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曼郡的魔女: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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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米亚轻挑眉,“那就谢谢了,晚安,兄长。”

    最后她还故意地喊出那个称呼。

    这下房间里是彻底没有声音了。

    阿尔米亚抿唇微笑。

    她那像一只受惊的蝴蝶般的“兄长”,此刻不会正把羞红的脸埋进天鹅绒的枕头吧?

    一边心跳加速,一边暗斥这段“乱.伦”的感情。

    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恶劣。

    阿尔米亚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笔记本,开始梳理一天的事情和线索。

    第78章 秋林道尔郡(二六)

    夜晚, 北秋林郡,顿比利宫。

    女仆和侍卫们战战兢兢立在走廊,低头闭眼, 不敢去听身后房间传来的激烈吵架声。

    “你这个下流卑鄙的人!这么多年我掏心掏肺对你,甚至还以死相逼, 让我父亲扶持你上位,而你是怎么对我的!”

    “扶持?”新百丽伯爵怒极反笑:“布雷迪家族在北秋林一手遮天, 连我这个伯爵都要看你们脸色过活!难怪秋林谚语说‘流水的国王,铁打的布雷迪’。我这个伯爵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傀儡!”

    “你自己没有实力守国, 关我们布雷迪家族什么事情!”

    “没实力我能活着从国王区回来?没实力能在七大郡里占领一席之地?那些勋章绶带是我一场又一场战斗里拼命争下来的!”

    “我知道你往国王区跑是为了什么,别用那套说辞来蒙蔽我!”黛布拉冷声道。

    “一个玛格丽特还不够, 又来了个莉莉丝,你满意了?这位莉莉丝小姐可比那个歌唱家更像那个痨病鬼。”

    “闭嘴!”

    “怎么,连句病秧子都不能说?长着一张吊死鬼的脸就能把大名鼎鼎的新百丽伯爵勾个五迷三道, 几十年念念不忘。”

    黛布拉坐在椅子上,偏过头去。

    “士兵时期就敢惦念国王的女人,也不怪乎后来有胆量切下大公的头颅, 自己称王,但是需要我提醒你,这个爵位是怎么来的吗?”

    新百丽伯爵直接掀翻一个桌子,狠狠盯着椅子上的女人,“黛布拉, 我给你留了脸面的, 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难不成你要废了我?让谁上位?那个爬床的小歌星,还是你敢从格尔郡储君手下抢人?”

    黛布拉轻嗤一声, “结婚几十年了,我能不知道你的烂德性?欺软怕硬, 最会伏低做小。我父亲还没死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连洗脚水都恨不得亲自为我端,等到他一死,你立马就弄出一堆情人。”

    新百丽伯爵冷冷瞥她,“是你咎由自取,布雷迪家的人高高在上,骄横无礼,你从来都看不上我,看不上一切平民。

    就连后来一直和我在一起,也是看在我一路高升的军衔份上,只有伯爵夫人的名头才能满足你极大而扭曲的虚荣心。”

    黛布拉拍手大笑,“我的真心到你这都成了驴肝肺,好,好……”

    她站起来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新百丽伯爵厉声问。

    “我去找外面那些市民,去找整个秋林郡的上流人士,告诉他们当年新百丽伯爵是怎么几天之内坐稳宝座的。不靠别人,就靠他的妻子每晚穿着单薄透明的睡裙去大臣家里——”

    “你疯了!”新百丽伯爵压低声音,死死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扳回来。

    “不就是鱼死网破嘛,我的贞洁早在十五岁那年跟着野男人私奔就没了,你今天没听到?整个秋林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布雷迪家的黛布拉小姐是个没有礼仪廉耻的□□!□□!”

    ……

    “克里斯琴阁下——”女仆长连忙行礼。

    “嘘。”克里斯琴手指抵唇。

    他静静站在门外,顿比利宫历史悠久,建筑严谨,整座宫殿的墙壁采用的是最坚硬隔音的材料,只有靠近薄弱门扇的时候能隐隐听到声音。

    传出来的声音被层层削弱,到达耳畔时只能零星听到几个词语。

    但即使是这几个零星的词语,也让外面的仆人们大气不敢出,只眼观鼻,鼻观心。

    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哭喊。

    走廊上所有仆人的肩膀都颤了颤。

    新百丽伯爵撞开门,面色铁青,冰冷地撂下一句“所有人不许进入房间”后就离开了这里。

    女仆长唯唯诺诺点头,待到那怒极的步伐声消失后她才抬头。

    “下级女仆去打扫宴会厅,中级女仆去厨房准备明日餐点,两位上级女仆和我一起,去伯爵的书房整理。”

    她熟练吩咐,说罢就踩着小碎步往其他方向走。

    仆人一个接着一个低头跟在她身后,整个走廊一瞬间寂静无人。

    黛布拉夫人在宫殿里的地位还不如伯爵书房里饲养的一盆玫瑰。

    克里斯琴冷笑一声,走进卧室。

    那个天真的,总是相信至高爱情的女人,此刻半跪在床边,脸色苍白,额间不断冒汗。

    “姑姑,我今晚送给您的礼物还满意吗?”

    黛布拉双手抱紧腹部,紧紧咬住下嘴唇。

    “……是你,把那个人带来的。”

    克里斯琴很利落的承认,“是啊,不然您怎么能看清他的脸呢?”

    “……你,这个孽种。”因为疼痛,她说话已经断断续续。

    克里斯琴居高临下俯视她,“您肚子里的才是野种。”

    黛布拉大惊。

    “您那么明显的在意,谁看不出来呢?哦,可能只有野种的亲生父亲看不出来,不然也不会把你推向尖锐的床脚。”

    克里斯琴蹲下来,手指擦过她身下淌出的血迹,随后,轻轻把指腹的血迹抹在她苍白的脸颊。

    “杂种而已,不要在意。”

    他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开。

    “克里斯琴!”黛布拉忍着颤痛,“给我叫个医生保胎。”

    克里斯琴不为所动,拉开门出去。

    “求求你,孩子……”

    克里斯琴没有回头。

    “晚了,母亲。”

    他对着门轻声道,“我会叫医生把它完完整整取出来的,就埋在您的花圃里,每天都能见到。”

    每天都能见到……

    比他幸福多了,他小时候一年只能见到自己的母亲一次,见面后还要被她辱骂掌捆。

    即使这样,他还是翘首以盼。

    ……

    唯一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

    **

    德克萨斯街道15号

    阿尔米亚还挺期待第二天林雾的表情的,但是一大早他就消失了。

    客厅仍然摆放着漂亮精致的早点和热茶。

    “又没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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