。

    如果,没有爹娘想让沈兴入国子监读书的心愿。

    “三爷。”

    翩枝的嘴唇动了动唤了声他,后又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奴婢,我,我不能跟您一起离开萧府。”

    萧玦不喜她在他面前自称奴婢,所以在上善居,在没有外人面前,都是以我自称。

    萧玦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眸光冷了几分。

    “为什么?”

    “三爷难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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