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渣攻白月光的背后灵: 18、第十七条猫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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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爱他。

    墨寒深爱着段沧,爱到失去自己,爱到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爱到卑微到尘埃里,为留在他身边,甚至不惜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卑微得扮演着另一个人的样子。

    墨寒浑浑噩噩,下意识地向着厨房走去。

    厨房很干净,完全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墨寒熟门熟路地走到米箱旁,拆开一袋小米,又舀了一勺枸杞,就在手伸向砂锅时,猛地顿住。

    那场大雨,穿过时光的河流,再次浇在了他的身上。

    不……

    他不想,再为这个人炖粥了。

    当这个念头升起时,脑海中,对他的讨伐声猛地增大。

    【哎……可惜了,这手,恐怕以后他吃饭都有困难了。】

    【那个,抱歉墨寒,一直没好意思和你说,你做的饭我们有点吃不惯,以后就不拜托你了。】

    【哈?那个残废该不会想要离开段哥吧?他和菟丝子似的,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能看?】

    段沧就在这一片喧嚣声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那一天,段沧看到他准备的早餐时的表情——便是这样的嘲讽与了然。

    好像在对他说:看吧,墨寒,离开我,你就是个活不成的废物。

    段沧的神情是如此伤人,几乎要让墨寒死在这无声的暴力里。

    可明明最初,不是这样的。

    墨寒记得,段沧曾为了他喜欢的一种雨花石,两天一夜不眠不休跑了一个往返,亲自去挑选,在第二日的清晨,墨寒一推门,看见满身晨露的段沧,得意洋洋地将雨花石放在他掌心,问他,“怎么样,我选的合不合你心意?”

    雨花石沉甸甸地、合着对方的体温,被拍在掌心,于是那一句“我爱你”此后便有了真实的重量。

    他们曾经历的数千个日夜,都如同在阳光下闪着光的雨花石一样,平凡却温暖。

    所以,他怎么能甘心。

    锁住他的,究竟是什么呢?

    墨寒的手微微颤抖,他眼前出现了好似出现了幻觉,一边是漠视他的墨家、是逐渐疏远的同学、是满脸可惜的医生,而另一边,则是二十岁出头的段沧,看着他,目光温柔,满是怜惜。

    手中捧着的碗,好似有千斤重。

    无数声音在头脑中爆开,墨寒的手颤抖着,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爱你,怎么可能不爱。】

    ‘小黑,今天要不要玩逗猫棒?’

    【离开我,你还能去哪呢?】

    ‘小黑,你是不是该洗澡了?别跑!给我回来!’

    【只要你别奢求不属于你的。】

    ‘小黑!小黑——!’

    ……

    墨寒颤抖着,抬起头,看着眸光深情的段沧,后退了一步。

    他的腿在发抖,几乎要撑不住他的身子,可他还是慢慢地、坚定地、向后退去,退到了漫天大雨里。

    面前的段沧面色于是猛地变得狰狞,他张开嘴,墨寒知道,下一秒他将会说出无数伤人的话,就像以前一样——

    不、没关系。

    墨寒的身体,突然完全放松下来,他垂下眸子,看着没入墙壁的自己。

    反正,他已经死了。

    墨寒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化作了一只鬼魂似的,将手没入墙壁,又拔出来,再不看眼前的幻觉一眼。

    反正他已经死了。

    谁都看不到他,谁都不知道他。

    谁都不记得他,谁都不会爱他。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渴求了,就再也不害怕失去了。

    幻觉在溃散,许是若有所感,卧室的段沧突然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墨寒”。

    与此同时,耳畔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猫叫,墨寒只觉脑袋被谁狠狠撞了一下,头晕目眩,却仍强撑着直起身,四下张望,“小黑?”

    大门被撞开,段家的医疗队冲进段家,段沧被带走,墨寒留在原地。

    他抿了抿唇,叫着小黑的名字,仗着自己是鬼魂,横穿过一扇扇大门与墙壁,去搜寻猫叫声的来源。

    ——一无所获。

    墨寒呆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一声猫叫似是自心底响起,大概也是一道幻觉。

    无法言喻的疲惫突然涌上墨寒的身体,这一次的疲惫比之前更甚,几乎让他再站不起身。

    他闭上眼,再不想看周遭熟悉的布置。

    他想回去了。

    哪怕是待在白子砚身边,也好。

    ……

    他久违地做了一个梦,他又梦见了小黑,浑身长毛炸起,冲他哈气。

    这次他若有所感,转过身躯,看见了一个如同高山般高大可怖的巨人,巨人赫然是段沧的模样。

    “……喵嗷?”

    墨寒睁开眼时,正对上一双翠绿的猫瞳。

    奶牛猫自来熟地蹭了蹭他的身体,然后熟练地摊成一只猫饼。

    墨寒愕然发现,奶牛猫能碰到他。

    手背还残留着毛茸茸暖烘烘的触感,简直像是凝为实质的阳光。

    墨寒试探着再次身后,毫不费力地摸到了猫毛。

    奶牛猫把脑袋往他手里拱了拱,打了个哈欠,好像在说,“愚蠢的人类,既然你那么喜欢摸朕的毛,就赏你摸两把吧”。

    墨寒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又去摸地毯,手依旧穿过了地毯,直直陷入了地板中。

    墨寒碰了一遍周围的东西,全都碰不到。

    难道是只能碰到生物?

    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周围的“生物”除了奶牛猫,就只有白子砚了。

    墨寒暗道一声抱歉,伸出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白子砚的手背。

    手指穿了过去。

    白子砚睁开了眼睛。

    墨寒浑身僵硬,即便能看出对方瞳孔尚未聚焦,也有种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白子砚看不到墨寒,径自起身,墨寒连忙起身后退,白子砚柔软的褐色短发几乎要擦过他的指尖。

    奶牛猫睁着半只眼,看着奇奇怪怪的墨寒,又打了个哈欠。

    晚上玩得好累,白天该睡了。

    奶牛猫伸了个懒腰,把睁着的半只眼也闭上了。

    白子砚也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洗漱。

    可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白子砚瞳孔骤缩。

    “医院?!”

    ***

    白子砚急匆匆地往医院赶时,段沧刚刚醒来。

    胃痛已经缓解,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之外,他已经再无不适。

    黎助理弯下腰,询问道,“段总,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段沧摇了摇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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