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风吹过那个盛夏: 8、银河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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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的那场大雨太过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这个夜晚,在哗啦啦的雨声里,知夏一时分不清过往与现实。

    过往和现实的某部分交叠,又被展开,如同炎热夏季放在窗台上的折扇,边边角角被雨水洇湿。

    她一夜都没有怎么睡,六七点钟的时候,知夏起床出去。

    虽然是周末,但临近高考。

    清水花苑里已经有一早去上补习班的高三生的身影,他们身边必定还有周末也不睡懒觉,陪同孩子去上课的家长的身影。

    当年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知夏也是这样度过的。

    那会儿,她接连两次模考的成绩都不理想。

    知晓雯急得嘴角一直起泡,拖了同学的关系,送她去一个叫陈思河的老师那里上课。

    那老师早年是高考命题组的成员,在家长堆里被传得神乎其神。

    无论家长出多少钱,她都不答应一对一,必须几个学生一起去她家上课,学费还贵得离谱。

    尽管如此,没有一个家长不心动。但名额实在有限,能去上课的学生,都是家里既不缺钱又有门路的。

    那年陈思河一共收了十个学生,其中五个是京藤的,三个是北屿的,还有两个是十三中的。

    这三所学校都是市里顶尖的学校。

    其他学校的学生和家长,很大可能连这位老师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即使是在北京,不同区、不同学校的教育资源,差距也极大。

    和知夏一起上课的,有一个是她所在班级的班长,一个男生,高一高二成绩不太显眼,高三却突飞猛进,连着两次模考都进了市里前五名。

    上课时,陈骏就坐在知夏旁边。

    他脑子确实好使,做数学题做得极快,通常知夏刚读完一遍题,正要演算,他就哗啦啦在纸上写出了答案。

    最烦的是,他写字的声音特别大,像是生怕身边的人听不到似的。

    知夏好脾气地没去理会陈骏。

    谁知中途休息时,陈骏主动和她说话,他说他这学期也搬到了清水花苑住,以后可以一起去学校上课。

    知夏不做声。

    陈骏便说:“你这两次考试都考得不怎么样,不会是还想着盛怀风吧?”

    知夏当时抬起头,直视着陈骏,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骏一愣,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语气轻蔑地道:“他现在在哪儿,钰成吧?就那个破烂学校,人去了就是废了,想想也考不出什么好成绩,他家是不也挺穷的?”

    知夏依旧盯着陈骏,她一向好脾气,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谁都可以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她冷下声音,不无嘲讽地说道:“他再怎么样都比你好,你爸爸去年性骚扰女员工的事儿,让你很光荣吗?”

    陈骏立刻变了脸色,骂骂咧咧地起身离开。

    “吱啦——”椅子拖地,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

    知夏坐在原位上没动。

    陈骏的爸爸做企业做得很大,去年忽然被爆出性骚扰的丑闻。

    不过陈骏投了个好胎,他姥爷的背景很厉害,最终舆论被改写,变成了那个女孩儿为了讹钱而造谣。

    虽然消息被压了下去,但知夏听大人们聊天,知道确有此事。

    那女孩儿后来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屡屡被威胁,还数次割腕,却已经没有一家新闻媒体敢接她的投稿了。

    知夏很少这么刻薄,更讨厌拿对方父母和家庭说事儿。

    但陈骏,犯了她的原则。

    下课后,知夏把陈思河给的资料和全部讲解,以及她自己做的笔记,全部拍下照片,发给了盛怀风。

    ……

    今天,知夏已经不用再为一道导数题,或是一道电化学的题目而发愁。

    但她看着那些背着书包、哈欠连天的身影,心头依旧,不自觉地,微微一酸。

    她加快脚步,叫的车已经到了,停在小区门口。

    上车后,司机错把她当成京藤的学生,问:“今天周六还上课呀?”

    知夏说了声“没有”,想了想,也没打算再解释。

    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突然要去银河巷的行为。

    周六不堵车,司机很快把车子开到了银河巷的巷口。

    下车后,知夏茫然地看着四周。毕业后,她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偶尔坐车从外边经过,她只远远地看一眼。

    因为是周末,银河巷里很冷清。知夏看着京藤的后门,门上有一把锁,进不去。

    不过她原本也没打算进学校,只是在巷子里走走。

    狂风也不见踪影。

    也不知道它现在还在不在这条巷子里流浪。

    朱遇打了个哈欠,把脸盆的水往巷子里一泼,正要转身回店里,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熟悉,他俩也实在也算不上熟悉,但这姑娘给人留下的印象,朱遇觉得自己到临终前都能记得。

    这可真是一狠人儿。

    他“喂”了声,“您干嘛呢?没看到人家没开门呀,您搁这儿鬼鬼祟祟看什么呢?”

    知夏正站在咖啡店的门口,向里边望去,听到这没好气的声音,诧异地转过头来。

    几米之外的小卖部门前,朱遇穿着光膀子的白背心儿,胡子拉碴地站着,手里还拿了一个红色的脸盆。

    像是那种以前人家结婚时买的喜盆儿。

    “朱…遇。”知夏开口。

    “呦。”朱遇眯了眯眼,“您这是谁呀,咋还知道我叫什么?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人记性不好,您要不自报下家门?”

    知夏听着他一口北京腔,把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她也不恼,顺着他的话答:“知夏。”

    “谁?”

    知夏默了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朱遇长长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就是那位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乱欺负人的公主呀,您怎么贵脚踏贱地,来这儿呢?”

    知夏看着朱遇,以前他们一起吃过饭,朱遇作为盛怀风的朋友,每次对她都很热情。

    这人和盛怀风一个样儿,插科打诨没个正形,学的是美术,身上还有点艺术气质。

    后来她和盛怀风闹掰,朱遇挺生气的,来找她说过一些话,但都没有现在这么难听。

    再后来,知夏连同朱遇的联系方式,也一并删除了。

    彻底和他们断了联系。

    知夏笑笑:“我高中在这儿上的学,回来看看。”

    朱遇哪里不知道她高中在京藤上学。

    他就是纯粹看这女的不顺眼,假模假样,当初把盛怀风害得那么惨,她一点儿自责之意都没有,继续过着她人上人的生活。

    朱遇觉得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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