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反派的错误姿势[快穿]: 23、覆灭王朝的太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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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京城内外有关六皇子要审讯司礼监掌印父母兄长的事,被传得满天飞。

    私下里,甚至有人设赌,就赌七日一到,六皇子能不能如他所说,将那坏事做绝的江家判刑。大部分人对此并不看好,只觉得又是一场假把式,就算真判,也根本不可能有多重,顶多也是又在大牢里待个两天就被放出来了。

    当然也有人不信邪,押在大众对立面。

    倒不是有多相信萧翎,纯粹是赌徒心理作祟:万一呢?

    说不定就能借此大赚一笔!

    这件事不光在坊间百姓间流传,皇宫城里也都知道了此事。

    要不怎么说江郁白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呢,要是换做他人,私自出宫,面见朝臣,早就被按上一个结党营私的大罪处置了。

    换做江郁白这,也不知江郁白说了些什么,盛怒之下的永宁帝竟然只是轻飘飘说了句‘下不为例’就放过了萧翎。

    皇帝的纵容无疑让这场原本就不寻常的审讯,被彻底推到了顶峰。

    经过多日的舆论发酵,万众期待下,这场延迟了整整七日的审讯终于到来。

    “带人犯!”

    “威~武~”

    内堂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不断敲击地面,发出‘咚咚’撞击声,用以警戒。

    公堂之外的围观百姓里混进许多家丁打扮的下人,这些人都是各家官员悄悄派出来打探消息的。

    一双双眼睛盯得溜直,终于,那江家四口被衙役押着登堂。

    这四人两天前就被押入大牢,在牢中待了两日,身上的锦衣玉缎竟还隐约泛着光泽,金镶玉裹,富华奢靡。

    相比之下,莫说是跪在一边身穿麻布、满脸苦色的刘德;就是主审位上的皇子萧翎,看起来也是穷酸异常。

    江家父母对公堂尚且抱有一丝惧意,步入公堂后,被两边手持水火棍目光凶狠的衙役一瞪,两条腿就跟泄了力的棉花团一样,软飘飘地跪到地上。

    老二江庄看见爹娘下跪后,虽然脸上不服气,但好歹也还知道跟着跪下。

    独独只剩老大江平,非但不跪,还胆敢目中无人。他既不看主审的萧翎,也不瞧两位陪审官员,揣着手笑嘻嘻地朝江郁白靠近,“小白,你说说你,这么多年没回家,爹娘和兄长都快想死你了。旁的先不说,爹娘现如今年纪大了,你快叫人搬两张椅子过来,让他们快快坐下。”

    江父小声呵斥,“老大,不许胡说!”

    江母也跟着附和,“是啊,老大你快过来,别一会儿惹恼了几位官爷。”

    这江家父母看似在指责江平,实则是在提醒江郁白快快照做。他们两个,自以为小心思无人发现,眉目间藏不住的小人得意,令人嫌恶。

    萧翎不欲多看他们拙劣的演技,当即猛地拍下惊堂木,厉声道,“江平,你当真是目无王法,狂妄至极。这些年来你逞凶肆虐,罪行滔天,竟然还敢在公堂之上肆意妄为,你将我大炎律法置于何处!来人,把他给我按下!”

    “你们敢!”江平高喊道,“我亲弟弟司礼监掌印可坐在这呢,我看谁敢动我!”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到江郁白身上。

    但身为主角之一的江郁白倚靠扶手,懒洋洋地靠着檀木椅,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一位衙役动作迅捷,手持水火棍上前朝着江平膝弯处一敲,江平立马狼狈地跪到地上。

    他面露不服,没有一点身在公堂的觉悟,捂着腿弯拔高音量,嚷嚷道,“哎呦,痛死我了!弟弟,你要给我报仇啊!把这些人全都拉去砍了!”

    无人应声,江平顾不上腿部疼痛,想往江郁白的方向爬。但他被身后衙役扣在原地,动弹不得。

    饶是傻子此时也该发现形势不对,江平心里渐渐发慌,脸上也终于露出一点该有的惊恐。他瞳孔瞪大,语调抖得不成样子,“小白、小白,我是你大哥啊,你不管我吗?小白,小白你快说话啊!”

    江家父母被那衙役凶狠的表情吓得不轻,两个人瑟缩着身体抱在一块,心疼地看着老大,不敢出声。

    身为老二的江庄看不下去,面朝江郁白挺直腰板,指责道:“小弟,你如今发家了,怎么就开始学戏本子里那些不孝子弟了!那是咱们大哥,你就任由这些人欺辱我们吗?”

    江母:“是啊,老三,我们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你快快叫他们放我们回家吧。”

    萧翎对这江家四人,实在忍无可忍,扬声斥责,“够了!江庄、王芹,你们究竟将这公堂当做什么!我身后刻有公正廉明的匾额,你们又将它当做什么!公堂之上,法不容情,何时轮到你们在此藐视律法!”

    “好!说得好!”

    堂外阵阵掌声,衬的堂内江家四人,卑劣至极、可恶至极。

    就在江家老二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时,沉默许久的江郁白忽然有了动作。

    江郁白起身的时间,一时让人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他突然起身,究竟是为江家,还是为六皇子?

    江家四口理所当然地认为江郁白是要为他们出头,心中有了倚仗,脸上那点刚冒出来的害怕,瞬间就退了回去。

    众人的呼吸紧紧随着江郁白的步伐变化,谁也不敢轻易眨眼,生怕会漏过关键信息。

    江郁白到底会站在哪一边,直接决定了这场审讯的最终结果。

    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去听。

    江郁白终于轻启薄唇,略有些低沉的嗓音平静响起,“殿下,微臣这些年执掌内廷,兼顾朝政,对身边之人疏于管教,实属不该。这所跪四人,虽为我血缘至亲,但『法有明文,情无可恕』,他们作恶多端,实在愧为大炎子民。望六皇子务必秉公处置,为受害者还去一个公道。”

    江郁白这番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并无袒护江家之意。

    没了江郁白这层关系,等待江家四人的便只有无情律法的审判。

    萧翎先后命人拿出从平溪村带回的物证、人证,庄庄案件记录在册,铁证如山。

    “主犯江平,你于本案之中,奸淫掳掠、纵凶杀人、藐视王法、十恶不赦,依我《大炎律》,当判你斩首示众!”

    “从犯江庄,你与本案主犯江平,常年假借江掌印之意,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当判你流刑千里!”

    “江天华、王芹,你二人身为父母,却不对孩子进行管教,反而纵容他们四处行凶,现判你们笞刑五十,家产全部充公。”

    先前还趾高气昂的四人,现如今个个脸色白中发青,周身止不住地簌簌发抖。

    就在衙役上前要将他们拖下公堂时,被吓傻的江平不知从哪来了力气,猛地推开衙役朝江郁白扑去,恶狠狠骂道,“江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当初怎么就让你从南苑跑了呢,你就该被人玩死在那!”

    锦衣卫迅疾上前,卸了江平下巴,让他无法再发声。他只能瞪着一双猩红眼睛,眼神怨毒。

    虽然江平已经无法说话,但他刚才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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